在外面停驻了片刻时间,王也还是迈开步伐向着里面走去。
“踏踏~”
迈上楼梯的第一步,王也便感觉到了浓浓的死亡气息,空气中弥满的腥味令人大脑颤抖,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
王也强忍下心中的不适,继续迈上楼梯。
他仔细的看了看那个瘫软在楼角的学生尸体,学生的一条手臂被卸了下来,他的脖子口有一条十分狭长的伤口。
伤口深度已经过了喉骨,虽然没有直接将他的脑袋卸下来,但是也差不多了。
学生的脑袋几乎是横着倒在他的肩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瘆人。
想来那个智慧型诡异应该有着十分锋利的攻击手段,也难怪李峰会被切成肉块。
没有多逗留,王也继续向着上面走去,越是上面,血液堆积的越多,在结痂的血液上面还有流动的血液流下来……
当他走上楼梯,看到二楼走廊的时候,顿时瞳孔一缩,他的瞳孔都像是被刷上了一层血色的油墨。
遍地的残肢断臂,一个个学生们失去生机的倒在血泊之中,瞳孔中定格着绝望、恐惧、无助……
整个长廊像是被铺上了一层血淋淋的肉块。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让的王也的胃里不由一阵翻涌,一股恶臭的酸味涌上来。
但是感到恶心的时候,他更多的还是愤怒。
这些学生和王卿怡一样,都是人生中最淳朴,最活泼,最有展望的时候,但是现在却只能堵在这拥挤的长廊。
如果看到这一幕,这深深冲击人心的一幕,那些在校门口的家长们的生气以及悲伤并不会比他少。
这是最让人绝望的。
不光是这些学生的绝望,更是一个家庭的绝望,希望破碎的绝望。
王也内心伤感了一阵,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忧天下之忧,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想独善其身,救回王卿怡,保护这个小家就足够了。
王也继续迈开步伐,踏在血泊上行走,目光不断在周围的尸体上扫视,在确认没有王卿怡时,他才不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在地上的这些尸体中看到王卿怡的脸。
走过长廊,王也在阴暗的办公室门前看到两个警示官的尸体,他们的眼睛没有闭合,即便瞳孔已经失去了光亮,但还是能看到凝固定格的坚定与不甘。
像是死不瞑目。
这两名警示官不是王也之前看到的全副武装的小队,他们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警服,地上只有一把被砍成两半的手枪。
应该是在案件发生之前,来学校调查李峰案件或是刘星案件的警示官,这里估计也是与智慧型诡秘交战的第一现场。
王也继续顺着走道向着上面走去,既然屠杀发生在二楼,那么楼上的学生可能因为害怕不敢跑下来。
因为害怕,他们会本能的往楼上跑。
王卿怡可能也在上面。
一到三楼,王也便看到了几具警示官的尸体,和二楼的警示官不一样,这些警示官都是全副武装,显然是后来的武装部队在这里曾与智慧型诡秘发生交锋。
地上没有诡秘的尸体,想来与武装部队的交锋中,智慧型诡秘占据着优势。
看着满地的弹壳,真枪实弹的武装部队竟然都没能制服这个诡秘,想来极难对付。
“喂!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突然,一位手握突击步枪的警示官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王也。
可以从他略显慌张紧促的脸上看出他的紧张,毕竟诡秘事件一般也不是交给普通警示官处理的,面对这种凌驾人类之上的怪物,是个人都会感到害怕。
警示官也不例外。
王也刚想说点什么证明他是人类,免得神经高度紧张的警示官开枪。
毕竟智慧型诡秘也是人形的,现在也无法证明大楼内只有一只智慧型诡秘,万一警示官将他也当成了智慧型诡秘。
“嗤嗤~”
警示官挂在胸口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出一道字正腔圆的女声,“是0-12武装小队么?”
警示官顾不上王也,欣喜的拿起对讲机,“是!”
“你们刚刚说这是一场诡秘事件,坐标华南小学是么?”
“是!”警示官像是小鸡啄米般点头,脸上流下来的汗水都滴落到对讲机上,“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们需要支援,需要超凡支援!”
“已经有一支超凡小队向你们这边赶过去了!”
“你们现在的第一任务不是和诡秘交锋,而是将学生的性命放在首位,尽可能的保护更多的学生!”上头下达命令。
“是!”警示官大声的回应。
“砰砰~”
刚关掉对讲机,楼上便传来激烈的枪声,很明显,上面的武装部队和智慧型诡秘发生了冲突。
“你赶紧给我出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警示官对着王也警告了一句,便看向一旁的同伴,“估计队长他们碰见了诡秘,我们赶紧上去支援!”
“好!”
说罢,那三名滞留的警示官便抛下王也,向着楼上跑去。
王也向上看了一眼,眸子中燃烧起烈火,也向着楼上跑去。
同时,他在心里掂量着超凡之力的控制,以免出现超凡之力失控的场面。
烧光他的衣服还只是小事,万一不小心烧到人,那可就成了他的过失了。
三楼的一处卫生间,在里面的厕所门内躲着大概四五名学生,他们缩着脑袋蹲在墙角。
肮脏的厕所在此时成了他们能找到些许安慰的避风港。
一支武装小队排列在卫生间门口,托着枪对前面疯狂射击。
一颗颗子弹快速的从枪膛里滑出,可以在枪口看到明显晃眼的外焰,密密麻麻的子弹将裂口女的身体射的千疮百孔。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变得十分褴褛,她也在凶猛的火力下节节后退。
在一轮的火力停下时,裂口女才停下倒退的脚步,她直立起后仰的上身,她的整张脸已经变的面目全非,密集的脓包破开,流下黄色的脓液。
她的脑袋完全的失去了人形,头发在枪林弹雨之下大片脱落,只剩下几撮毛还顽强的挂着,像是一个古稀老人。
这样非人的脸庞更加突显着她那一张狰狞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