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回答:“正是!”
“他是赵家庄的少庄主,与我一见如故,他挑选神驹,赠送给我。”
梁贵称赞道:“了不起,你和那位朋友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他才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所谓万金不售的神驹,他都愿意白送给你,那说明你在他的心目之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一脸平淡,杨丰说:
“那位朋友非常真诚,对我确实出于真心,我一定会把他当成我一个非常难得的好朋友。”
梁贵追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
杨丰说:“他是赵家庄的少庄主,叫赵扬,他的父亲叫赵成,不知你认不认识?”
梁贵讪笑道:
“赵家庄的神驹,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早已经被天下的城主、宗主等地位极高的人包揽。”
“我只是九炎城中的一个新兴的富人,怎么能够与他们相比。”
“更无缘去赵家庄,购得一匹神驹。”
杨丰点了点头,说道:“赵家庄的神驹,我也是到了九炎城才知道。”
“没想到他们赵家庄的神驹,果然天下驰名,我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梁贵一笑,又问道:
“杨丰公子,你身为杨府的二公子,又深得父亲的器重,你怎么千里而来,也不带一些随从?”
“你这样,岂不是事事都要你亲自出面?”
杨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来九炎城,是要办一件大事,且很紧急,又不知能不能办成,如果携带大量随从,岂不耽误工夫。”
“更何况我有千里神驹,驰骋天下,三天两夜,可到任何一处。”
“如此神速,我家的马匹,无一能及,甚至望尘莫及!”
听到这里,梁贵不得不佩服杨丰的家业富足,他随便回答几个问题,就让这个问话的人羞愧不已,暗觉不如。
连忙起身,梁贵走到杨丰的身边,尊敬地说:
“好!杨丰公子果然不凡,不但出身富贵,而且胆识惊人,且有鸿运相伴,出门交好友,获得天下闻名的千里神驹,当真令梁某佩服。”
“想我梁府只是九炎城的一个小富之家,今日相识杨丰公子,当真是万幸!”
“从今日起,杨丰公子就是我梁府的贵宾,我要把府中最好的房间,让给你用,还希望你不要嫌弃,在我这梁府多住几日。”
“你在九炎城的事什么时候办完,你再考虑什么时候离开,我梁贵一定亲自相送。”
杨丰作揖道:“感谢梁贵老爷的盛情,他日来元阳城,我杨府一定以最高礼仪接待您这样的好朋友。”
梁贵捋须一笑,嘴里说道:“哪里哪里!请!请!请!”
……
梁府的花园。
杨丰跟在梁贵的身后,两人一起在梁府花园的一座小湖边行走,引得众多小丫鬟等年轻女子观看。
她们倚坐在湖边的长廊,在一排排柳树枝叶的后面,悄悄地打量杨丰,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看到梁贵,见到他身后多了一个白净的陌生少年,好奇地上前和梁贵打招呼:
“梁贵老爷,您来啦!不知您身后的这位少年是谁呀,您怎么把他带到后花园来啦?”
“这里可是公子小姐读书休息的地方,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梁贵哈哈一笑,摇手道:
“李妈妈,你放心,这位少年可是元阳城杨府的杨丰公子,他出生高贵,杨府更是富甲一方,他可是我们梁府的贵客呀!”
李妈妈一怔,看向杨丰,上下打量,见他一身锦服,上面满是宝石玛瑙,非常华贵,当下大怔,尴尬地笑道:
“杨丰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老生眼花,没有瞧出你这样的富贵公子,当真是该死,还请杨丰公子不要怪罪!”
杨丰微笑道:“李妈妈一看就是和善之人,我怎么会责怪。”
“更何况我初来梁府,受到梁贵老爷的盛情,我只会感谢梁贵老爷,以及梁府的每一个人,又怎么会和李妈妈不愉快呢!”
递出一锭银子,杨丰交到李妈妈的手里,说道:“初次相见,李妈妈,还请收下我的一点小意思,权当见面礼吧!”
看到杨丰出手就是一锭银子,梁贵和李妈妈都是心下一怔,暗中称赞,杨丰果真是出手阔绰,当真令人不敢小觑。
他家里要是没有金山银山,绝对不敢这样打赏,当真是惊人之举。
要知道,寻常百姓,收入丰厚点的,一年顶多也只有十两银子。
而杨丰一送就是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五六两,那可是顶得上李妈妈在梁府的两三个月收入。更何况,这还只是杨丰的一点小意思,如同随手而掷的小费。
李妈妈立刻对杨丰热情起来,什么戒心都没有了,连声感谢,快步离开。
看到李妈妈得了赏钱,几个妈妈也跑来和梁贵打招呼,趁机夸赞杨丰,和他攀上关系。
杨丰毫不吝啬,逐一打赏,妈妈们高兴得四下里相告。
结果,大批仆人丫鬟都跑来向杨丰行礼,杨丰掏出五百两银票,交由梁贵,请他帮忙,让梁府的人去银庄化些碎银子来,给这些家丁打赏。
这一举动,令梁贵震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阔绰的公子,即使自己出门在外,也不敢这么大方。
当即喝退众仆人丫鬟,梁贵大骂他们失礼,哪有这样向客人讨赏的。
还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向杨丰公子讨赏的,家法侍候。
那些仆人丫鬟才悻悻离开,不时还对杨丰招手示好,依依不舍。
梁贵叮嘱道:“杨丰公子,先辈创业艰难,积累家业不易,您以后可要斟酌花费,不可像今日这样,一掷千金,这样太对不住先人了。”
将那五百两银票还给杨丰,梁贵说道:“我知道你是冲着我的面子,才给他们打赏,你貌似给他们钱,其实是给我长脸,我谢谢你。”
“可是我在这里是主人,你不需要这么做,他们也会尊重我,你把这张银票收回去,日后我去了元阳城,你好好招待我就行了!”
杨丰一笑,说道:“送出来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好朋友之间,重在友情。”
“你看我的好朋友赵扬,他不就把自家的千里神驹,送给我了吗?”
“要是像做生意一样斤斤计较,就不是朋友和友情,而是商人和买卖了。”
“我只要表达出自己的友好,你能够清楚,记住我这个朋友,就可以了。”
“以后我在九炎城,可一定会来梁府,找梁贵老爷你这位好朋友!”
梁贵微笑,连忙说:“我一定亲自相迎,绝对不会有半分怠慢。”
杨丰说:“好,我就喜欢梁老爷这样的朋友,痛快!”
梁贵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收好,带着杨丰,往他子女的住处而去。
他要让他的子女和杨丰相识,将来他们去元阳城,也好有个照应。
……
梁府的东厢。
瑞阳居。
这里是梁贵儿女的居所,与小湖相临,风景极美,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花园书屋。
梁贵一共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其中成年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不在府中,目前只有一个小儿子和两个小女儿在瑞阳居。
梁贵和杨丰走到这座书屋的窗户旁,向屋内张望。
只见梁贵的三个子女正在伏案学习,一位儒雅的老者坐在北面的主位,闭目养神,右手拿着戒尺,不断在自己的左手掌中轻拍,一副安详的面容。
看到这书屋里学生勤奋,老师严厉,一片师生和谐的景象,梁贵和杨丰都是相视一笑,轻轻点头。
正要离开这个窗户,梁贵和杨丰要从正门进入书屋时,那位老先生的声音慌张叫喊:
“快来人呀,小公子的病又发作啦!”
听到这话,梁贵和杨丰都是心下一惊,站在窗户旁,向屋内望去。
只见书屋内,那个坐在中间靠前位置的十一岁的小男孩,脸色苍白,额头冒汗,身子摇晃,似乎要晕倒。
那位老先生快步上前,扶着那个小男孩,大声呼叫。
梁贵和杨丰迅速从正门进去,站在那个小男孩的身边,两名小丫鬟也闻声赶来,扶着那个小男孩,一脸紧张。
老先生看到梁贵,说道:“梁四爷,你来得正好,小公子梁璐忽然晕倒了,看样子是旧疾复发,这可怎么办呀?”
梁贵着急地说:“小公子是不是忘记吃药了,快,快给他吃药!”
老先生说:“我急的就是这个呀,小公子梁璐的药,早就吃完了,而且一直没有新药送来,这可怎么办呀?”
心下一怔,梁贵双眉紧蹙,脸上浮现怒色,看向旁边的两名丫鬟,责问道:
“小清,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的药是不是由你负责,你怎么没有补充新药?”
这位十四岁的丫鬟小清说:“我昨天就通知府里的药房了,负责管药的大夫一直不在,我也不知他跑去哪里了?”
梁贵大怔,惊愕地说:“竟然有这种事,我要去药房看看。”
老先生站起来,拦住梁贵,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梁四爷,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大夫不可靠,经常鬼鬼祟祟的。”
“我曾经看到他把药房的药,偷偷带出去,不知是给谁吃?”
“而且这不是一两次了。”
梁贵说:“我听说二爷的头痛,他应该是给二爷配药吧!”
老先生一笑,说道:“二爷,这个府里,恐怕只有你不知道二爷是什么人吧!”
梁贵、杨丰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看向那个老先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贵一脸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