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分部总局的时候,林齐喑在资料上粗略的看过这五位死者的背景资料。
周保仁,男,41岁,在哈市经营一家花店,口碑很好,生意红火。
赵慧玲,女,39岁,花店的老板娘,周保仁的妻子,虽然人已中年,但依旧漂亮。
不过因为周保仁身体的原因,他们俩一直都没有孩子。
林元佑,男,40岁,企业高管,听他的下属说,这个人左右逢源,溜须拍马,两面三刀,很是圆滑。
并且他还娶了一个叫张思雪的女人,比他小五岁。
廖涛,男,22岁,大学在读,成绩中偏下,他的同学们都说他人比较憨,比较沉默。
袁沁沁,女,22岁,跟廖涛是在同一所学校,但是专业不同。
这个袁沁沁是他们学校远近闻名的女海王,据说巅峰时期同时和一百多个男的处对象。
这一百多人连人家面都没见到,钱就呼呼的打,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林齐喑决定先去花店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掏出手机,打开导航,跟着导航走了一段路之后,林齐喑来到了周保仁生前经营的花店。
花店周围没有什么店铺在开着,大部分都落着卷帘门,上面贴着边缘已经泛黄了的出租转卖的广告。
唯独周保仁的花店没有卷帘门,只是在推手上,上了锁的玻璃门,林齐喑试着拉了一下,门锁为他传来了可以硬开的感觉。
林齐喑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注意到他。
于是双手用力将门一拉一推,门锁带着门推手的一些碎片,一同散落在地上。
推开门,花店内原本姹紫嫣然,价格不菲的花朵,现在大多都已经枯萎了。
只有一些比较抗旱的植物,还活的挺滋润。
林齐喑在花店内四处走动,不时俯下身子看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
在屋内转了一圈,手上都摸了一层的浮灰,也没有任何发现。
吹掉手里的灰,林齐喑又走到柜台,柜台上摆放着一座招财猫和一个小鱼缸。
小鱼缸里养着几条观赏鱼,可能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喂食的原因,已经很少动弹,大概是凉了。
“啧啧,真是可怜。”
林齐喑走到柜台后面,一台电脑,几个账本就是这里的全部。
像这种小店,开在这种地方,钱必然是每天晚上都要带回家的。
翻了翻账本,上面没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进货记账和卖出记账,每月好计算盈亏。
电脑和鼠标一看就是买监控赠的,廉价感极强,林齐喑打开电脑,开始翻看监控录像。
同样监控里也没有什么异常,因为这监控只能查十四天的录像,因此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齐喑对于这种情况,心里早有预料。
最起码排除了一个地方,也不算做无用功。
不过周保仁的家,就在花店对面的那栋高楼,五单元五零二,离这里非常的近。
林齐喑走出花店,他决定去周保仁的家里看看。
穿过大街,来到楼下。
不远处的凉亭里,聚集了一群正在乘凉的大爷大妈,林齐喑挑了挑眉毛,临时决定先不上楼了。
小区出了这么大的事,住在这里的大爷大妈们对死者,不能说是非常了解,也可以说是比较了解的了。
作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街头情报组织,小区的大爷大妈们总是能吃到第一手的瓜。
周保仁和赵慧玲的事情,除了双方的父母,应该没有比这些人更了解的了。
林齐喑凑了上去,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靠在凉亭的柱子上。
“要我说,就赵慧玲那种人,被老周砍死活该!”
“老周就是太老实,太相信他老婆了。”
“老实人发怒,那才叫可怕呢,杀人犯算啥啊,把老实人逼急了,天王老子都不怕!”
“……”
林齐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得出了几个结论。
第一个就是周保仁是个老实人,不论是待人还是接物,他都以礼相待,诚实守信。
按照他自己的话讲,自己本来就愚钝,文化水平也不高。
能够娶个老婆,经营一间店铺,年入数十万,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自己也不会别的,只能踏实肯干,诚信经营,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衣食父母。
第二点,就是周保仁非常相信自己的老婆,老婆让他向东,他绝不往西。
并且店铺的纯利润也都在他老婆的卡上,就连他们买的房子,名字写的都是赵慧玲。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邻居们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大家公认的是,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婚姻。
这就涉及到第三点了,赵慧玲并不喜欢周保仁,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但是邻居们都能感觉得到。
再加上周保仁那方面有点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
恐怕也同样满足不了赵慧玲的需求,在躁动之下,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有时候趁周保仁不在家,光天化日之下,就领别的男人回家打扑克。
周围的邻居有目共睹,也曾隐晦的向周保仁提过他老婆不检点。
不知道是因为周保仁太过愚笨,还是太过信任自己的老婆,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落到今天的这种境地,邻居们也为周保仁可惜。
林齐喑津津有味的听着,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回过头,看见了一身老干部着装的沈度。
“你这身儿穿的,跟你的气质格格不入呀,在人群里你就是个另类。”
林齐喑向沈度打趣道。
沈度也很无奈,因为根据伪装的性质,女性总是要大过男性的,所以分部里一堆奢侈品名牌女装。
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一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杂牌子男士衣服。
他挑出来的这身,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走吧,到别处去说。”
沈度和林齐喑俩人勾肩搭背,就像一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走到小区的小树林里,两人勾肩搭背的手也放了下去,一前一后地走在砖石小路上。
林齐喑从旁边树枝上摘下一片叶子,用手指把它捏成了一个小绿团。
树叶的汁水顺着指缝地落到了砖石上,在太阳的炙烤下,很快就被蒸发了。
“总部对苏浅月的行动怎么看?”
林齐喑走在前面,一边对沈度说着,一边将树叶团扔在脚下,将其碾碎。
“总部比较惊讶,但是并不意外。”
沈度也摘了一片叶子,在手指间将叶子捋直。
随后将树叶夹住,手腕猛的一翻,树叶犹如离弦的箭矢,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翠绿的影子,钉在了十几米外的杨树上。
“好功夫!好手段!”
林齐喑看到这手法,不由得眼睛一亮,拍手称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