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云生让肃泰、茗蕙、名风起、夜荡义等人返回军营,自己则和名珠二人飞临莽江大营,去拜见名秀。
名秀见云生和名珠二人已经结婚,心中十分高兴。
云生拿出两坛老君湖一带的当地特产米酒,送于名秀,权表孝心。
名秀收下米酒,笑着问道:“你们二人此次前来莽江大营,不止是为我送来米酒这么简单吧!”
云生和名珠相互一视,名珠笑着点了点头。
云生会意,于是说道:“父亲,我想借您二十艘大型运兵船。”
名秀听后,略有吃惊,问道:“你想做什么?”
云生便将与老君湖谈判之事,详细地告诉名秀,并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名秀听后,叹息道:“唉!你这方法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云生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方法只能解决了一时,不能解决一世,于是故作疑惑地问道:“父亲,那依您之见,什么才是长久之法?”
名秀抬头望天,长叹道:“重症需要猛药,乱世需要重典,治国需要明君,治民需要清官。
大德王朝六百年,繁华盛世,百官依附风雅,贪声好色,结帮拉派,官官相护,只求自己升官享乐,那记得民间百姓疾苦。
更兼小人当道,权相横行,百官依附,皇权旁落。朝中之人买官卖官,权钱交易,更是养成了一帮贪官污吏,鱼肉乡民,盘剥百姓。
唉,现在的大德王朝已经是病入膏肓,重积难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云生听后,顿觉眼界开阔。
身处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
云生身为总镇,平息老君湖之百姓起义,主要想法是平息叛乱,完成任务为第一要素。
那像名秀这般针对时弊,一针见血,尽指大德王朝痛处要害。
云生道:“父亲,那如何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
名秀道:“若要彻底改变时局,平息百姓起义,唯有一来树立皇权至上,二来清除朝中奸佞;三来大力改变时风;四来任用清廉之官。
心存百姓,则然为民;心存自己,百姓必然为鱼肉。”
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与名秀一番对话,令云生对大德王朝当前的时局认识直接上了一个新台阶,思想豁然开朗。
云生叹道:“只是我才是一名小小的总镇,这些大事依我当前的能力,也是无法解决。
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先平息老君湖周边的百姓起义,看怎样帮助百姓渡过难局。”
名秀转过身来,看向云生,说道:“云生,你说得没错。但是,你要知道,所有经历,皆为认知。
你当前主要任务是平息老君湖百姓起义,但是你的眼光却不能局限于此。
你要时刻分析问题的深层次原因,这样有助于改变你看问题的角度和方法,提高分析问题的能力和认知。
你现在是万人侯,大德王朝的积病你无法解决。但是将来你有可能成为百万皇,成为统领百万大军的统帅,成为大德王朝的擎天巨擘。
到了那时,你就有能力改变时局,有能力施展胸中报负,拥立皇权,清除奸佞,改变时弊,还天下以朗朗乾坤,还百姓以和平生活。
所以,你不能总是局限于当前,看问题要看得准,看得远,不断提高你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你知道吗?”
云生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于是双膝跪地,拱手揖拜道:“多谢父亲大人指教,孩儿定当铭记在心。”
名秀看到云生真诚的接受态度,心中十分满意,于是扶起云生道:“起来吧,只要你明白了,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
云生是真诚接受教育,但是名珠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就是借个船么,怎么引出如此深奥的问题来呢?
名珠上前,说道:“父亲,那船借还是不借?”
名秀看向名珠,笑道:“这才出嫁几天,胳膊肘就向外拐呢?”
名珠故作撒娇的样子,上前抱着名秀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哪有啊,我这不是为了您好,让您少操心,少生几根白头发吗?”
名秀摸着名珠的手道:“人小鬼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名珠故作生气地样子,又道:“什么人小鬼大,你就说这船是借还是不借?”
名秀大笑道:“借!借!借!我现在便开始安排,五日后船队到达老君湖口,有人与你们对接,好不好?”
名珠笑道:“我就知道爹爹会给我们借船的。”
名秀点头,说道:“不过月琉县属于中吴府,中吴府乃是鱼米钱粮之乡,府中有十万王坐镇,你叫你二爷爷也一起去吧。”
云生与老叫花子还不太熟悉,于是问道:“二爷爷他老人家会去吗?”
名秀微笑,遂从床下拿出一节竹杆来,有丈余长,胳膊粗细。说道:“这是南方有名的竹节酒,你送与你二爷爷,他定然会去的。”
云生听后,心中大喜。当日晚,便和名珠二人回到名府。
名珠见过母亲,云生送上了一匹江南丝锦。
名珠母亲见后,高兴不已,只说云生孩子懂事。
二人走出名珠母亲房间,只见老叫花子站在门口,伸出脏兮兮地手来,笑道:“小宝贝儿,我的礼物呢?”
名珠连忙上前,抱着老叫花子,笑道:“二爷爷,您已经喝过喜酒了,还要什么礼物啊?”
老叫花子双手抱胸,转过头去,气得吹胡子瞪眼,叫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去了,我现在就给你吐出来。”
说着,佯作呕吐的样子。
名珠一把拽住老叫花子的胡子道:“二爷爷,您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送您礼物。”
老叫花子眼珠一转,说道:“又有什么事麻烦我老人家?”
名珠抱住老叫花子道:“二爷爷,我只是想您,叫您陪我五天便是,哪有什么事?”
老叫花子笑道:“那也不能白陪。”说着伸出右手来。
云生上前,赶紧将竹节酒递到老叫花子的手中。
老叫花子一看,手足舞蹈地道:“竹节酒!好啊,好啊。”
名珠喜说:“那您答应呢?”
老叫花子胡子一吹,瞪眼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呢?”
名珠装作老叫花子的样子,道:“好啊,好啊!”
老叫花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那好吧!不过,仅这一节竹杆酒,便想请动我老叫花子?”
名珠笑道:“二爷爷,要不咱们先到山南,再给您多弄些回来。”
老叫花子一听,高兴地道:“还是我的小宝贝儿心痛爷爷!”
三人飞在空中,为不引人注意,云生和名珠故伎重演,披上了一层黑布,像个大鸟。
老叫花子飞在空中,却是磨磨唧唧,飞得很慢。
名珠催促道:“二爷爷,您快点啊!”
老叫花子看了一眼云生,装作痛苦的样子道:“飞不动了,飞不动了!”
名珠连忙道:“怎么飞不动呢?”
老叫化子喊道:“酒喝多了,头晕,飞不动了!”
名珠怒道:“您一个百万皇,才喝了那么点酒便头晕。您即便喝上十大缸,也不会头晕的。”
老叫花子又连忙摸着心口道:“我的小宝贝儿被人抢走了,心疼啊!我心疼啊!”
名珠一看,便知道老叫花子在想什么事了,于是笑着说道:“那您老人家便处罚一下那个小偷,叫他背着您,好不好啊?”
说着,名珠看向云生,用手掩面,偷偷地一笑。
老叫花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好啊!好啊!偷走了我的小宝贝,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生连忙上前,弓着腰道:“二爷爷,孙女婿在这儿了。您老人家酒喝多了,躺在我的背上休息一下,怎么样?”
老叫花子瞪了云生一眼,才慢悠悠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云生弓腰,将老叫花子背在背上。
老叫花子躺在云生的背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竹节酒,直呼“爽啊!爽啊!”
三人飞到山南,买了一大捆竹节酒。
回来时老叫花子继续躺在云生的背上,而云生则像个出力气的小工,双手抱着竹节酒,身后背着老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