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妈妈看见田春达叫了起来,“怀里还抱着个女人!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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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里。”
“我的打蜡地板呀!全都弄湿了!”
“在前面带路……把床上被子铺开……别为你的地板唉声叹气了,我们会把它收拾好的,别担心。”
他把黄英抱进了房间。
“你让她睡觉,照顾好她。”田春达对妈妈说。
“可是她是什么人呢?”
“1个可怜的女人,儿子蹲了牢房。”
“就是那个可能杀了董事长的小伙子?”
“正是。”
“我的老天!是这样!”
“我明天再来。现在,我要去弄干我自己。我也1样,我也需要换1换呀!……”
10
第2天上午9点钟,田春达队长像往常1样地整理他的文件。他不时地咳上两声,含上两片药。
“感冒啦,队长?”1位刑警问道。
“都是昨天的雨弄的。”田春达队长哀怨地回答道,“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只1眼,他便认出了正拿在手中,门卫送来的黄信封。这是前1天黄英写的那封信。这就是说她在死前是要向他说些什么的。是要告诉他,他是她的死的直接责任人,或者是某些与此相类似的东西。田春达队长无需打开这个信封。信封上写得很潦草的地址,足可以向他展示出可怜女人在做出最终决定时的焦虑不安。田春达队长把伸向裁纸刀的手缩了回来。还有什么必要呢?他把信塞进了口袋,起身去妈妈家。
“嘘!”妈妈为他打开门时说道,“她正在睡觉。”
田春达把妈妈推进了厨房。
“谈谈情况。”
“没有什么好谈的。”妈妈悄声说,“她度过了1个平静的夜晚。我肯定她会恢复过来的,这可怜的女人。今天早上,她喝了1碗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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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她向我提了1些有关你的问题。”
“啊!”
“是的。谁救起的她……我们是不是亲戚。她在埋怨你。”
“什么!这可有点过分啦。”
“是的。她说你不应该插手,而且她还会去死的。”
“先让她安静地休息1下吧,之后她的精神可能会好1些,妈妈,麻烦你照顾好她。我还有任务,得走了。”
11
刘雄的葬礼,应该是最严格地在亲人和最知己的人中进行的,这是出于对形势的考虑,结果还是吸引来很多的人。葬礼没出任何事故。田春达队长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安插了几位便衣警察,以便必要时维持秩序。
田春达队长站在离灵柩不远的地方。刘雄夫人没有出席。人们传说她病了,但是田春达队长知道她是没有勇气面对出席者的目光。相反地,代迪,刘雄忠诚的女秘书,站在这,脑袋埋在手中,好像情绪非常激动。她是在哭她的老板还是在哭自己失去的位置呢?更应该是为了她的位置!不过也许还有其它的事!其实,老姑娘不时地朝4周投去不安的目光,就好像她感觉到受监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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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葬礼临近结束,田春达队长便溜到了距她不远的地方。
死者的家庭成员不多,接受了通常的安慰后,人们便35成群地6续来到了出口处。
只有代迪例外。开始时,她常常停下来,观察着某些坟墓,好像她要借此机会审视1下某些坟墓的保护情况似的。然后,她突然离开中间的路,钻进了两座纪念碑之间,消失了。惊呆了的田春达队长马上加快了脚步。她是想逃避某个人?可是,最后1批人走得很平静,已经在她前面很远了,好像对代迪小姐没有多少关注。那么,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他来到代迪走过的小路转弯的地方,发现她的黑帽子放在了1个十字架的上面。她躲在1个小祭台的后面,1动不动地呆着,看上去像在为1个死者祈祷。可是,当田春达队长走到她的身旁时,才明白了她是害怕。
“您没有什么不适吧,小姐?”他问道。
她吃了1惊,很有礼貌地试着微笑着。
“没有,没有……尽管沉痛……您知道。”
“这很自然。”
“况且,我不愿意见记者们。他们会候着我。自从刘雄董事长死后,他们不停地打扰我。我都不敢外出了。我看不出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他们或许在想,我可以向他们披露大量的事情……”
“这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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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对。如果我知道某些事情,那我会向您说的。”
“您说得有道理。”田春达队长赞同道。
但是与此同时,他想:“你真不会撒谎!你怕的绝对不是记者们。我能猜出是谁呢。因为我感觉到内中定有蹊跷。说到底,我得盯住你!”
他向她靠近些。
“跟我在1起,您什么都不用害怕了。您可以随心所欲地外出而不会遭打扰了。”
没有1名记者堵在墓地的大门口。
“您看。”田春达队长说,“您的眼泪白流了。愿意我送您回去吗?”
她脸红了,嘟哝着表示感谢,最后声明她希望独自1人回去。
“这样的话……”
他向她道别,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汽车上去时,她抓住了他的衣袖。“好啦。”他在想,“她要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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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还有1句话,请您……刚刚发生的1切令我日夜不得安宁……如此的暴死。如果此种情况意外地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道,我……1个细节,1个极小的事情能让您产生兴趣,我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您?”
“在我的办公室。您认为您会有事找我吗?”
“哦,不。”她匆匆回答道,“这只是1种谨慎。”
“很好。谨慎总要好1些。如果我需要刘雄董事长的某个情况的话,那么我在什么地方能够找到您呢?您总在他的办公室吗?”
“是的。不过您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从包中取出1个记事本,1边站着写了几个字,就像是1个灵活、勤勉的女秘书,1边强调道:
“我住在偏僻的东2条街,是我父母亲遗留给我的房子。”
她撕下这页纸交给田春达队长,后者把它装进了自己的钱包。
“如果有人继续打搅您,请通知我。我会把事情搞好的。”
她谢过他,沿着灰色的墙壁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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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到了第3天,田春达接到了代迪打来的电话。
“喂……田春达队长吗?”
“是我。”
“我可以随便谈谈吗?”
“完全可以。”
“那么,好吧……前天我欺骗了您。”
她有点气急,好像刚刚跑过1样。
“并不是记者们令我害怕……喂?”
“我听到了。您别着急……说得慢1点。您是怕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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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阵沉默。
“您害怕谁?”田春达队长追问道。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急躁情绪。
“我……我不能在电话里告诉您。”
“有这么严重?”
“是的。是很严重。”
“是涉及到刘雄董事长的死吗?”
“是的……我本应该马上告诉您的……从第1天起……我不知道是什么阻止我这么做的。您还没有抓住1个人……于是,我犹豫了。可是现在我再也没有权力保持沉默了……我不愿意看到1个清白无辜的人被判刑。”
“您是说:1个无辜的人?”
“是的。”
“您能肯定厉维是无辜的?”
“是的。”
“请马上到我这里来。”
“马上……这不可能……但是明天……明天吧……”
田春达队长在对着电话发火,试图通过电话把自己的意愿传给这个蠢女人,因为她的拖延会毁掉1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