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心动魄的和蛇的搏斗终于落下帷幕,习霜这才想起被遗忘的叶夏,她赶紧上前背起半身不遂的叶夏,把他从猪圈里解救了出来。
此刻两人身上湿漉漉臭烘烘的,正应了那个词语——臭味相投。
习霜把叶夏背到淋浴间里,抱着他的手臂撑住他,问:“你能站稳吗?”
叶夏的后背还是一阵阵地麻痹,他一只手撑着墙壁,无奈地摇头,说:“我的腿完全使不上劲。”
习霜只能先把叶夏放在地上,然后跑去茶桌那端了个靠背椅子过来,把他扶上去坐着。
“你哪儿疼啊?”习霜蹲下身,把叶夏的后襟掀起来。
叶夏有些羞愧,但是疼痛更为剧烈,他动了一下,说:“尾椎吧……”
习霜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尾椎的位置,有一大片红痕。
她也不敢轻易动他,问:“要不,我打个120?”
“没事……”叶夏靠在背椅上,缓和着疼痛,说:“缓一会儿就行,我就是……被吓到了。”
蛇这玩意,除了一些爱蛇爱好者,大部分人对蛇的恐惧都是刻在dna里的。
习霜是那种看见蛇就能起一身鸡皮疙瘩的人。
叶夏坐着缓和的时候,习霜就打开莲蓬头的水,调试着水温,说:“我帮你冲一下身上,眼睛闭上。”
叶夏闭着眼睛,温水冲刷在身上,驱散了凉意。
他耳边回响着唰唰的水声,虽然后背还在痛,但是那种麻痹感慢慢消退了。
习霜顺便也冲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脏水,但是肯定是得回家重新换身衣服了。
她看向浑身湿透的叶夏,为难地说:“我也不能帮你换衣服啊,你自己可以吗?”
叶夏睁开眼睛,苦笑一声,说:“我又不是真的瘫痪了,你帮我把衣服拿来吧,就放在床尾。”
叶夏的房间还是很简单,就是换了张床,多了张桌子,被子整齐地铺在床上。
他的行李丢了,来这里之后买了两套衣服,虽然是山寨货,可是穿到叶夏身上,山寨看着也像正品。
习霜为难地看着放在床尾的衣服,心里在想着,他的贴身衣物放在哪里呢?
她总不能直接问叶夏吧,她可开不了口。
不过好在她拿起衣物的时候,发现贴身衣物是整齐地放在长裤下面的。
她舒了口气,抱着衣服就跑出了房间。
“我就在门外,有问题喊我。”习霜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就退出了淋浴间。
全程她没敢看叶夏一眼。
妈的,她觉得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拿过放在窗台上的手机,点开了智障小游戏分散注意力。
叶夏在淋浴间里大概待了十分钟,门才打开,习霜放下手机,就看见叶夏撑着墙,慢慢地走了出来。
习霜赶紧去扶他,叶夏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体温回升了一些,倒是习霜,自己的衣服还湿着,在门外站了十分,本来衣服上有点温度的水也冷却了。她的手带着凉意,搀住叶夏的时候,叶夏本能地看向她,说:“你快回家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叶夏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眉眼上,让他整个人都晕染着水雾,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习霜担忧地看着他,说:“我扶你到房间里,不然我怕你自己走过去,又出什么意外。”
叶夏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才明白他没听错——习霜这是在,关心他?
但是心里弯弯绕绕的只有叶夏一个人,习霜是怕,叶夏是个实打实的倒霉蛋,进去猪圈里都能把自己磕到,没准从淋浴间到房间的路上,他还能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呢。
把叶夏扶到床上坐好之后,习霜直起腰,问:“你觉得,你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叶夏其实好一点了,说:“没有吧,就压迫了一下神经,现在好多了。”
习霜摸摸下巴,说:“待会我带点跌打药过来,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等着我回来。”
叶夏还没从习霜的话里回过神,她就已经消失在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习霜现在每说一句话,叶夏都会想歪,他总觉得习霜的话都好暧昧,好……好勾他的心弦……
他回味着习霜的话,不争气地笑出了声。
完了,笑完之后他又愣住,他现在怎么这么猥琐。
一个人在这意淫什么呢?
他摇摇头,缓慢地站起来,拿了吹风机吹头发。
叶夏的头发很短,两分钟就吹干了,吹完头发他就靠在床头发呆,把手机点亮,看了眼时间又按熄。
如此循环往复,时间才过去十分钟。
习霜怎么还不回来?
叶夏像个“望夫石”,伸长脖子看着门外,一点点捱着时间。
又过了十分钟,习霜终于回来了,她换了套运动衫,半干的头发披散着,可能是一路跑过来的,脸颊微红,看上去非常可爱。
叶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打开跌打药酒,对上他的眼睛。
“看什么?”习霜发出直女的声音。
叶夏脑子乱了一秒钟,那句“因为你好看”差点就从舌尖滑出来了。
好在他还要脸,干咳了一声,说:“没什么。”然后他把目光移向跌打药酒,问:“我这种情况,跌打药酒管用吗?”
习霜老实地说:“不知道。”
在习霜的认知里,摔了扭了,用云南白药或者红花药酒,头疼腰疼了,吃布洛芬。
其余的,她不知道。
所以,叶夏这种情况,用跌打药酒,没毛病吧?
叶夏用“你确定吗”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她很笃定地点点头,说:“躺床上去,把衣服拉起来。”
她这话说的随意,可在叶夏听来那可就变了味了。
他突然间扭捏起来,坐着没动,说:“我自己来吧,自己来……”
“你能扭头看见你的尾椎吗?”习霜不耐烦地压住他的肩膀,催促道:“快点快点,躺下去。”
光是听对话,就够让人想入非非了,叶夏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烧了起来,慢慢地趴在了床上。
习霜伸手拉他衣服的时候,他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差点就想翻身跳起来。
但是他没那个本事,因为此刻他的老腰,不允许他做这么剧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