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不黎山,那大师兄是继续四处云游,竟然是云游,去哪里都一样,但是大师兄竟然不跟她一路了。
翟妘回过头想想,之前自己都承认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了,大师兄估计也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沾染。
翟妘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在大师兄眼中自己果真不堪。
大师兄走的时候留了一袋银两给翟妘,他告诉翟妘,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没有钱花了,直接拿着玉佩去善和银庄。
翟妘看了看腰间的玉佩,跟自己的浅色衣裳十分不搭。
大师兄往凤璃国都成的方向走了,他骑着一头灰色的马,看了翟妘最后一眼扬长而去。
翟妘也收拾好了行装,买了匹马,找了个画师画下翟妘的画像,准备往夙愿出城的方向走去。
她自由了!
出了城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翟妘隐隐记得当日最后追出城的士兵是往东南方向去的,翟妘沿着东南方一路打听着走。
获得自由后连空气都是新鲜的,翟妘骑在马上,马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着,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就停下来仔细看看。
穿越山林的时候翟妘看到山川河流,还有瀑布,听到各种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
翟妘以前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就连流水涓涓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好听。
翟妘走到小溪前,掬水洗脸,山间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温冰冰凉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星光。
玩到尽兴的时候翟妘会将靴子脱去,踩进小溪里捡石头捧沙子。马儿在一边吃着嫩草。
第一次仔细看世界的翟妘,觉得什么东西都稀奇好玩。
玩得累了,就继续骑着马往前走。
路过一个茶棚的时候,翟妘将马栓在一旁的大树上,走进去喝茶。
这里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茶棚里只零散坐着三四个人,翟妘喊了一壶茶,将夙愿的画像拿了出来,在店家拎茶过来的时候问:“店家,见过这位姑娘吗?”
那店家仔细瞧了几眼,摇了摇头。
已经出了城门那么久,这个方向就这一条大路,翟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没选对方向。
翟妘喝了一口茶,眼睛一亮,忽然想到翟妘出城的时候是带着一个假的自己出了门的,而那个人是歇脚客栈的人帮忙找的。
她那时太急于出城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翟妘放下茶碗,扔下了一个碎银子,骑马往城里疾驰而去。
翟妘回到客栈时,客栈正在修缮门墙,客栈老板见到翟妘牵着马走过去,捏了一把汗迎了上来:“客官,本店今日不营业了!”
翟妘明明有看到进进出出的客人,心里知道这个客栈老板是害怕了,昨天那种场面,估计是损失了一大半。
翟妘也不想给客栈老板添麻烦,直言:“我找个伙计打听点事情就走。”说着,往客栈老板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客栈老板看到手中的大银锭,顿时喜笑颜开,有了这锭银子不要说打听消息,连昨日打坏的墙都能修好了。
客栈老板像是对待金主一般殷勤的将翟妘请进屋内,叫来了店里所有的伙计。
有钱就是好使。
翟妘只见过那伙计一眼,模样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耳侧有颗不起眼的黑痣,翟妘把所有伙计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这个人。
“伙计都到齐了吗。”翟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人,问店老板。
店老板数了数人数,“到齐了。”后看到翟妘并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屁颠屁颠的跟在翟妘身后:“不知道公子想打听什么?小的可否效劳。”
翟妘心想那伙计是收了小费自己喊人来假冒他的,估计店老板都不知道这件事,只能打听店伙计的下落:“你们店里面是不是有个伙计,耳侧有颗小黑痣。”
店老板抓着脑袋想了想,“有颗黑痣?”
那颗黑痣不是很显眼,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当时翟妘能发现也是因为他正侧着耳朵听夙愿说话。
显然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他把账房先生叫了过来,厉色问:“你找的伙计里面有没有耳侧有黑痣的。”
账房先生被老板一呵斥,也是焦急如焚,生怕一慢了又被训斥:“有有有,叫朱梁,他这个人平日里就爱贪小便宜,我警告过他的,让他不要惹事!”
账房先生看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吓到了,也不知道朱梁得罪了什么人,直接把责任推脱了。
总算问道了,翟妘询问:“他现在在哪?”
账房先生吓得不轻,颤抖着说:“他家前两日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很多日没来上工了。”
“他家在哪里?”翟妘已经等不及了,想立刻找到他,问那个假冒自己身份的女子有没有回到家了,若是回了家,她也能从那女子口中问道夙愿的去处。
翟妘从账房先生手中拿到位置图,沿着图一直找到了东城门远离闹市的农户家里。
这附近院子零落,并没有几户人家,矮小的石墙只有翟妘肩头那么高,翟妘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三两孩子在院中追逐打闹,一个妇人正在打水浆洗衣服,她是不是用袖子擦脸。
翟妘并没有看到朱梁,不想冒昧的闯进去,打破这和谐的画面,只得在门外等候。
三个孩子追逐打闹,玩得很是开心,却不小心将晒着的粮食打翻在地,正在浆洗衣服的妇人见状勃然大怒,直接拉着孩子打了起来。
边打边骂:“还让不让人活了,大的不省事,小的也不听话,家里就这么点粮食了,打翻了,以后吃什么!”
妇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哭了起来,被打的孩子也痛得哇哇大哭,其他两个孩子被吓得现在一旁手足无措。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妇人见儿子苦得那么伤心,另外两个害怕得不敢靠近她,更伤心了,竟然直接大哭起来:“不活了,不想活了,你爹背着我们在外面找女人,你们还怎么不懂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屋内哭声骂声连城一片。
若是朱梁此刻在屋里,那么大的动静估计早就出来了,翟妘也有些按耐不住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