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胡鑫的狡辩霍泽信了两分,剩下的全都不信。
或许丹胡鑫所言有几分真。
“代城主也不必哀求丹城主救你了,你犯下的罪行自己清除。”
“果真如您所言只是想发点财?”
霍泽的目光不错地看着丹胡鑫,丹胡鑫感到了很大的压力,顿时额头上的汗珠滚滚向下滑落。
见丹胡鑫此举,刚刚面色有些变化的丹白衣重新端正了表情。
丹胡鑫说的没错,看在同出一源的份上,丹白衣自然不能看着他送死。
但要是事关重大,即使丹胡鑫是自己的兄弟,丹白衣也无能为力。
毕竟这里还有一个皇城来的钦差大人看着呢。
“确实如此,小人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想借此机会发点财。”
“除此之外,绝无二心啊。”
“霍大人明察啊……”
丹胡鑫看丹白衣没有相助的打算,心中愤恨。
还说什么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兄弟的话呢?
如今到了这会,自己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连一个屁也不敢放。
他就知道,那些人说的没错,当时丹白衣让他担任丹佛城城主的时候,就是想着让自己做替罪羊。
他肯定早就知道了,北境会发生严重感到涝灾,所以这才匆匆忙忙闭了关。
自己做的没错,可惜……
丹胡鑫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面上还是流露出惶恐的表情。
“大哥救救我……”
这人的演技有些差啊!
霍泽在心中感叹道。
如此浮夸的演技,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可怜丹白衣还真有点动摇,莫不是这些年来丹白衣就是被丹胡鑫这样拙劣的演技给骗的团团转。
这才在自己闭关的时候将丹佛城交给他?
霍泽内心胡乱猜测到,不过面上确实半分不显。
“恐怕代城主一开始确实只想发点小财,但是后来就怕不是如此了吧?”
霍泽猜测,可能最开始丹胡鑫确实是看着北境涝灾起了贪念,想要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但是他只是丹家的庶子,即使在丹白衣的嘱托下代理了丹佛城城主一责,也没有什么存粮。
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买通看管粮仓的人手,偷偷将粮食运出去。
霍泽看着丹胡鑫慢慢地说着自己的猜测,看着这人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白,便明白真相就是这样了。
“代城主将粮食运到受灾严重的地区敛财,结果被黎舟城的暴民首领盯上了。”
“我猜那人手中定是有代城主的把柄对吗?”
“不然代城主也不会与虎谋皮是吗?”
“让我猜猜,他们许诺了你什么呢?”
“金银财宝?美人香车?”
“还是……城主之位呢?”
霍泽此话一出,堂内两个人面色大变。
一个自然是丹胡鑫,另一个便是丹白衣了。
“你说什么?”
丹白衣不敢置信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丹胡鑫,脑海中回转着霍泽刚刚的话。
“城主之位?”
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弟弟,心中竟然有这样的打算?
“大哥,我没有!”
丹胡鑫忙不迭的反驳道。
但是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哦不,还有霍泽。
霍泽也知道丹胡鑫说的自然是假话。
下一刻,只见霍泽一招手,一只纸鹤竟然从屋外迅速地飞进来。
“代城主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因为有些东西光看证据就已经足够了。”
“这只纸鹤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呢?不妨让我和丹城主听听。”
霍泽说着就要解开纸鹤的禁制。
“住手!”
丹胡鑫牙呲欲裂,不敢置信地看着本该飞往黎舟城,然而此刻却在霍泽手上的纸鹤。
他已经知道霍泽手段神秘莫测了,但万万没想到霍泽竟然能将放飞的纸鹤拦截下来。
要知道,纸鹤自身就带有隐匿阵法。
若是……
若是让霍泽打开纸鹤,那么他的一切不就都暴露了吗?
丹胡鑫手脚并用地朝着霍泽爬去,想要阻拦霍泽的行为。
但是他的此举仿佛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霍泽只不过用手轻轻一点,一个改版的“画地为牢”便将丹胡鑫控制的结结实实。
下一刻,霍泽解开了纸鹤上的禁制,属于丹胡鑫的声音传出来了。
“王兄,你快说该怎么办?”
“那皇城来的钦差大人执意要调查粮仓失火的事情,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发现真相。”
“这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快派人过来协助我。”
“要是真的被他发现了你我之间勾结的事情,只怕是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话说到后面,丹胡鑫的语速明显加快了许多。
“老宅那边发生了爆炸,可能是丹白衣出关了。”
“我得赶紧过去看看,不要再出了什么纰漏。”
“你可千万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让我做丹佛城的城主。”
纸鹤中承载的内容说完了,在众人的注视下,纸鹤慢慢化成了一堆灰烬。
四下沉默。
霍泽面无表情,丹白衣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至于丹胡鑫,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为什么?”
半晌,丹白衣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亲眼目睹了丹胡鑫的背叛,霍泽瞧着丹白衣的形容好像憔悴了几分。
丹胡鑫在看见霍泽解开纸鹤禁制的时候,就知道木已成舟,他的所作所为再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丹胡鑫不想说出这段话的这个不堪的人是他,但是那确实是他的声音。
听到丹白衣的问话之后,丹胡鑫猛地抬起来头。
脸上带着三分怨恨、三分憎恶、四分不甘。
他看着丹白衣,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哥你问我为什么?”
“你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丹胡鑫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后来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了。
“大哥是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兄长,疼爱弟弟妹妹,将家族事物管理的井井有条。”
“从小到大,大哥是嫡子,要什么有什么。”
“而我是庶子,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挣,自己抢。”
“嫡庶之差,将你我二人划分成一个天,一个地。”
“大哥被捧在了天上,长辈疼爱,下人奉承,就连练手的丹药丹炉都是最好的。”
“而我呢?”
“我已经被踩在了泥地了。”
“就这样,还得受别人欺负。”
“就因为我是一个庶子,我就活该受欺负吗?”
“明明我也是丹家的人,为什么不能有属于我自己的丹炉,为什么就连炼丹的药草我都领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