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敢说,”穆兰有些迷惑地看看田春达:“应该不会吧,他平时和下属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这也说不准。”
她眼珠又转了转,突然兴奋起来。“噢——,我明白了,你确定是那两个人的问题,我猜的那两个?”
田春达看看她没有回答,继续自己的问题:“齐建做人谨慎吗?”
“你指什么方面?表面上他还是显得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
“生意方面,比如,他的金钱、帐目管理,我指得是真实的,不是会计做的那1份。”
“那当然是谨慎的,根据我的观察,很多鸡贼咋看起来都很豪爽。”
“我也有同感。”郝东赞同地插嘴。
“那你觉得他的帐目做个备份的可能性大吗?”田春达把话题又扯回了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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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认为很可能?”
“当然,不过,你干吗这么费力,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哪里也许就有,你没有问问吗?”穆兰尽量显出愚蠢天真的样子。
“哦,我问了。”
“她怎么说?”穆兰1阵激动,憨傻表情骤消,身子向前1探,头1下顶到了田春达举起的饭盒上。
田春达身子向后让了让,从容的把饭盒里的最后1口吃完,微微1笑:“她没怎么说。”
穆兰讪讪地坐了回去,半天才闷声说:“我感到我的职业能力并不强。”
“已经很强了。”郝东连忙说:“我可以证明。”
“可我没得到1个新信息!”穆兰恼羞成怒地嚷道。
“那我现在给你两个。”
“什么?”穆兰立刻捐弃前嫌,笑嘻嘻地转向田春达。
“第1个,我们可能会请你帮忙。”
“真的?那第2个呢?”
“我们打算尽快结案。”
“你们知道凶手了?天哪!是谁?”穆兰1下子站了起来。
田春达也笑嘻嘻地看着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我得去工作了,需要时会给你联络的。”
“什么意思嘛!”穆兰不满的瞪着田春达的背影,又看向郝东:“到底怎么回事嘛!”
郝东摆出同样笑嘻嘻的表情,做出v的手势。
“干什么,想说你们胜利了?”
“才不,我是说,两个——只有两个——信息。”
看着穆兰愤愤离开的背影,1肚子纳罕的郝东也飞速的跑回办公室,
“你真的要结案了?”1进屋郝东就迫不及待地问正托着腮帮子发呆的田春达。
“打算。”田春达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知道凶手了?是谁?有证据吗?”郝东大吃1惊,1叠声地追问。
“某种意义上吧!”田春达字斟酌句地回答。
“某种意义上?连凶手都不能完全确定,怎么结?”
“我知道,我知道,”田春达习惯的用食指尖边敲击着桌面边思索着说:“所以我想试试那句成语的威力。”
“哪句?”
“惊弓之鸟。”
“吓唬?这行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考虑试试,所以我才对穆兰说有可能请她帮忙。”
“帮什么忙?”
“发挥她的既爱乱打听又爱乱说的才能。”
“说找到了凶手,因此凶手就会吓得暴露出来?”郝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上司,“能吗?凶手的神经就那么脆弱?”
“差不多,如果你不指望吓得他们亲口承认,而只是有些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总会有所暴露的。”
“好,就算如你猜测,感觉出谁是凶手,甚至就是凶手吓慌了,亲口承认了,没有相应的物证,法院也不认,当时现场乱78糟的,每个人都进出过,有什么证据也销毁了,即使当时没销毁,现在也毁掉了。”
“所以我感觉我们需要两次测试。”
郝东注视了1会儿田春达那张和蔼的看不出底细的脸,抄把椅子也坐了下来,心平气和地问:“怎么测?”
十4
“你不会如愿的。”穆兰幸灾乐祸地看着冯芸芸:“公安局已经找到齐建的帐目,你吞的钱要吐来,哼!”
“你拦着我就是说这个?”冯芸芸1脸厌憎地回瞪着穆兰。
“对。”穆兰扬着头不怀好意地补充道:”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冯芸芸的脸不屑地转向远处,胸部起伏了几下,然后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她最后说:“我和建设是有感情的,再见!”
“……什么,银行找到笔记本,让我确认?我不知道呀?看看笔迹?噢——,好!好!田队长,我这就去。”穆兰放下手机,1脸歉意地对王小雁说:“对不起,恐怕我得先办别的事,完事我再给你联系。”
“什么事儿呀?”王小雁关心地问。
“好象是在银行保险箱找到齐建的笔记本,里面有帐目,说先让我和会计1起确认确认笔迹。”穆兰亲热地1揽王小雁的肩膀:“反正跟你没关系,你又不做业务。”
“那是——”迟疑而勉强的声音。
“我先去了,回头见。”穆兰摆摆手,转身走掉了。
看着穆兰远去的背影消失到看不见,王小雁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她拿出了手机;“喂——,”
王儒仁舒服地躺在床上,抽着烟陷入美妙的遐想中,他要捡1块肥肉了,聪明人要会使用手中的资源,钱是资源,情报也是。
电话响了,他伸手接了过来:“喂,哦——?想通了,聪明人,如果我说出去我看到的,你想会怎样?还谈什么钱。”
“你说的对,我按你的话做,富贵是天给的,你该有,晚上见。”
放下电话,王儒仁得意地笑了,突然又打了个寒战,暗想:到底怎么搞的鬼,齐建就死了?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
不管他,王儒仁对自己说,到时候只要不吃也不喝就行了。
“你确定吗?”李向东1脸阴沉的对王小雁说。
“其实也不奇怪,”王小雁1脸漠然:“他最精了,要不怎么发的财?你以为拿走本子就行了?咳——!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我本来就该得,他赚的钱里有多少我的辛苦,这个人又贪心又小气,哼!凭什么齐建付出心血有收获,我没有?”李向东挺直身体,嗓门提高了1个8度。
“哈!他收获什么?他死了!死了!”
李向东1下子泄气了,好久,他抬眼看看对面的女人:“把那条项链退了吧,那钱恐怕不归我们了。”
“哼,太小气了吧?送给女孩儿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再说也退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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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想办法,把钱还给我就行了。”李向东看着对面脸色变的苍白的女孩儿,残酷的补充1句;“你不是我什么人。”
真是无情!旁边2十多岁的身材健硕的,脸上疙疙瘩瘩的,看起来非常威风的女人心里暗自咒骂:男人没1个好东西!她坐在离他们最近的1张餐桌上,看到两个先后离去,悄悄关上自己的录音笔,也站起来结帐离开,准备向自己的上司田春达交差。
十5
这个城市的中心有1条小河穿城而过,小河还有1个很美的名字:银水河,得名的缘故是小河在1轮明月的照映下,波光粼粼,银光闪烁,这名字可以表示当年小河的清澈美丽,(如今这条小河目前最恰当的名字也许应该叫黑臭河)。
不过多年以前在河两岸种植的柳树,已郁郁葱葱,十分茂盛了,远远望去,别有1份幽雅清澈的韵味。市政府也曾下决心治理银水河,建1个临河公园,在河两岸还铺了两条很别致的小路,每隔不远就布置两个紧紧相临高低不同的石墩子,让走累的行人休息。路灯很低又被树影遮住,影影绰绰的地营造了1个最易于恋爱的环境。小河是自西向东穿越市中心的,每隔1段就有1条繁华的南北大道,所以,当小路修起来,河水不太臭之时,这样1个既不偏僻又很幽静的环境迅速变成了恋人的天堂,两条小路也自然而然地被称戏称为“情人南路”和“情人北路”,虽然它们正式的名字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