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浅看也没看靳元良一眼。
她由着傅槿年用干燥温热的指腹在自己腕间摩挲。
旋即她轻声道,“是他动手动脚,我想躲来着。”
为了不让靳元良怀疑自己的态度,她才堪堪忍下了这份恶心的感觉。
如今被傅槿年直言道出,她赶紧把手凑到他的唇边。
“傅先生亲一口,脏东西就没有啦。”
这还是柳星浅头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嘴角泄出一抹笑,傅槿年眉头微蹙,“脏。”
仅一个字就道出了他此刻嫌弃的心情。
靳元良站在一旁看着,刚刚生出的几分得意顿时又被愤怒所压盖。
眼底充斥着阴翳,靳元良沉声道,“傅总,这是我的未婚妻!”
“哦?”
傅槿年终于有了反应。
他快速在眼前的手腕上落下一记轻吻。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模样依旧是那个矜贵冷肃的傅氏总裁。
“靳先生方才是说浅浅是你的未婚妻?”
将‘未婚妻’三个字在舌尖绕了几圈。
傅槿年心头生出一抹念头,之后再也抹除不掉。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放在现代也还是有些用处。”
“可既然靳先生知晓浅浅是你的未婚妻,半个月之前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到我到我身边?”
“虎毒不食子,靳先生倒是能随意把自己的未婚妻送人。”
男人眉眼间并未展现出笑意。
可在场的所有人还是听出了他语调中的讥讽。
没想到傅槿年会亲自下楼。
在场的都是有眼力劲的,自然知晓今天这件事不能随意泄露。
而被傅槿年护在身后的那个女人,哪怕现在的身份地位不高,将来也会成为他们想要攀附的人。
靳元良不是傻子,他也能听出傅槿年是在嘲笑自己。
握成拳的双手青筋暴起,他隐忍着沉声道,“傅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和星浅都是刚来京城没多久,又是未婚夫妻关系,又怎么能把星浅送你的床上去。”
傅槿年,“是么?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不过我手里还留有酒店监控的备份,回头等我回去再好好看看。”
“另外既然靳先生已经和浅浅是未婚夫妻,三天前前往蒙家提亲的,难道不是靳先生本人?”
靳元良身为一个刚来京城,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傅槿年。
喉间那些想要破口大骂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傅槿年怼了回去。
他那一张还算白净俊逸的面容,登时憋的通红。
“星浅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我必须带走她!”
不敢再多言的靳元良不得不拔高声调,佯装出一副强势态度。
他伸手就要去抓柳星浅的另一只手,“星浅你别忘了,过段时间伯父伯母就会来京城商定我们的婚礼事宜。”
“难道你要让伯父伯母知道你在和我有婚约的期间,又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么?”
威胁傅槿年不成。
靳元良立马把矛头推到柳星浅身上。
柳星浅一贯是个软柿子。
哪怕自己刚才不小心被她踹倒在地。
他仍旧相信一个人再怎么变,性子也不会改变。
柳星浅都想着坐在一旁看好戏了。
没成想靳元良的目标又成了自己。
她眨了眨眼,无辜道,“是吗,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当初谁提出要和靳家联姻的,你找她结婚去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从始至终我答应了吗?你有证据吗?”
靳元良被怄的眼前发黑。
当初两家订婚是因为柳家想要攀附靳家这颗大树。
为了能让柳星浅的弟弟做生意有钱有人脉。
柳家一分彩礼钱都没收,白白就把柳星浅送给了靳家。
好在柳星浅也算听话,从不给他招惹什么麻烦,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柳星浅不在他身边,生意场上的花天酒地,他从未缺过席。
两家当初连个联姻书都没写过,更没有所谓的彩礼转账纪录。
眼下这才让柳星浅抓住把柄,将他好一顿嘲讽。
他都已经把柳父柳母搬出来了,柳星浅还这样大无畏。
想必是攀了傅槿年这颗高枝。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靳元良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对男女。
“傅槿年总有嫌弃你的一天,等到了那一天,你可别哭着来求我!”
心头还念着自己掌握了傅槿年近一周的行程安排。
靳元良再不多言,捂着沾了鞋印的背部一瘸一拐地就朝大门走去。
柳星浅见状出声叫停了他的脚步。
靳元良回头。
“元良你别忘了蒙小姐还在家等着你,我不怪你当初把我送到傅先生身边。”
“既然你已经有了爱人,希望你能和蒙小姐百年好合。”
多么无私大方的爱意。
柳星浅看着靳元良脸上露出要杀人的狰狞表情,悄悄躲在傅槿年身后轻笑出声。
直到靳元良离开,咖啡厅内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幽。
“玩儿够了?”
感受到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正笑个不停。
傅槿年眸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傅槿年牵着她同样朝咖啡厅外走去。
“既然玩够了,也该到我算账的时候了。”
柳星浅当即开口,“算什么账?我把靳元良气成那样,傅先生不满意么?”
咖啡厅外早已有车等候。
傅槿年一言不发带着人上了车。
等到车后座与前排的隔板彻底升起。
傅槿年高大的身躯登时翻了个身,他将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柳星浅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双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
傅槿年指腹在她的腕间不断抚摸。
“靳元良碰你你不躲。”
“他造谣污蔑你,你明明有能力动手,为什么不动手,非要自己受委屈,嗯?”
柳星浅眼巴巴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呐呐开口道,“你都看到了?”
傅槿年的冷嗤声从鼻腔中传出。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逗着他玩儿。”
靳元良看着高,其实就是个空壳子,随随便便就能对付。
但傅槿年不一样。
男人散打拳击精通,哪怕是前世巅峰时期的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打不过就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柳星浅唇角轻抿,她再次把自己被靳元良捏过的手腕凑到男人嘴边。
“傅先生亲一口,靳元良的味道就消失了。”
傅槿年又是一声冷嗤。
男人眯细双眸看着准备蒙混过关的眼前人,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现在知道怕了?”
“浅浅,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