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段庭轩所说,皇上好像是要弥补之前他去江南辽东“矿工”大半年的空白似得,最近安排了许多事给他做,小侯爷已经近两个月没休沐了,总算当牛做马这些日子,连皇后娘娘都看不下去,吹了一阵枕头风,这才让皇帝发慈悲,给了他两天假期,那自然是要好好陪一陪有了身孕的娇妻。
当下听见苏暖暖这话,小侯爷便忍不住笑了,摇头道:“你说你也是,既然乏得慌,怎么还非要来赏菊?真要喜欢看,我让下人们把菊花搬去春风苑不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啊?胎儿稳固后就得多运动,尤其我这身子,怎么吃都不胖,这固然于身材是极好的,却也从侧面说明它吸收不好,若还不多运动,到时生孩子哪来的力气?你这个当爹的不能进产房,难道要在外面听我嚎上一天一夜……”
不等说完,就被段庭轩捂住了嘴,只听他喃喃道:“莫要再说,光听这话我已经要打哆嗦了,什么一天一夜?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兰儿和云儿生丫头们的时候,都很顺利的。”
“丫头们又不是头一胎生的,自然顺利了。”苏暖暖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其实我也盼着能多生几个宝宝,反正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而且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不是?只可惜你们这个时代,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多少人都倒在了这个关卡前……”
“不会的不会的。你福大命大,当日死了都能附身到梦暖身上,又怎会轻易……不会的。上天注定咱们在一起,要做一世幸福夫妻。”
小侯爷让妻子这一吓,手心都出汗了,想一想这些年听说的那些因为难产而死的贵妇,他心中就更加恐惧,握着苏暖暖的手喃喃道:“要不然……暖暖,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吧?现在还来得及。反正我的孩子也够多,名义上那也都是你的孩子。”
“不要瞎说好不好?”苏暖暖瞪大眼睛:“你也知道只是名义上的了。我也不和你矫情,虽然我喜欢他们。但确实不能待他们和亲生孩子一样。哎呀你也不用怕,我刚才不过是因为产前忧郁,所以才抱怨了几句,你不用往心里去。你看看我。多么强壮坚韧?生孩子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呢?不过是做一道佛跳墙得工夫,保准就生出来了,放宽心放宽心。”
“你越这么说,我越不放心。你和强壮坚韧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好吗?”
小侯爷这可不仅仅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是真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却听苏暖暖幽幽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应该安慰我才对,不然我心里也紧张,那孩子就更难生了。真是的。人家小说里的准爹爹对着怀孕老婆,要么是一脸蠢萌。要么是温柔款款,哪有你这样,一个劲儿吓唬自己老婆的?”
“我一开始也是温柔款款啊,贴着你肚子听小家伙抬腿挥拳时你也说我是一脸蠢萌啊,可今天你一说难产,我就想起来京城有很多贵妇因此……你说我能不害怕吗?到底咱们谁吓唬谁啊?”
段庭轩无奈摊手,却听苏暖暖道:“怕也没有用,算了,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里注定的……”
不等说完,就听段庭轩道:“你刚刚说我们这个时代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鬼门关,难道你那里……生孩子很容易吗?”
“也不是全都没有危险了,最起码我知道羊水栓赛的话就是很难救治的,不过这是极少数的情况。我们那里的产妇,绝大多数都可以平安诞下胎儿。”
苏暖暖为小侯爷解释,虽然羊水栓塞这个词让丈夫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因为后面的话眼睛亮起来,激动道:“真的吗?绝大多数都可以平安产子?这可太了不起了,咱们这里,就是宫中贵妃,那生孩子也是鬼门关。暖暖你快说说,你们那里可是有什么好药或者好办法?若真有的话,咱们也试着弄一下,这不但是你一个人受益,天下女子都将因此而受益啊。”
“夫君,对于你能为天下广大妇女考虑的胸怀,为妻我甚为欣慰欢喜。只可惜,我们那里的法子咱们这里用不了。”见小侯爷一脸不服气,苏暖暖便微笑道:“因为我们那里大多产妇都是剖腹产,成功率特别高,咱们这里行吗?”
“剖妇……产?”段庭轩结结巴巴念了两遍,然后脸色就蓦然一白,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连声道:“果然不行,这把产妇都给剖开了,竟然还能活?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你想什么啊?”苏暖暖囧囧有神看着丈夫:“是剖腹产,不是剖妇产,腹部的腹,肚子的意思,不是产妇啊,就算我们那里,把产妇一分为二剖开了也救不活好不好?生孩子嘛,剖个肚子就够了,干吗要劈人呢?真不知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哦,把肚子剖开,取出胎儿?”段庭轩恍然大悟,但紧接着脸色就又难看起来,沉声道:“这样混账禽兽不如的做法,你竟然还十分向往?如今倭寇在咱们大印沿海已经消失多年,但从前几百年的时光里,他们可是时不时就会活跃一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旦百姓遭遇倭寇,便是惨不忍睹,他们甚至就有剖开产妇肚子……”
“停……”苏暖暖一抬手,阻止丈夫继续义愤填膺:“我说夫君,你妻子我这会儿正处于产前抑郁发作前期,你不说给我找点儿乐子,倒开始控诉起倭寇的暴行来了。是,我也知道那些杂碎儿不是人,抓着了就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但……但咱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对我进行……爱国教育?听了心里真的很难受,会有阴影好吗?”
“不是你先提起话头的吗?你说剖开肚子取出胎儿,还很容易就成功了……”小侯爷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就见身旁妻子深深垂下脑袋,喃喃道:“天啊,代沟太深完全无法沟通啊。”
说完她抬起头,四下里望着,忽听丈夫贴心道:“放心,方圆二里地内没有人,咱们尽可畅所欲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