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听说翟妘喜欢看兵法奇书,从藏书楼拿来了几本书递给翟妘:“这可是藏书楼最珍贵的书,我说是你想看楼主才给我拿走的。别人想看都很难,更别说拿出来了。”
翟妘会心笑了笑,看来她还是她们这里的贵客。
这山中清净,确实适合看书。
屋外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声音,声音仿佛是从山谷里传来的,伴有回音,像是在喊什么口诀,秦霜也注意到了,表情十分无奈道:“这些师兄弟开始偷懒了,姑娘你都起来很久了,他们这会儿才开始晨练。”
翟妘想到一会儿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心里也不着急,翻开秦霜拿来的书,其中一本书名吸引了翟妘,名唤《史今》。
翟妘一页页翻开,细细看了起来。
书中写的都是这个世界上鲜少人知道的一些见闻,仿佛说的是另一个世界。
书中说这片土地上不止只有现在所看到的几个国家,在我们不知道的地域还生活者很多种族,只是地域遥远,跨越不了,有修为极高着偶尔跨越,但都成了传说,真正见到的太少。
翟妘出于好奇,又看了看封面,并无写明作者。“这本书里面写的是真的吗?”
秦霜靠着翟妘坐了下来,看了看书名,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这本书在藏书楼摆了几代人,说真的吧,没人见过。说假的,很多事迹在天下让人口中还是有流传。”
翟妘有些好奇,“比如呢?”
秦霜想了许久,但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哎,这天下很多人都说长生不老是真的存在,可并没有真的见过。”
翟妘忍不住呢喃,“长生不老。”
人如何能够长生?只怕是有人嫌这世道不够乱。
祈诺端着早膳从屋外走了进来,见翟妘和秦霜聊得正欢,想着翟妘应该是彻底放下那件事情了,尽管夙愿现在还不知所踪,派出去寻找的人也没她消息。
祈诺将早膳放下,细心的舀在碗中催促翟妘,“快吃,不黎山弟子几百人此刻都在晨练,大师兄就在那里,我们赶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壮观场面。”
翟妘听见可以出去走走了,心里还是很开心,匆匆吃完早饭,穿起披风,带了斗篷挡风跟着祈诺往山谷的方向走去。
不黎山的风景确实很好,地势极高,四周山下云雾缭绕,这个山顶又是由几小山谷组成,所以建筑忽高忽低并不平整。
沿着昨晚看到的半山亭子下走过,脚下的路全是青石板铺的,走了大概半刻,翟妘和祈诺到了练武场,呼声震彻山谷,还伴随着阵阵回声。
他们动作齐整,身着青衣,手持白剑,个个英姿飒爽。
祈诺领着翟妘从侧面往高台走去,高台上一名左脸被面具遮住的男子迎风而立。
翟妘看到银色面具,不由得想起昨晚那一幕,根本无法把昨晚穿着鲜艳的人与眼前之人联想在一起,昨晚凉亭上的他显得有点妖孽,而且他是会笑的。
此刻的他身着青色锦缎,颜色跟其他弟子没有出入,唯独锦衣之上绣的花纹身上的配饰格格不入,都在凸显他的高贵。
他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一切,令人不敢直视靠近,青衣飘然,遗世而独立。
迎着台阶走上百米高台,翟妘渐渐看清了整个练武场的全貌。
练武场四周环绕着烟雾,仿佛置身仙境,几百名仙人皆手持剑炳飞入云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落下,再一招秋风扫落叶,气势恢弘!
一招一式,潜龙在渊,蛟龙出水,在青衣的衬托下,宛如仙人。
翟妘望着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果真没白来一趟。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样恢宏的场面,比皇帝看到殿下跪着的文武百官时还要震撼。
翟妘看得入神,没注意到他们口中的大师兄正在看着她,直到祈诺提醒。
祈诺带着翟妘走了过去,走到他跟前时祈诺直接单膝跪地,头低着头,唤了声:“大师兄。”
翟妘也学着他模样正准备跪下,面具下传来冷冷的声音:“免了。”
祈诺听了起身扶起准备跪下的翟妘。
翟妘还在心里暗暗嘀咕,怎么这门派行个礼打个招呼还拿出官场那一套,她一路走来也没见别人行那么大礼,难道是因为级别关系?
还是因为他是不黎山仙祖唯一的关门弟子,所以才有如此待遇?
霎时间晨练的弟子纷纷双手交叉立于胸前,行着跟祈诺完全不同的礼,声音震耳欲聋,俯身喊道:“拜见大师兄。”
这场面,翟妘啧啧两声,皇帝站在殿上受文武百官朝拜也只不过如此了,还真有种站再权力顶端的感觉,翟妘都有些飘了。
大师兄反而比较淡定,他双眼扫了一眼下面的师兄弟,没有说话。
有胆大的弟子站了出来,高声喊道:“常常听师傅们说大师兄是整个不黎山最得意的弟子,师弟肯请大师兄指教。”
“这是要打架啊!”翟妘不禁说道。她看着那个大师兄,他今天穿这么素的衣服,若不是他身上的面具,她还真不敢确定昨晚那个人是他。
极素和极艳两种衣服穿在他身上,还真像两个人,此刻的他一身素色衣服显得孤傲冷漠,看起来极难相处。
他看了眼翟妘,单手负在身后飞了下去,这也是翟妘第一次见轻功飞跃能那么好看的人。
下面的人纷纷翔后散开,让出了极大的空间让他们施展拳脚。
底下叫嚣的那人见大师兄应了战,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率先出了招。
只见他用尽全身力气朝封尘奕刺去了这一件,奈何只是蛮力,连翟妘看着都有些险。
一旁的祈诺说了句:“输了,他输了。”
可那人分明还没冲到大师兄跟前,大师兄身形轻盈,只侧身躲了过去,翟妘笑话祈诺没有料事如神的本领,祈诺却说:“大师兄一直在躲,他都没动手,估计不想第一个勇敢站出来的人输得太惨。”
师兄弟之间,伤了和气便不好了。
翟妘笑着点了点头,慢悠悠得语气带着调侃,“说得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