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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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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人穷遭人嫌 哪有雪中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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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的人就这么现实:当你穷的时候,很多人会选择离你远远的,他们之所以如此势利,我估摸着乃是怕你张口向他们借钱之故。

    自从这次没钱,所体验到的人情冷暖,在有钱时,又怎会体会得到?

    前几天给一个十多年的朋友打电话,想喊他来茶馆里喝酒,他没接。昨天又给他打电话,他依然没接。而在此前,无论何时给他打电话,他都会接。即便是因为工作忙,当时不方便接电话,他也会给我回个短信,然后在不忙的时候,给我回过来。而今,他不接我电话了。

    小茶馆开业后,我请他来过几次,都是召之即来,来了之后,也都喝得不亦乐乎。在席间,我给他说过一些事,比如看他能不能给弄点救济款之类的事,他也都应着。但是,他吃了喝了之后,就没什么下文了。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了看他的嘴型,和鸟的喙极像。我记得不知道是哪本书里说“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这几句话。这种嘴型的另一个说法,就是不可交。

    在我的朋友中,像他这种嘴型的人,还真是没有第二个。

    也许是我多心了之故吧。过几天,到了下午没人订桌吃饭时,再给他打电话试试,如果还是不接,那这人就再也不用联系了。

    昨天上午,尚欠我500元钱那个饭店老板给我打电话来,说在我茶馆里说点事。我问他什么事,他又给我说了一大堆美好的钱景未来,说到最后,才说出了真实意图:原来,以前和他做生意的某人,后来单干了,现在,他又想把这人给喊回来,继续和他一起,合伙做饭店的生意。

    这人,不就是想借我茶馆、让我花费几个,他办点小事吗,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他们中间的是是非非我不打听,也不感兴趣,但是,这个人太精名了。他的事,来我茶馆吃饭,他带酒,让我备菜。我上次去问他要账,他也是直言说让我带酒,他备菜。

    前书说过,他此前是个做大生意的人,一年的营收几千万,利润上百万,走南闯北,吃喝嫖赌,好事坏事,他自己说什么都做过,而今败落,欠下一大笔债务,成了落地的凤凰。也许是手里没钱之故吧,他才会如此精于算计,斤斤计较。我不知道他有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精于算计和斤斤计较?如果是,那他的败落,和这种为人处世的方式,便有了一定的关系了。

    他来了之后,扯东扯西,都是他的能耐。

    后来,他请的那人没来。临到吃饭的时候,他说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再过来。在他出去办事的时候,有俩朋友给我打来电话,说来喝酒。我说“好”。等到七点多,那个饭店老板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也不愿意破费他那瓶酒,就托词说肠胃不好,不来了。我客气的让了让他,心道:“不来也好。”

    快八点的时候,朋友来了。我们吃喝闲聊,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这俩朋友一个是禹州的,一个是建安区的,我们三个人关系特别的好。他们来的时候,问我还差什么菜,需要他们买些什么,我说都不需要,来人就行了。人来了之后,搬了两件青岛啤酒。

    我是不爱喝啤酒的。昨晚先喝了估计有二两白酒,然后开始喝啤酒。这种喝法叫做白加啤,如果再喝红酒,就是三国演义了。好在昨晚没有三国演义,要不然,不知道要醉到什么程度。

    喝啤酒就是好,容易醒。今早起来,基本没什么事。

    因为昨天下了一天雨之故,晚上室外最低温度只有24度。就是到了早上,室外温度也只有26度的样子,全然不像盛夏的样子了。

    昨晚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天亮。

    继子懂事了。我醒来后,继子趴在我身边对我说道:“伯,我把花洒修好了,不漏水了。要是哪里再漏水,你给我说,我继续修。”

    我说“好”。

    从年前开始,我发现洗浴用的花洒坏了,上下两个接口处也都漏水。因为心情不佳,知道花洒坏了,觉得也漏不了多少水,就打算凑合着用。而今继子说他把花洒修好了,我多少有点意外。起来后,我冲澡时,发现继子真的把花洒修好了,一点也不漏水了。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总有些事让人生气。

    今早继子起床后到洗手间小解,不仅尿了一地,还不冲厕所。继子上完厕所没多久,我去上厕所时,发现他随地小便这事,不轻不重的说了他几句。他诺诺的应着,不像前几年那般只是犟嘴和找理由为自己开脱。

    继子走后,妻子从她那个空调房里走出来,偎在我身边要温存。我见推脱不过,就到洗手间先冲了个凉,然后,到她的卧室里,温存了一番。

    妻子那个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我嫌浪费电,就对她说道:“这么冷的天,还开空调。关了吧。”

    妻子说道:“我有心脏病,不开空调憋闷得慌。心脏病最怕两个季节,一个是夏季,一个是冬季。”

    我没再说什么,枕着她的胳膊,侧身躺着,感觉有点冷,就拉了被单盖在身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睡了一会儿,妻子把我摇醒,说她该去工作室去了,我遂起身,来到我的卧室里,继续睡觉。

    在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在一间很大的房间里,一张床上有两只狗在打架,后来其中的一只狗跑了,我就拿了一根棍子,去打另外那只狗。后来,这只狗也快速地跑出了房间,然后,又从院子里跑到了外面的大路旁。

    我站在院子门口往外看了看,外面下着小雨。在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车里坐着我少年时曾经暗恋过的一个女孩。

    我折返身,回到院子里,发现我下半身没穿裤子,包括内裤都没穿。于是,我就找了个内裤。不知道穿没穿,这个时候,魂魄归位,我醒了。

    在昨晚的梦里,我还梦到死了一个小孩子。我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又是谁家的孩子。

    醒来后,想着苦逼的人生,势利的俗世,到期的债务,以及看不到未来的未来,始终不想起里去面对这个现实。我想就这样睡着,直至死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有诗为证:

    也曾年少轻狂,赤手游走四方。

    整天只知吃喝,交友不分莠良。

    有钱朋友无数,酒场潇洒大方。

    一朝穷困落身上,思来多荒唐。

    不善辨识人性,亦无机巧心藏。

    昂首行于世间,哪管前后怎样。

    而今养老养小,老小为我依傍。

    压身债务苦相逼,独坐话凄惶。

    写吧,不觉悲从中来,又想起了不知道谁写那首《卜算子·自嘲》来: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仔细想来,我不就是读书不多、自吹自擂、胸有大志、不事功名这种人吗?和这位自嘲的前人相比,我没有怒指乾坤错,而是在自检、自省,重新认识这个世上的人、事、物。我努力向前,也努力挣钱还债。我甚至想:到了女儿下学期需要交学费的时候,我让她先从她妈妈那里拿,这个钱,我算是借前妻的,等我缓过劲来,我再还给前妻。

    这是最坏的打算。我希望这样的日子早点过去,不至于让前妻掏钱供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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