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说:“姜英达当初找你们要这些东西,你们就没觉得奇怪或者为难吗?”
袁之业说:“奇怪和为难都有,但因为是人家介绍的,也不能马上反悔。”
田春达说:“这层关系是谁介绍的呢?”
袁之业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级别太低,不了解上面那些事情。”
田春达说:“那个刘雷是什么人物?”
袁之业说:“他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副总,当时我们商量的是,如果姜英达开出条件来,能拍板我们就当场拍板。”
田春达看看他:“你们有必要弄那么大一个箱子装蒜吗?”
袁之业说:“我是跟工地上请假出来的,要没个由头,他们也得怀疑我呀。再说,我本来是那个工地的负责人,也不是轻易能离开的,要不扛那么个大箱子,人家也不能放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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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摸了摸下巴,觉得好像也说得过去。他又沉思了一下,忽然说:“不对,你们本来是想平事儿,怎么我现在越听越像是挑事儿呢?要想缓和关系,在现场跟人家吃吃喝喝不就得了,现在还弄得又要找证据,又要塞钱,你这不是怕人家不死吗?你给我说实话,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袁之业苦着脸:“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别的我真的啥也不知道了。”
田春达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似乎不太像说谎,他半信半疑地看了白超一眼,白超也看了他一眼,两个人都没说话。
田春达问:“那今天晚上,你说没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这话是假的吧。”
袁之业点点头:“是,后来我听见隔壁的门响过四五次。”
田春达说:“那你为什么说什么都没听见呢?”
袁之业说:“我不敢,因为事情牵扯到我身上,我怕被人查出来进去过那个包厢。”
田春达想了想:“好吧,先到这儿吧。不过,因为你现在有嫌疑,所以不能让你回自己的包厢了。你先在旁边忍忍吧,下车之后会有警察来带你走的。”
袁之业真慌了:“我真没干什么呀,你们这算什么,要抓我拿出证据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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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一拍桌子:“老实点儿,要抓你早就给你上铐子了,带走!”
他一声令下,鲍齐过来说了声“走吧”,袁之业也就老实了。
等袁之业出去,白超看看田春达:“这个袁之业说的可信吗?”
田春达点点头:“挺可信的,他没有给死者下毒的机会。你想,他们俩谈着谈着,他拿出个有毒的东西让死者吃,这得多奇怪呀。而且死者身体强壮,又没有挣扎和反抗的伤痕,这些毒药也不可能是硬灌进去的。”
白超说:“他最后说门响过四五次,这是什么意思?”
田春达说:“意思就是说,在他出来之后,死者的包厢里进去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白超说:“那……那个……”
田春达说:“你猜得没错,杨宇也说了谎。”
两分钟之后,田春达和白超出现在杨宇的包厢里。杨宇显然非常不欢迎这两个人,坐在铺上,抱着胳膊,一言不发。
田春达笑了笑:“杨小姐,据说昨天熄灯之后,死者的包厢门开过好几次。我想问你一下,这个情况,你就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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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不说话,田春达又看了看她:“杨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相当地笃定和坚决,完全不容对方质疑。
杨宇的脸色相当难看,身体也开始哆嗦。包厢里沉默了一会儿,田春达站起来,猛然伸手抓住对方的两只手腕,使劲一扯,两手顺着用力的方向一滑再各自发力,杨宇的两只手便在疼痛的刺激下完全张开了。
杨宇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抬起头只说了个“你”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而田春达这个时候也愣住了。杨宇的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上各有一块鲜红色的斑,她的手指还在努力地往回弯,似乎还想掩饰这种情况。
白超也过来了,看着杨宇的手指直发愣。田春达忽然对杨宇吼道:“跟我出来!”说完硬生生地把杨宇从包厢里拽了出来。来到外面,田春达并不止步,而是使劲把她往乘务员室那边拽。杨宇不觉哭起来了:“你干什么,放手。”一边说着,还一边拼命往后坠。
田春达怒吼道:“你个蠢货,你中毒了,不赶快处理,手指会废掉的。”
杨宇一听田春达说完,顿时浑身发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田春达趁势把她拽到洗脸池旁边,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地冲她的手指。
刘明和列车长看见了,全都吓得不知所措,其它几个包厢的人也都纷纷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田春达一边给杨宇冲手指一边叫道:“列车员,快来。”
刘明连忙喊道:“来了来了。”说完一溜小跑到了田春达的身后。
还没等刘明说话,田春达先说道:你的急救箱里,有没有大苏打?”
刘明虽然很慌,好歹还没乱,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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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说:“有没有软膏,治皮肤过敏的,看看成分里面有没有硫代硫酸钠,也可能叫大苏打,也可能叫海波,总之,有这种名字就行。”
刘明踉踉跄跄地跑回到乘务员室,找到急救箱,打开了稀里哗啦翻了一通,这才举着一管软膏,对着田春达喊道:“田警官,有,有,找到了。”
白超都有点傻了,在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田春达只是简单地命令道“躲开”,白超就机械地闪开了一条路。田春达拽着杨宇进了乘务员室,一把就把她按在刘明的边上,然后命令刘明:“把软膏挤在她手指的红斑上,给她揉开,不断地揉,没有了再挤点,再接着揉,多来几次。”
刘明答应一声,就开始按照田春达的说法给杨宇揉手指。田春达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到门外看着。白超这才稍微明白过来一点,赔着小心问田春达:“这是怎么回事?”
田春达喘了口气:“氰化物中毒。”
白超吓得不轻:“她也中毒了?”
田春达皱着眉头:“我也失误了,几次见她,我都发觉她抱着两臂,就好象对我们很有敌意一样。这让我觉得非常不能理解,所以我才故意激怒她,想看看她的表现。谁知道她即使是在震怒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把两胳膊分开。你也看到了,她驱赶我们的时候,也没有挥一下手。这时我才觉得她的手上可能有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刚才,我觉得非如此不能打破僵局了,才发现她已经中毒了。”
白超说:“那她没有生命危险吧。”
田春达摇了摇头:“没有,看她的样子,是用手接触到了氰化物,剂量也很小,对生命不会构成威胁,但如果不处理的话,也可能会造成一些后果。唉,发现得还是太晚了,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如果这种方法不能奏效的话,就必须得临时停车,送当地的医院处理了。”
白超说:“杨宇的手碰了氰化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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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说:“至少说明姜英达肯定不是吃多了苦杏仁死的。”
白超说:“那杨宇是不是凶手呢?”
田春达说:“很难说……但至少,她进过姜英达的包厢。”
白超说:“现在又有问题了,如果姜英达不是吃多了苦杏仁死的,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呢?杨宇进了姜英达的包厢看来是无疑的了,但她又是怎么把氰化物弄到手指头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