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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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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台上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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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看到两座尖耸的高峰,李应稳住了脚步,他想起来了一个关于大漠的传说。

    相传在大漠往返的赶驼人宁愿让骆驼饿死,也不会赶骆驼进死亡谷,那里尸骨遍地,经常会发生离奇的死亡事故。

    但他脸上很快露出来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想到这次招徒大会是天下盟组织,那这个传说…莫不就是…天下盟弄出来的?

    “害!”叹了口气,李应加快了脚步,腰上的令牌哗啦啦的响,可肚子和葫芦里都空荡荡的,没有东西。

    “令牌!”死亡谷口站着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傲慢的朝着李应伸出了手。

    李应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朝里面望了望,熙熙攘攘似乎有不少人,还没来得及细看,男人伸手在李应眼前挥了挥,黑乎乎的,他不厌其烦的说:“令牌!”

    “嗯…”李应摸了摸腰上的令牌递了出去,因为他看见了对方腰上也挂着一样的令牌,只是多了两个字,“执事”。

    “这里…”男人上下大量着李应,直到看见剑柄上笔走龙蛇浩浩荡荡的一个秋字时,脸上倏然浮现一股敬意,语气缓和的说:“这里是死亡谷,招徒大会在此结束!”

    说完,朝李应丢过来几锭纹银,内含暗劲,刚一到手李应便是一惊,连连后退几步后疑惑的看向了男人,这股暗劲柔和轻缓,并没有伤人之意,十分容易就化解了。

    男人也不解释,向着李应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往里走去,迎面是接踵的房屋,蜂拥的人群,袅袅炊烟,若非心里清楚,李应当真以为是大唐的一座人口富饶的城镇。

    只是…大唐也衰了…李应摇了摇头,脸上的苍白短暂的出现了一抹红晕,坚实了脚步后才迈入了人流。

    死亡谷中最显眼的莫非是最中心的擂台了,台下的人虎视眈眈,而台上却静静躺着一个斗大的铜锣。

    待到李应挤进人群,才看见许多人眼睛通红的看着擂台下一块人高的问剑石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天下英雄欲入我门,午时三刻敲响此锣!”

    于此,李应才有了主意,只是扭头看了看周围这些人人高马大,手上的兵器五花八门,不免替那位天下盟主忧心几分…

    然而江湖世尊,多少十八般兵器是略通一二吧…李应如是想,鼻子微微一蹙,闻着一股香味走到一处店铺中,被其中熬着的药所吸引。

    “先生,这药可是调养元气只用?”李应殷勤的凑上了一旁坐着控火的男人。

    他留着一撇八字胡,轻扇着羽扇十分儒雅。

    见李应上来,只是微睁眼睑,平淡的点了点头。

    李应当即面露喜色的说道:“我就说,一闻心里就放痒痒,不知先生这药可否卖我一些?”

    男人这回终于正眼看了看李应,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说:“若是内伤,自然可以用我这药疗养一番,只是你这筋骨成疾,还需猛药一昧,可以让你暂缓虚弱,若要安好,只需时间修养便可!”

    李应大喜,俯身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

    夜半三更,李应躺在客栈的床榻上终于有些时间梳理这些天的事情。

    首先,他来招徒大会的目的是要回爷爷一生所作的剑法,其次才是夺魁,虽然夺魁能够帮助父亲夺得家主之位,但李应对此并不感兴趣。

    盘算起来,此生第一次杀人,就是在这大漠上了,剑虽然冰冷,但也是百忍之君,只有想到那个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应才稍稍平复一些。

    若是好东西,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他人的身份令牌呢?再说那个高个可不简单,招徒大会的年纪限定在十八以下,他便有了明劲大成的力道,实属天赋异禀,若非李应用了秘术杀了胖子震慑住他,不然李应也难逃一死。

    这样看来,那向自己跪地求饶的公子哥,倒是运气不错的了,只是他嘴里还迫切回去与心上人成婚,李应倒觉得他有些天真了,身入江湖,如何在乎此等儿女情长…

    “呸!”晃了晃沉闷的脑袋,李应吐出一口淤黑的臭痰来,嘴里还有一股苦涩的药味,不断的刺激着身上的血液沸腾燃烧。

    可脸上憋的面红耳赤的,李应则缓缓的将剑握在了手心,质地软韧的剑鞘缠绕着破碎的白布,一直牵引上剑柄上才稍微完整。

    剑格处白布被撕裂的拖拖拉拉,剑镡上的“秋”字却凌厉肃然生出一股萧杀之意来,使人恍若置身于秋风悲凉之境。

    猛的一惊,李应的目光被剑刃上浅浅的一层剑纹所吸引,剑纹斜转,宛如叶脉环环爬绕,虽诸如一物,但实质微差,一差万里,爬上剑脊,一根长沟如同树干撑起天际,饶是今日饮血,也不留半点痕迹。

    尤其是剑锋不减分毫,冷光刺目,剑尖如同一片轻薄的叶子,规整难测。

    此剑斜秋!李应心中凛然。

    “呵!”止不住在床上一耍,忽如秋风瑟瑟剑鞘便发起抖来,数不尽的杀气包裹其中,竟然将床帘破开几多洞口来,看的李应好不舒服,明日不知如何向掌柜的解释了。

    直到一声鸡鸣破晓,李应才抱住斜秋剑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的打开了窗扉,不经意的一瞥之下,才发觉擂台下整齐的坐着些参会者,有些疲惫的倚着,有些警惕的瞪大双眼,显然冻了一夜般时不时吐息声浑厚。

    而这些参会者们隐隐分开,同一划成了三个阵营争锋的模样,彼此之间,各有防备,零零散散,静静的等候着午时三刻。

    李应却不纠结其中勾当,大方的走出房门在二楼找了个桌子,很快就有小二奉上热茶,还没来得及簌簌口。

    隔壁房门便被推开,走出来个白衣公子,风度翩翩,高傲的双眼略过许多暗中观察着的人脸,毫不遮掩的坐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大口喝起了热茶。

    倒是被李应听到些风声。

    “这个公子便是中土欧阳凰,长乐郡主之子…”窸窸窣窣的话无非是夸他英雄少年。

    李应却是眯起来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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