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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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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不知在何处 恍然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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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夜睡得还可以。两点多醒来,却再也睡不着。在床上躺着无聊至极,翻来覆去,折腾到四点多才睡着。睡着后,魂魄离身,开始进入梦境。我先是到一家餐厅里当临时工,在后厨时,见两只老鼠,到处乱窜,它们一点也不怕人,在人群里跑来跑去,于是,我就拿铁锹打老鼠,打到了一只,却怎么也打不死它。我甚至打掉了它的半个脑袋,拿到嘴里咀嚼,突然间感觉很恶心,就吐了出来。然后,继续打这只老鼠,再然后就醒了。

    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又睡着了。睡着后,魂魄离身,我去了一趟禹州,并在那里共工作。我想家了,想我妈了,就买了两只鸡子,不知道拿到哪里,自己炖好了装在塑料袋里,打算拿回家给妈妈吃。可是,提着袋子走的时候,袋子烂了,炖好的鸡肉块掉了一地。我捡起来,装在袋子里,袋子又烂了。

    我就找朋友的办公室,发现他办公室那里在拆迁。

    我走到一家酒店门口。这家酒店我知道,好像还很熟悉。离开这家酒店门口的时候,装鸡肉的袋子又烂了,我干脆不要这些已经弄脏的鸡肉了。走着的时候,我见地上散落着崭新的黑色垃圾袋和同样是黑色的食品塑料袋,我就弯腰捡拾这些垃圾袋和食品塑料袋,然后装在裤子口袋里。一路走一路捡拾,口袋都快装不下了。

    在这段路上,我不仅捡了好多垃圾袋和食品塑料袋,见地上还有酒店迎宾身上别的胸花、领带等物品。这些物品都是新的。我知道,这是酒店采购员落下的物品。再后来,我碰到一个女的,我们很谈得来。我问她是哪里人,她说她是湖北红安人。我请她吃早饭,然后就醒了。

    天依然没亮。妻子上完洗手间,到书房里,躺在我身边腻歪道:“到我房间里去吧。”

    我知道她要干嘛,就假装困顿的回道:“明天吧。我累了。”

    妻子坚持到:“我不。去,现在就去。”

    我确实是有点累。不仅是今天早上感觉累,而是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对夫妻生活也毫无兴趣可言。但妻子的坚持,让我没法再推脱,就轻手轻脚的来到妻子房间,温存了一番,然后酣然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有梦,有无感知,就是沉沉的睡去,一直睡到六点半才醒来。

    醒来后,我先下楼做饭。做好饭,妻子继子相继下楼吃饭,吃罢饭她们上楼,我则继续干我的家务。干完家务活活后,我哪里也不想去。不想动,只想着要是无牵绊的离开这苦难的世上,该有多好哦!

    可是,我又离不开这个苦难的世界,我有父母、女儿这些亲人牵绊着。除非我不可控的倒地即死,否则,让我以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世上,我是决计做不到的。

    再苦再累,生活还要继续。我强打精神站起来,关了小茶馆的门,骑着电瓶车到菜市场买菜去了。

    我到菜市场买了茶馆必备的荤素菜品,然后折返回家。在回来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如魂魄离身一般,恍然间有点不知东西南北的感觉。我发现前面的路特别的宽敞。路上行人稀少。明晃晃的太阳挂在中天。在道路的尽头,一堵高大的城门矗立在不远处。

    我猛然一惊,恍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慢慢地把电把瓶车停在路边,定睛看了看前面高大的城门,想了想自己身在何处后,才从恍然的如梦中回到了现实中。

    我是从新兴路转到颖昌路、过南关大街的时候,看到曹魏古城的城门后,才出现的幻觉。那一刻,我以为我死了,是灵魂飘到了古代。

    我定定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威武高大的曹魏古城南城门,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了。

    我辩了辨方向后,忽然想起还有一些菜还没有买够,就折回菜市场,把没买的菜全部买齐,骑着电瓶车回到了家里。

    这个月底和上个月底一样,逼债的天天想方设法讨债。而我,却无计可施。它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使出浑身解数,想从我这里把钱给要回来。而我,也是想方设法赚钱,努力把钱还给人家。可是,钱这东西,不是说赚来就可以赚来的。你即便是再努力,它也需要一个过程才行。

    眼下的我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我觉得,我被逼到了墙角里,觉得自己无助、无奈、孤苦、无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破罐子破摔,随他们怎么逼我,我就是没钱,但是,又不想背负上征信这套枷锁。

    我该怎么办?!

    吃午饭的时候,家里养的小泰迪在脚下三口人的腿间摇着尾巴窜来窜去,好不自在。无论是谁在吃饭的时候,它看着人嘴一动一动时,那种期盼来一口的垂涎丝毫不加掩饰。如果谁要是给它一小块肉,或者哪怕是一点肉末,它都会很珍惜的样子,先从地上捡起来吃了,然后,再用柔软的舌头,把那块地板舔得一干二净,且在舔地板的时候很是仔细认真专注一丝不苟还津津有味。

    我突然很羡慕这条狗!我在第七章《生活苦累多惟愿早消亡》就说过,做人,其实还不如做猪狗好。至少做猪狗时,不用操心别人,只要自己吃好喝好玩好就好了。而作为人,却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至于自己的死活,又有谁会去关心呢?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泰迪摇着尾巴、到处活蹦乱跳的讨人好的样子。它为了得到一口吃的,不依不饶、精力充沛的在人腿间左右前后的跑着,祈求着它的这三个主人,能给它一口肉吃。

    看看这只泰迪兴高采烈地样子,再想想眼下自己苦逼的日子,被人追债时的无助无奈,越发的羡慕起这只狗的日子了。它没有烦恼,也没有痛苦。即便哪天它到处拉臭臭了,我打它一顿之后,只要我喊一声它的名字,它立马就会不计前嫌,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跟前来,在我的脚下汪汪叫着,继续讨着我的好,好让我赏它点吃的。

    我突然就读懂了“人生苦短”中的这个“苦”字!人生不仅短暂,而且苦难随时相伴,才把人生拉长了许多。

    前几天游历古迹处,废墟中偶得一清代瓦砖,今晨静坐,有所得,遂作打油诗一首以记之:

    历经风雨一瓦砖

    屋檐静看人世间

    一坐百年历三朝

    荣辱喜悲皆看遍

    他日高居栋宇上

    高脊瓦舍连成片

    几进几出宅院大

    几荣几辱人生难

    人生荣辱难把持

    请看瓦间生棘癣

    瓦棱缝隙扎根基

    天赐雨露得繁衍

    一朝房倒屋塌了

    万物皆作鸟兽散

    愚痴我辈寻古迹

    废墟偶得这方砖

    方砖无言静看我

    我对方砖仔细看

    棘癣痕迹今犹在

    不见栋宇连成片

    这首小诗,算是开导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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