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威侯身后悄然浮现一个人影。
正是北威侯的密探首领,他专修隐匿之术,所以刚刚沙鸿三人才未发现他的存在。
只见此人上前道:
“侯爷,现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蘸着打翻的茶水,北威侯的手指在桌上写画道:
“熙国除了那些不出山的老东西,何时多了如此以为可以斩杀蝎王的高手,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怕是大大不利。”
“就算不为御沙宗,本侯也得打探清楚此人究竟是谁。”
“传令下去,启动熙国密探,全力调查此人的身份。”
“是,侯爷!”
身后之人如同一阵青烟一样散去。
北威侯以为御沙宗会因为他的承诺拖延一段时间,等事情有个结果再说。
万万没想到,御沙宗居然不过几日,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就集结人手,对熙国宣战了!
事后,北威侯才知御沙宗内的情况已经与当时商议时不同了。
沙鸿和大长老还有三长老还在返回宗门的半路上,就看到御沙宗冲天而起的信号。
顿时,三人加快速度,赶回了御沙宗。
可是,已经晚了。
御沙宗不仅丢失了宗内重宝,甚至连立宗之基“沙漠地心火”都丢了。
沙鸿站在空空如也的藏宝室内,双目充血地看着墙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到此一游!勿念!”
顿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一阵萎靡。
原来是惊怒之下,沙鸿竟损伤了心肺,跌了一个小境界。
沙鸿心里清楚,御沙宗藏宝重地,按理说除了他这个宗主和几位长老之外,无人知晓。
但是他前不久禁不住沙浦和的软磨硬泡,加上他想着沙浦和已是少宗主,迟早有知道的权利,就将藏宝阁的位置透露给他了。
现在看来,肯定是杀死沙浦和之人来过御沙宗,还带走了御沙宗的宝藏和“沙漠地心火”。
霍泽不知道,自己只是感知力强大了些,却让沙鸿联想了许多。
还自动给他找了一个背锅侠。
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沙鸿就想立刻向熙国宣战。
但是祸不单行,在得知沙鸿境界跌落之后,御沙宗内的一些有心之人就开始闹事。
沙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花了好几天才将宗内叛乱平息下来。
但是御沙宗也因此损伤了三分之一的战力。
事已至此,沙鸿将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归结于杀死沙浦和的神秘高手身上。
他已经等不及北威侯的调查结果了。
既然这个神秘高手是出现在熙国境内的,这笔账只能算到熙国头上了。
因此,御沙宗便向熙国开战了。
北威侯因为沙鸿手上有他的把柄,虽然内心不情愿,也只好随之开战。
……
因为有北威侯的倒戈,熙国北境边城节节败退。
但幸好皇太女在得知消息之后,就派人及时驰援,尚且稳住了脚步。
如今,御沙宗之人和北威侯麾下的众人与熙国北境将士僵持在龙门城下。
站在龙门城的城墙上,路陵眺望着远方驻扎的兵马。
在城主府中修养好身体的小少年路陵在接到皇太女密令后,就毅然决定返回北境,与北境共存亡。
按理说路陵年纪尚小,尚不能派兵遣将,但幸好路陵的父亲路迁手下还有亲信尚存,愿意听候路陵差遣。
更何况路陵手里还有皇太女的密令,身边还带着皇太女派过来的高人。
看着远处蒸腾的烟火气,路陵眉头紧皱。
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
临近秋闱盛事。
霍泽终于得以解放。
“相公,今日日头不错,你去城外文曲星庙拜拜。”
看着柳玥认真的表情,霍泽失笑。
“娘子,你不是信佛吗?这佛道势不两立,你咋还让我去文曲星庙拜拜呢?”
熙国历来儒佛道三道并行。
最早萌芽的是儒道,但自从圣人陨落,世人难以“以文入道”之后,这些年来,儒道式微。
佛教是多年前,从西海意外渡海而来的西夷人传播开来的,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倒是很壮大。
改编后世的一句诗可以形容一番——“熙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道教是自上古而来就有,如今传承下来,也算和佛教分庭抗礼。
霍泽虽然是以文入道的,按理说应该算儒道众人。
但是因为他写书的原因,系统奖励的各式技艺中,招式驳杂,如今也算半个道家弟子。
“为了相公的大事,信佛算什么,我就算从现在开始信道也不是不可。”
信佛本就是时姝月的推脱之语,事实上作为一个剑修,时姝月哪一教都不信。
“好了,相公,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出发吧。”
“不然过会人多,万一你许的愿文曲星君听不到就不好了。”
看着自家娘子催促的模样,霍泽只好麻利点收拾自己。
临出门时,看着未换装束的时姝月,霍泽才反应过来。
“娘子,你不与我同去?”
“相公今日还是独自出发吧,我听人说,文曲星君庙只有科考男子才能进去。”
看着霍泽疑惑的眼神,时姝月细心解释道:
“再说,前两日,顾氏茶楼的顾夫人邀请我前去府上做客,不多时,我也要准备出发了。”
“好吧~”
娘子不同行,霍泽多少有些失望,他还想着拜完文曲星君后,正好可以和时姝月秋游一趟呢。
眼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出门放放风了。
霍泽乘着马车离去了。
时姝月和柯婵装着赴宴的样子,也离府而去。
待出的临戈城,时姝月才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艘小型的灵舟。
原来,这荷包竟然是世间少有的一件空间法宝。
时姝月和柯婵坐上灵舟,柯婵往操纵台上嵌上一颗极品灵石,顿时灵舟化作一道闪电,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靠近临戈城的树林中,两道打马而来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行走着。
“公子,熙国临戈城就在前方,我们是直接入城吗?”
一个身穿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汉子开口道。
他的声音嘶哑,似乎是被烈火灼烧过嗓子一样。
“不急,我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等科举之时再入城也不迟,不然的话,万一多生事端如何是好?”
说话之人一袭白衫,骑着一批灵俊非常的白马,眉目之间神采飞扬,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公子所言极是!”
黑袍人附和道:“那如今我们先去哪里落脚?”
“听说临戈城外有一座文曲星庙极为灵验,我们不妨过去一看。”
“正好也看看这熙国读书人的才华如何。”
随着白衣公子的话音落下,二者向着临戈城外的文曲星庙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