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燕藏锋这边的生意做完了,这才有一个人靠近到了燕藏锋的身边。
“大侄子!”
那粗狂的声音中,一只粗壮的大手狠狠地拍在了燕藏锋的肩膀上。
“三舅啊。”
燕藏锋龇牙咧嘴的说:“你这下手能不能轻点?”
“就这?”
高铁熊看了看苦着脸的燕藏锋,不满地说道:“你小子,连你舅舅也瞒着!”
说着,凑到了燕藏锋的耳边,轻声道:“说吧,你小子掩饰自己的武功做什么?”
“掩饰武功?”
燕藏锋愣住了。
“对啊!”
高铁熊理所当然的说:“你在朝天殿那一脚,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绝对是踢不出来的!”
“三舅,您就别开玩笑了。”
燕藏锋苦笑:“我这连出门都懒得多走几步的人,哪里会武功啊。”
高铁熊看了燕藏锋良久,咧嘴一笑。
“对!”
“你不懂!”
“我大侄子怎么可能会懂武功呢!”
“谁要是说你会武功,告诉你舅舅我,我去生撕了他!”
高铁熊大声说着。
但是看他那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的大嘴,燕藏锋就知道,自己这个舅舅压根就没信。
算了,他也懒得解释了。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舅舅,大舅呢?”
燕藏锋看了一圈,只有他一个人,没见到别的身影。
“他说要避嫌,就没来。”
高铁熊撇撇嘴,伸手抠着鼻孔,看起来颇为不屑一顾。
“本来就是一家人,避嫌有什么用?”
“看不上你的不还是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看着一脸不忿的高铁熊,燕藏锋笑了笑,说:“三舅还真是人间清醒。”
“大舅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谨慎了一些而已。”
“他那是谨慎?”高铁熊仿佛对此嗤之以鼻:“他那是胆小如鼠。”
“好了三舅,你就别发牢骚了!”
燕藏锋哭笑不得的说。
“行了,我来就一件事。”
“三舅请讲。”
高铁熊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瞬间多出了许多铁血霸道的味道。
“我要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
高铁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燕藏锋,说:“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背后。”
看着高铁熊那坚定且严肃的目光,燕藏锋就知道了,他此来,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高氏家族!
“三舅不怕,我把你们都带进坑里?”燕藏锋问道。
“切!”
高铁熊对此不屑一顾。
“不过从头再来罢了!”
“是,我明白了。”
燕藏锋点点头。
“不过,我燕藏锋,绝不称王!”
然后伸出手,紧紧一握成拳。
“回去代我向外祖父问好。”
“知道了。”
高铁熊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转身离去了。
“走,回弈秋宫。”
…………
高家府上。
书房。
高铁熊将今日与燕藏锋的谈话,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咱这个大侄子,是个能隐忍的。”高铁熊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笑着说。
“确实。”
老大高铁虎也是点点头:“不过今天还是有些急躁了。”
“年轻人嘛,有点脾气也是正常。”
老爷子高世巅不甚在意的说道。
“但是他说自己绝不称王,是什么意思?”
高铁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不解的问。
高世巅也不甚理解,燕藏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了。”
高铁熊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他那时候,还伸出手握了下拳。”
“握拳?”
“对,握拳!”
高世巅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的老眼之中闪过了一道精芒。
“我这个大外孙子,还真是气吞山河之志啊!”
…………
弈秋宫。
此时此刻,弈秋宫迎来了以为特殊的客人。
“楚老大人,寒舍简陋,怠慢了。”
燕藏锋给楚河地上了一杯水,有些无奈的说。
来人,正是左丞相楚河。
“你小子够狠的啊!”
看着几乎已经空无一物的弈秋宫,楚河啧啧称奇的说道:“若是老夫所料不错,你小子肯定是不会将那些钱交给王上的吧?”
“那是自然!”
燕藏锋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家伙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策,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意思,只会平白无故的恶心了人家。
更何况,自己还有事相求。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楚河端起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提前说好,老夫不一定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嘿嘿,小子的问题也不难。”
燕藏锋笑着问道:“我只想知道,今天弹劾我的那些人,都是谁的属下?”
“当然都是王上的臣子了,你这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楚河淡定的说道。
见着老家伙滑不留手,燕藏锋也直接说道:“老大人,我问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呢?”
“哦?”楚河一脸迷茫的说:“老夫这就有点听不懂四公子的意思了。”
燕藏锋看老家伙还在装傻,沉默了一下,随即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么意思?”
楚河这次是真的懵了。
“一道新菜!”燕藏锋认真的说:“告诉我,我给你一道新菜!”
瞬间,楚河的口水就流下来了。
“嘶溜!”
楚河赶紧擦了擦嘴角,连忙说道:“三道……不,五道!”
“好!”
燕藏锋干脆得答应了下来。
见燕藏锋答应的这么干脆,楚河有点痛心疾首,自己是不是投降的太快了点。
不过该有的信誉,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说道:“其实呢,这些人都算是一个人的属下。”
“谁?”
“公子藏威!”
“谁?”
燕藏锋惊叫出声,就像是个土拨鼠。
“你不是听见了吗?”
楚河翻了个白眼:“行了,我先走了。”
“老夫在你这里待久了,被人传出去不好。”
说完,他就大跨步的离开了。
只留下燕藏锋一个人,在那里思考。
…………
朝露殿。
“他知道了?”
“是,臣已经告诉他了。”
“他什么反应?”
“有些……不敢置信?”
“寡人估计也是。”
燕王喜轻笑一声:“这小子机智过人,但还是小瞧了人心险恶啊!”
楚河坐在下面,低眉颔首的道:“四公子仁孝。”
“他仁孝?”
燕王喜嗤之以鼻:“他不气死寡人,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