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卧室内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变得寂静无声。
就在傅槿年勾起唇角,准备嘲讽对方时。
就见眼前这抹娇小的身躯摇了摇头。
“是他先对我不仁的。”
她是从江南来的。
不同于北方女人的飒爽洒脱。
江南的女人软的似水,就连说话都带着糯糯的感觉。
傅槿年自己都没觉察到,自己听到她说话后眸光暗了下去。
他薄唇微扬,笑道,“所以你打算对他不义?”
柳星浅又是摇头。
“我爸妈要我乖乖听他话,他是我的联姻对象,我只是把他要我做的事告诉你。”
“我没有本事对付他的。”
倒是有自知之明。
从她的口中傅槿年已经了解到这次往自己床上送人的是不久前从饭局上刚认识的靳元良。
一个从南方过来的小老板,搞房地产的。
饭局上这人满眼子机灵,就差把‘要讨好傅槿年’几个大字缝在头顶上了。
没想到这样的人,未婚妻就像只刚断奶的小猫。
被招惹生气的时候才会喵喵叫上两句。
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
傅槿年看向柳星浅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他能干掉自己的亲弟弟拿到继承权的时候。
就代表他的心有多硬。
谈话到此中止。
他不管柳星浅是真的因为被未婚夫送上自己的床而生气,才破罐子破摔说出未婚夫目的的。
还是她伙同未婚夫给自己设的圈套让自己往里跳。
总归她让他发现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转。
这也算是件好事。
借口出去联系医生。
柳星浅就这样被丢在了卧室内。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没被丢到冷水中冷静前,柳星浅的神志算不上清醒。
但她依旧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脖颈间的指腹在摩挲。
她能看得出他那副冷漠的表情带着惊讶。
团子,【男配不能被人触碰,一旦与人触碰就会产生极度暴躁的情绪。】
柳星浅,【严重洁癖?】
团子,【或许是?由于原剧情中并未多加描述男配的病情,团子也很迷糊呢。】
柳星浅无言,只能怪当初创造剧情的人未免太不用心。
所有的描写都放在了男女主身上,男女配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楼下,傅槿年看到医生推门而入时,并未及时带他上楼。
垂眸用视线揣摩对方的手指。
因为是医生,每日都会洗无数次手,想必要比其他人干净。
他主动伸出手,低声道,“你好。”
医生是临时受邀而来,仅仅是认识傅槿年。
瞧见高高在上的傅氏集团总裁私底下原来是这样谦逊有礼的人。
医生拎着药箱勾起唇角,他伸出手去,与眼前的大掌相握。
“您好傅先生。”
不同于触碰到柳星浅后会产生身体过电的触感。
以往曾经感受过的极度厌恶,还有暴躁的情绪疯狂涌上心头。
手上收力,傅槿年咬牙克制住当场把人摔出去的冲动。
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默默收回了手。
“病人就在楼上卧室,劳驾。”
匆匆说完话,傅槿年快步朝着楼下卫生间走去。
他需要洗手,哪怕手掌洗到脱皮都不能停下。
医生忍着手骨上的疼,一脸诧异地看着傅槿年离去。
外界传闻傅槿年阴晴不定。
方才他还不信,现在他信了。
收回视线,医生不敢多言,只能拎着药箱朝楼上唯一一间卧室走去。
-
三天后。
自打三天前与傅槿年在酒店总统套房里第一次相遇。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她换了手机和手机号,与靳元良彻底断了联系。
好在对方并没有把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藏起来,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她可以四处隐藏。
坐在巷子口的咖啡厅内。
柳星浅视线眺望远方。
旁人看到她只会以为她在看远处的花鸟。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推算男女主相遇的时间。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
靳元良受邀参加宴会,在宴会上与女主一见钟情。
两人相识当晚就去了酒店,干柴烈火,好不愉快。
手里搅拌着咖啡,夕阳马上就要彻底落下。
柳星浅唇角轻抿,等待着团子的提示音,告诉她男女主的进展如何。
可有人不愿意让她这样悠哉地坐着。
看到落地窗外出现了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柳星浅柳眉微蹙。
她的行踪暴露了?
靳元良竟然舍得花大价钱在京城找她?
下一秒,当一辆黑色幻影停在巷子口。
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从柳星浅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瞧见对方那双修长的双腿。
腿长不对。
靳元良是南方人,哪怕身高也有一米八,但也没有这样一双优秀的大长腿。
许是大佬的个人小癖好,只喜欢这家咖啡厅罢了。
柳星浅缓缓收回视线,却在最后一眼看到来人时,惊得掉了手中的银匙。
“柳小姐,我们谈谈。”
桌对面的位置被人拉开坐下。
那双优秀大长腿的主人与这间咖啡厅格格不入。
对方上来便直接进入主题,把一份文件推到了她的眼前。
“这是合约,我希望柳小姐能在仔细看过后给我答复。”
柳星浅看着坐在对面的傅槿年,呐呐道,“傅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见男人的手指在文件上轻点,柳星浅看了眼合约,笑道,“傅先生有话直说就是。”
傅槿年看着她小脸上的笑意。
只是三天不见,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方的名字。
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煎熬,傅槿年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后,当即派了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她。
想试着再牵一次她的手,如果她同意的话,他可以给靳元良一些好处,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
这三天他尝试过多次与人发生触碰。
每一次的结果都和从前相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病情好转,而是找到了唯一能治疗自己的药。
薄唇轻抿,傅槿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靳元良那边我会替你与他交涉。”
“柳小姐可以随意开出条件,只要不触及底线,我都能答应你。”
那股子淡淡的柚子花香再次出现在鼻尖处。
像是上了瘾,傅槿年已经偷偷深吸过好几次气,只为了多汲取一些她身上的气息。
以用来安抚自己体内焦躁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