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召集大家,对夜荡义和邦战国道:“夜兄、邦兄,我先和名珠、肃泰、茗蕙、风起几人前去,实地查探一番。你们二人带大队人马随后出发。”
二人道:“总镇自可放心前去便是。”
云生、名珠、肃泰、茗蕙和名风起五人素装打扮,各自腰系宝剑。肃泰手提大棍,将飞天战甲裹于包袱内,背在身后。
五人一人一骑,直奔老君湖而来。
(注:老君湖相当于鄱阳湖)
在路上,肃泰嚷道:“二哥,上次围剿十万大山,你不带我前去。这次我三十六式飞天棍法已经练成,你可要好好地让我大展身手一番才是。”
云生笑道:“放心吧,有你出力气的时候。”
五人一起,云生也感觉安全了许多。
时而云生和名珠、肃泰、茗蕙并列一路;时而肃泰、茗蕙在前,云生和名珠居中。
名风起不善言谈,一个人骑马总是落于四人身后,时刻保护着云生的后背。
五人俱是万人侯,云生相信,只要无影敢来,只要一击不中,便叫他再无返回之日。
这一日,五人来到老君湖畔,走进一家酒店,下马休息,点了几个小菜。
云生向小二问道:“小二哥,听说这里农民造反,可是真的?”
那小二一听,小心地问道:“你们几位是干什么的?”
云生笑道:“我等为同门兄弟姐妹,外出历练,游玩于此。”
小二听后,见五人身骑高头大马,或是腰系宝剑,或是手持大棍,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这才放心,于是说道:“几位少侠,什么叫造反?我们这是起义!”
云生纳闷道:“为何起义?”
那小二长叹一声,道:“连年征战,朝廷赋税是越来越重。以前是十中取一,现在是三中取一。
我们听说朝廷其实是五取一,但是到了府县又变成了三取一,这让我们还怎么活啊?
另外,县乡举人、名流士人,凡是有功名在身的,都不用交税。
这些财主恶霸,个个捐钱买官,如今这赋税全落在了我们穷苦老百姓的头上。
还有,以前我们渔民只交捕鱼税,如今又开始征收船只税、渔网补织税。
最近竟然又收起了鱼头税,一鱼一文,每家每户每年不得少于五百文。
现在粮米价格上涨,食盐价格翻番,这让我们还怎么活?不造反,不起义,迟早都得饿死!”
那小二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
云生又想起在赏月楼中听到的那件事,远公子为求花魁一夜温柔,竟然毫掷万两白银。
丞相俸禄,一年不过千余两。万两白银,得搜刮多少的民膏民脂?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官宦子弟花天酒地,天上人间;老百姓却是赋税加身,水深火热。
五人一听,心中也是气愤不已。
肃泰破口大骂,手持铁棍要将那些贪官污吏的脑袋一一敲碎。
云生拦阻道:“三弟,莫要意气用事,我们了解了解再说。”
五人丢下一两银子,喜得那小二连连道谢。
一人之言不可信,五人决定打听一番,深入了解一下老君湖周边农民的实际情况。
五人来到老君湖畔的嘉柳县城。
进得县城,只见街道冷落,行人稀少。
此时天已渐黑,五人找了一家旅店住下。旅店生意冷清,五人一人一个房间。
略吃晚饭,五人便外出游转。
此时天上已飘起了小雪,五人雪中散步。
城中灯火零星,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一片萧条之景。
五人行走多时,只见前方灯火辉煌,门口停着十几辆马车。
众人好奇,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青楼。
青楼女子见众人到来,个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薄衣纱裙,也不嫌天冷,嚷着、叫着直奔云生几人而来。
名珠、茗蕙二人抽出宝剑,怒目而视,直吓得那几位青楼女子哇哇大叫,转身便跑。
云生几人经过县衙,只见数十人站于门口,腰挎钢刀,戒备森严。一名守卫头领见几人靠近,远远大叫道:“喂、喂、喂,你们几个,滚远一点。”
肃泰大怒,正欲上前,云生一把拿住,给肃泰使了个眼色,“三弟且莫动怒,我们侦察后再说。”
肃泰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跟云生回头,边走边骂道:“狗奴才,小心爷爷用大棍砸碎你们的脑袋。”
云生几人返回,略作商议。让肃泰三人在外等候,自己与名珠到县衙一观。
二人脚踏戏水步法,轻轻一跃,来到墙头,只见院内有数十人来回巡逻。
云生、名珠二人抬头望去,见一处房间内灯火通明。
云生让名珠警戒,自己一个飞身,而后紧接着来个倒挂金钟,如同一只蝙蝠,倒悬与房梁之上。
云生醮了点口水,将窗纸捅破一个小洞。
屋内,只见一名肥胖商人模样的男子和一个留了一小撮胡子的瘦弱男子正在交谈,桌子上放着一沓银票。
只听那留有小撮胡子的瘦弱男子道:“哼,五千两,你打发叫花子呢?一万两一个举人名额,那可是明码标价,你以为我会贪污你的银两不成?”
那肥胖商人模样的男子答道:“县令大人,你给府台老爷说一声,我最近头紧。另外五千两银子,我先欠一年,明年保证还上。”
说着又拿出一沓银票来,笑嘻嘻地递于县令大人,“这点心意,是小的孝敬您的。”
县令大人接过银票,看了一眼,然后眉开眼笑地说道:“看你还稍微懂事的份上,我便说与府台大人。不过那五千两银子不能空口凭说,需立字为证。”
那肥胖商人连连谢道:“那是,那是,多谢县令大人。”
云生又重新立于房顶之上,心中十分不畅,遂对名珠简单讲述了一番,道:“这可真是买官卖官,官逼民反啊。”
名珠道:“要这些人何用?我去宰了他们。”
云生听罢,略微一声叹息,也不阻拦。
名珠轻轻一跃,破窗而入。那两人见有人持剑闯进,忙大声喊道:“来人啊!”
名珠上前,一剑一人,鲜血四溅,而后将桌子上六千两的银票揣于怀中。
此时只见院中有十几人向房间冲来。
云生坐于房顶之上,手拿瓦片,一片一个,十几名护卫齐刷刷地倒于地上,抱着肚子大声哭叫。
名珠从房中跃出,勾于房檐,略一用力,一个翻身,便立于房顶,手中拿着银票道:“六千两,补贴军饷吧!”
云生点头,拿上银票。
二人几个跳跃,来到院外,与肃泰三人汇合,回到旅店。
这一日,众人绕湖而行,又来到上湖县,只见几个官差正在明抢妇女,一名差役肩上抗着一名少女。
少女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爬在差役的肩膀之上,正拳打脚踢,泪流满面,哭喊着叫喊着爹娘。
另外一名差役一脚将一名妇女踢翻,妇女倒于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另有几名差役正在殴打一名老农,只见老农遍体鳞伤,不久便昏晕了过去。
几名差役收手,嘴里不断地谩骂着,一名差役又向老农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穷鬼,交不了年税,便拿你女儿来换!”
另外一名差役听后,笑道:“这小姑娘虽然干瘦如柴,但还颇有几分姿色。待过上两年养胖了,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众差役听罢,一阵哄堂大笑。
“将这女孩放下!”肃泰手持铁棍,挡于道上,大声喊道。
【作者题外话】:注:老君湖相当于现在的鄱阳湖。洪水相当于黄河,莽江相当于长江,青岚府城相当于长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