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看过柳慕秋的存款数目之后,心情有变得好了一些。
可是,他依然觉得,这些钱,要养他和弟弟妹妹三个,不太够。
柳慕秋只顾着向大儿子表明自己不穷,她却忘了,小少爷可是个收长辈零花钱都是以百万千万为单位的小土豪,她那些钱,在普通老百姓眼里绝对是巨款,但在小少爷眼里,仅是他几笔零花而已。
“那这些钱,我给弟弟妹妹买玩具。”
小少爷再次把黑卡塞到柳慕秋手里,柳慕秋怎么可能收他的钱,把卡又塞回去,正要劝说什么,身后传来傅漠年疑惑的嗓音。
“你们在干什么?”
从傅漠年的角度,清楚地看到儿子与柳慕秋正拿着张黑卡推来推去。
柳慕秋差点吓尿,幸好,她心理素质向来极佳,应变能力亦很强,稍稍稳定心神,才抬头对傅漠年笑了笑。
“昨晚徐姨打扫卫生,在铮宝语宝的卧室里捡到这个,以为是我的,我看看上面的信息,估计是麟麟掉的。”
说着,她把黑卡递到傅漠年面前。
“傅先生,你确认一下。”
傅漠年把卡接了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他帮儿子办的副卡,偏头瞥向儿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
脑子里,瞬间有个念头闪过。
这事,和儿子嚷着要给柳慕秋涨工资一事有关吗?
虽然他不愿这样怀疑儿子和柳慕秋,可这,也太凑巧了!
小少爷反应也快,“昨天玩游戏出汗了,就把外套脱了,可能那时掉出来的。”
傅漠年半信半疑,“这卡你平时不是放背包里?怎么放外套里了?”
小少爷不慌不忙,“爹地和曾爷爷不是快生日了吗?我以为让弟弟妹妹陪我去给你们挑礼物的!”
小少爷回答得有条不紊,就算傅漠年最初确实起了怀疑,最后,也只把这两事归为凑巧。
而且,听说儿子要偷偷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他的心思便被分去了大半,再没心思去细究背后的种种可能。
傅漠年快生日这事,柳慕秋是第一次听说。
“傅先生生日是哪一天?治疗时间需要更改吗?”
像傅漠年这样年轻有为的大富豪,朋友遍天下,生日肯定会大排宴席,怕是得忙上两三天。
傅漠年却是摇摇头,“不需要,如常治疗就行。”
柳慕秋不便再多问,又怕傅漠年再问什么关于黑卡的事,忙摸摸大儿子的头,“麟麟,去吃早餐吧,阿姨去客厅坐一会。”
小少爷敏感地抬起头,忧心忡忡地看她几眼,“又失眠?”
昨天他听铮宝语宝问妈咪是不是失眠,虽然她否定了,但她的黑眼圈出卖了她。
不过,今天妈咪化了妆,完全看不出有没有黑眼圈啊。
傅漠年的视线也落在柳慕秋脸上,虽然他对女人的妆容一窍不通,但细看之下,她似乎比最开始见她时瘦了些?
“你失眠?”
柳慕秋就不明白了,从铮宝语宝再到麟麟,然后再到傅漠年,这一个两个怎么就抓住她失眠这事不放了?
“没有,就是最近被师父压榨赶几篇论文,晚上比较晚睡,放心,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
小少爷心思终究没大人复杂,勉强信了她这理由。
可傅漠年却不一样,他看着柳慕秋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审视。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成年人的世界可以有多精彩。
所以,她晚睡,未必是失眠,也未必是加班写论文,还有可能是夜生活过于精彩。
那她缺钱,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柳慕秋哪会想到,大儿子简单一句问话,就让傅漠年思绪发散,怀疑她夜夜笙歌!
爷俩吃完早餐,小少爷捧了本书过来,让柳慕秋给他讲解一些疑点。
傅漠年去书房忙了一阵,到八点半,便回了卧室。
小少爷捧着书本和柳慕秋一起推门进来,这次,他没再询问傅漠年,进门就直接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上#床,挨在傅漠年身边盘膝坐好。
那边,柳慕秋垂着头在做准备,这边,小少爷把书放膝盖上,垂眼认真看着。
傅漠年神情温柔地看了儿子好一会,无意中转过头,看向柳慕秋,这匆匆的一瞥眼,让他心头又浮起些怪异感。
他怎么觉得,儿子半垂着脸的侧颜,那翘长的睫毛剪影,那挺直的鼻梁划线,还有下颌那完美的弧线,都与相同角度的柳慕秋有几分相似?
他把视线转回儿子脸上,细细描绘一下他的轮廓,又偏过头,认真打量柳慕秋。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反应过来,柳慕秋和儿子,都有一头卷发。
“柳医生……”
柳慕秋微微抬头,漂亮的眼睛满是问号。
“你的头发,是天然卷,还是后天烫的?”
傅漠年问完之后,内心多少有点尴尬,毕竟,这算是女人的私事了,他一个大男人如此直白地发问,听起来,似是别有意图的试探甚至像是要暗示什么一样。
不过,他情绪向来不外露,就算内心尴尬,脸容仍是万年不变的冷漠脸。
柳慕秋眨了眨眼, 快速抹去眼里的惊慌。
“后天烫的啊,怎么?很难看?”
在傅漠年面前,只要是与儿女相关的事,柳慕秋都十分警惕,因而,她内心虽然有些被惊吓到,但脸上却十分平静。
傅漠年“嗯”了一声,下巴朝儿子抬了抬。
“麟麟是天然卷!”
柳慕秋笑了笑,“小少爷这卷发挺好看的,很自然,也很衬他的脸型,长大了,那肯定得帅到爆的。”
傅漠年以前没觉得儿子卷发有什么特别,现在听柳慕秋这么一夸赞,不由得多看小家伙几眼。
越看,就越觉得儿子长得确实很帅很好看。
就是,这小子其实并没那么像他,也没那么像柳心琪。
“是挺帅的!”
当父母的,没有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儿子的。
就算傅漠年权势涛天,也免不了这个俗。
“哈哈,像傅先生,能不帅吗?”
和儿子长相年龄有关的问题,全是大雷区,柳慕秋小心翼翼仍怕踩雷,只希望能快点将这话题结束。
她捏着银针走前一些,快速换了个话题。
“傅先生,针灸做了快十天了,你自我感觉怎么样?”
傅漠年并没察觉她的刻意转移话题,毕竟,柳慕秋站在这里,就是为他针灸治疗,问他疗后感觉,再正常不过。
“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催眠药基本戒了,止痛药按你说的从昨天开始减了三分一,暂时未见不适及其他不#良反应。”
所以说,一个人只要专业素养提高了,其他别的一切,就显得不再重要。
就如傅漠年,从他开始认可柳慕秋医术之后,对柳慕秋的偏见和看法也在一点点往正面纠正,日常看她,也比以前顺眼了许多。
柳慕秋点点头,“那暂时还按这个方案治疗,下周二你抽个时间去医院做个详尽检查,看是否需要调整方案。”
傅漠年对此没有异议,瞧着柳慕秋垂头认真工作的模样,他脑子不知怎的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就把它问了出口。
“麟麟曾爷爷三天后生日,柳医生要不要带上铮宝语宝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