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刷着微博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未知号码。季漾盯着屏幕顿了几秒,缓慢地划到了接听。
在过去的这几年里,这样的事情不断重演,意料之中,那边是一片寂静,季漾安静地等着,足过了十秒她才挂断了这通电话,然后干脆利落的拿出了前两天新插上的卡,以熟练的姿态掰断。
往常这样的电话都是一两个月才打过来一回,而这次,距离上个这种电话打进来不过方才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以来的惬意像烟雾一样消失了,季漾神色间不自觉地就笼上了一抹阴霾,先前嘴角的浅笑也消失无踪,薄唇微微抿起,眉宇间漫上了一丝倦意。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那些躲在暗处阴魂不散的东西时时刻刻在她稍作喘息的时候找上门来,就像是在嘲笑她对他们种种行为的无能为力。
说不清的烦躁涌上来,她随意地抓了把长发,从沙发上坐起身,到梳妆镜前不紧不慢地涂了个口红,然后拎着包出了门。
仍然是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气质,但她整个人却都透露着一种精致。
609和610确实是在隔壁,但是在这一个星期里季漾却从来没有见过祁深和祁安。
兴许是她出门少,在这样的小区里邻居本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明明只隔着一堵墙,但其实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就像如果不是祁安自己说出来,季漾甚至不知道610原住户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610的原住户季漾也仅见过两面,住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了,长相很一般,是属于放进人群里转眼就找不见的那种。她的打扮看上去并不是像在这栋寸土寸金的小区里能拥有一套房的人。季漾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违和的很,两面之缘她给季漾留下的印象也都沉在一种灰色的状态里。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入冬前,那个女人早早就裹上了厚厚的棉服,看不出她的身材只露出一张有点灰白的脸,眉宇间笼着一股病态,看上去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她当时刚合上自家的门,回头见到季漾便拿眼睛悄悄瞟了两眼,那种眼神透着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季漾不喜欢。
第二次见面是在春节那段时间了,季漾出门的时候见着一个男人在610门口,敲了敲门,叫了声:“孙大姐。”季漾听着这声音偏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610开了门,那个女人在家依然是一副厚重的棉服的打扮,她只探出个头,又露出了那副令季漾感到很不舒适的表情瞅了眼外面的男人,然后就带着谄媚的表情将男人请进去了。
自那以后季漾就再没见过那个女人,这小区隔音非常好,隔壁向来就安静的很,是以季漾也实在不清楚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不过这显然不在季漾的考虑范围内了,盛宇华庭这栋小区算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地段好,设计好,绿化好,这里可以说是京城大佬们的聚集地之一,住在这的不是有权有势,就是有钱有名,因此为了保护好这个小内的户主,小区相配的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
季漾心下刚转过会不会是出事了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认了。
在这栋小区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搞走属实困难。想必是出于别的原因……
想到这儿,季漾就不甚有兴趣的垂了垂眼眸,按了电梯下行的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