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妘想也没想,急忙替他包扎伤口。
虽然这是翟妘第二次见琉月,琉月却说很久以前就认识翟妘了,在战场上。
翟妘跟着封辰奕上战场时正逢乱世,那时候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将天下四分五裂,纷争不段,连续七年的征战才缩小成五大国。
凤璃国在封辰奕的不断扩张中成了当时强国,诸国不堪重负,由凤璃国出面止战。琉月国太富有,无论它与哪国联手都是隐患,所以派出了年仅十六岁的他来凤璃国做质子,暂时制约五国平衡。
琉月伤得太重了,躺在地上的他双眼禁闭,仿佛没了生机。
翟妘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实在硬撑,他身上伤得太重。
屋内没有药,翟妘只能将他伤口细细包扎好,拿来多余的被子将他盖上。
琉月是私自闯上山的,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他也不能躺在这里,明天秦霜来了会发现他。
他受伤也需要草药,自己要去哪里弄到草药?
翟妘上不黎山也有两个多月,就唯独出去了那么两次,此刻的她根本就没办法给他找藏身之处。
翟妘将屋内翻了一遍,研究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她首先考虑的还是柜子,但没有那么大的。
最后看了看祈诺藏酒的床下,好像他躺进去还刚好合适。
翟妘将他生拉硬拽拽,废了一番心力才将他藏进了床下,又细心的拿被子给他盖上,把床榻上的床单故意往下拉拖在地上,挡住了床底的琉月。
之后还清理了地上的血渍,把自己沾了血的衣服也藏在了床底。
清理完这一切,确认没有任何破绽,翟妘才安心睡下。
次日翟妘醒的特别早,在屋外晒太阳,看到秦霜来了,便拉着秦霜陪她散步,到处走走。
秦霜也没拒绝,毕竟翟妘也该出去走走了。
翟妘也有些不好意思,来到不黎山那么久了,都是秦霜在照顾自己,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翟妘也趁这个机会,让秦霜带自己认认路。
秦霜带自己来到打水井,有弟子在井边打水,秦霜嘱咐到:“像这些粗重的事你直接吩咐师兄弟就行。”
翟妘点了点。
秦霜还带她去看了厨房,厨房的位置离她有点远,但是位置特别好,它四周都是土地种着许多蔬菜,远处还有果园。
“我带你去做几件衣服。”秦霜说着,带着往司衣坊走去。
翟妘带来的衣服还有,而且屋内还有个受伤的人,翟妘不想去,她想去有药的地方:“山上的草药都是自己去采的吗?”
“都是师兄弟平日上山采的,采回来再由医者晾干处理。”秦霜没想到翟妘还对这个感兴趣,“你懂药材吗?”
翟妘肯定不懂,失忆以后生活技能全忘记,连武功都不知道怎么使,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惨!但是要接近药材,她只能说懂,“以前在军营的时候伤患多,学过用药。”
见秦霜相信了,翟妘趁热打铁:“不如你先带我去看看。”
秦霜同意了,带着翟妘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座小院子前面,这里里里外外架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晒着不知名的草药。
有几名医者在翻晒,看见翟妘和秦霜来了纷纷打招呼。
翟妘心里想着要怎么弄到药草,她特意背了一个包,只要她知道什么药是治伤的,直接过去抓一把就行,但是她又不能直接问秦霜药的功效。
如果现在拿不到药草再等一天,琉月会不会一命呜呼!
翟妘心想算了还是人命重要,委屈下自己好了。翟妘在跨入门槛的时候假装摔了一下,把自己的脚裸对着木门槛破损的地方使劲擦去。
“嘶—”翟妘倒吸了口气,脚裸是真的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擦伤。
秦霜连忙扶住翟妘,替翟妘查看伤势,翟妘也想看看伤得够不够,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脚裸流下时翟妘又气又喜。
心里暗暗骂道,琉月,这个恩情你还不了了!
秦霜看到翟妘脚流血也慌了,连忙扶翟妘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有医者见了急忙到晾晒的架子上抓了一把草药,翟妘暗暗记下了位置。
脚是包扎好了,就是有点疼。草药没拿到,翟妘也只能假装崴到脚了,先坐着休息想办法。
一群人围着她看伤势,嘘寒问暖,翟妘突然有点心虚,受宠若惊。
有人喊了声:“大师兄。”人群突然散开。
翟妘心里猛然吓一跳,心想完了完了,怎么在这里遇到他了,前两日诬陷他偷酒喝的帐今日怕是要算清了。
大师兄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蹲在跟前,翟妘感觉自己的脚被抬了起来,冷冷的响起:“伤口已经包扎好,只是这崴到的伤……”他眉头微蹙。
翟妘又不傻,崴到脚最简有效的办法就是重新接骨,翟妘连忙把自己的脚收回来,连忙说:“现在不痛了。”
她怕大师兄借机报复,接骨是很疼的,
翟妘看了看那边的草药,对秦霜道:“你帮我拿一些换药的时候用。”
众人见翟妘已经没事了,纷纷散开。
大师兄也缓缓站了起来,离开了。
翟妘看到他离开的背影缓缓吸了口气,心想还好,他没有提起那件事,算是躲过一劫了。
秦霜拿了些草药扶着翟妘回了翟妘住处,到门口的时候翟妘怕秦霜进去发现了什么,借口让秦霜离开,“我肚子正好有些饿了,厨房有吃的吗?”
“我这就去准备,只是……”秦霜看着翟妘的脚:“你能自己走吗?”
翟妘笑了笑,在秦霜不搀扶的情况下走了两步。
秦霜看翟妘能走,放心的离开了,离开前翟妘还特意将秦霜手中的药草要了过来。
翟妘一瘸一拐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还不忘把门栓起来,不然一会儿突然有人闯进来看到了就麻烦了。
刚进门翟妘便看到坐在案桌前的琉月,他喝着水,身上还穿着那件带血的衣服。
他看到翟妘进屋,立刻换上一脸委屈的表情,“亏我大老远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你就把我扔在床下,也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