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丫头也知道吧!”
“知道。”不过也是出了门才说的。
“还有谁知道?”
“女眷都知道。”好吧,反正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萧炎陵撇了撇嘴。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好在一路以来有惊无险。
“今日起,你就好好的呆在马车里。没什么事情就不要下马车。我让两个丫头来照顾你。”别呀。
不等顾无双反抗,高大的王爷就起身出了马车。顺手招来一旁的丫丫和香儿。语气严谨地对她们说了几句话。丫丫和香儿点头如掏蒜一瓣。随后他高大的身影转身离开,丫丫和香香连忙上了马车。
“王妃,王妃,王爷知道了?他有没有很生气?”这不是废话吗?
顾无双用一副“你说呢!”的神情看了问话的人一眼。
“唉,终于说出来了,这样也好,现在王爷也知道了,总比以后等肚子大起来才知道…来的好。”香儿算是深深地松了口气了。
天知道,这一路上她憋得有多辛苦,多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露馅儿。
“王爷对你们说什么了?”顾无双一脸的无奈,半靠在身后的软榻上。一脸的惆怅啊惆怅。
“王爷说要让我们好生的伺候王妃,还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另外还告诫了,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让王妃下马车云云。”她就知道。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单手指着自己的下颚。这下好了,明令禁止了。后期估计有的她受的。
“王妃别这样,王爷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你。”
关心,虽然知道他是关心,但更多的应该是操心吧!随他吧!毕竟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冲着这点顾无双勉为其难让他舒服几天,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自从知道顾无双怀孕之后,萧炎陵就变得神清气爽,邪魅狂娟的脸上居然浮现了淡淡的笑容。
让旁边的人看着不禁疑惑,这萧王爷是不是晚上睡好的不好得了失心疯?又或者被王妃怎么了?搞得傻乎乎的,让人看了惊诧不已。
“这萧王爷最近怎么啦?这脸上怎么总是挂着笑容,跟他平时可是大不相同。”曹禺满脸好奇又疑惑。而孟衡摸着自己没长什么胡子的下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眯着眼看看萧炎陵看看王府马车。
眼里有一股精光,嘴角也往上仰,笑的有些猥琐。
“呵呵,估计是跟他家王妃那啥了。”
“什么啥?”曹禺疑惑的看着他。自从那天萧韩和林玉彬打斗之后。曹禺就很少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觉得萧韩这个人阴气太重了。
而且他们年龄又相差好几岁。反过来,倒是这个孟衡跟自己年龄相仿。虽然这个孟公子有时候会呼天抢地不太像男子汉。但细细接触之后发现,其实他人不坏,就是公子哥的脾气大了点。
于是他们就一个帐篷住一起,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萧韩变成了一个人。
“小毛孩儿,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过那啥?!”
曹禺还是疑惑的眨眨眼,一头雾水的样子,孟衡忽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原来你还是个处啊!”
再傻的人也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了!曹禺涨红了脸,伸手指着他的鼻子。
“好啊,你笑话我。”他才十几岁,当然没有接触过女人了。
“你这家伙好到哪里去?难道你已经身经百战了?”
这一下,轮到孟衡噎住了。
见他张口结舌的样子,曹禺双手抱着胸嘿嘿一笑打趣道:“原来孟公子你还是个处啊。”
“我呸,没见过猪吃饭也见过猪走路吧!你没看画本子啊?你没听那些酒楼里的说说先生啊?”
“那又怎么样?耳听为虚,亲身经历,那才叫经验。”
“切!”这边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互相调侃,互相嘲讽。
另一头,萧韩坐在大石头上,磨着自己的匕首。一边磨,眼神还时不时的打量周围。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天了,那个风家军还是没有出现。
沈穆清带着侍卫每天都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找人。难道他们没来?又或者在半道上被人劫了?出了什么状况?总而言之,没有见到人,他就不能通风报信。丞相给他的任务,他就完成不了。这趟北荒之行岂不是白来了!
就这样,他们又在原地过了几天。终于在他们居住的第八天,有了风七满他们的消息。
“这石头,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萧炎陵低头仔细打量,一颗不算光滑的石头上刻着图案。虽然不明显,但依然能一眼认出上面是云纹图案,背面刻着一个内字。
字体弯弯扭扭的,要是不识字的人,还一下子看不清楚。
“是从上次我们和黑鹰帮打斗的地方。接近北荒城墩百米远的路口。原本我也不是很留意,只是骑马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石头跟别的有些不一样。无论是形状还是摆放的位置,都好像是有人故意这样放的。”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进城了?”可是他们没有通行的令牌,是怎么进去的?莫不是被发现抓进去的?可是按照风七满他们的身手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抓,要么就是故意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等了。”
“可是,我们只有百余人,又怎么能够攻打城呢?”城内人数少说不下上千。按照他们这么点兵力是不可能一举击败的。更何况,他们并不了解敌军的势力。
“敌在明,我在暗。若能够来个里应外合,又何尝不可能。”既然风七满他们能进城,又能够留下暗号给他们。那就不会那么简单。
“老伯,请问你们可有方法进城?”萧炎陵来到老者居住的房子。老人坐在那里颤颤巍巍的,还不停的咳嗽,是不是生病了?
“几位大爷要进城,倒也不是难事。就是这么多人去,恐怕会引起骚动。”住了这么许多天,他们终于开口问他了,老人似乎早有预料,言语之间透着一股沧桑沉稳。
萧炎陵微微向前,谦恭颔首。
“还望老伯赐教。”
“咳咳,赐教不敢当,就是老朽有个要求!”
“老伯,但说无妨。”
“官爷!”老人也没有卖关子了。直接称呼出口,萧炎陵和沈穆清互看一眼。他们知道这位老人家不简单,能够独居在此这么多年。不是常人能坚持的了的。
“老伯,早已知道我们的身份!”
“呵呵,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老朽早已是半身入土的人啦!”
原来老人曾经也是在军队中参加过战役,只是后来受伤后,就落下了病根。也算是死里逃生来到这里定居。他的家人都没了,膝下也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他靠着原先从军时的一些低微的补偿。买了几只羊羔一直勉强糊口饭吃到现在。孩子们跟着也吃苦受罪从来不叫苦。
“原来,老伯还有如此经历?”听完老人的娓娓道来,萧炎陵和沈穆清互看一眼。
“你们来之前其实也有人在此居住过,也许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老人果然不简单。
就连他们在找人都看出来了。
“呵呵,不是我老头子聪明,实在是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来外人了。忽然来几个身高马大的壮汉。而且还是武艺非凡的人,老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们住了两天,也是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萧炎陵和沈穆清还是互看一眼,没有打断老人的话。
“他们进城了,还是我帮忙的。”老人眼里浮现一抹小得意。
摸着自己的胡子呵呵一笑。
萧炎陵不禁莞尔。
老人看上去还是很可爱的。
邪魅的嘴角上扬,“那还请老伯指点一二。”萧炎陵一副老伯请赐教的口吻。
“那是自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是第二次说起条件了。
萧炎陵正襟危坐的挺直腰杆,“老伯请说。”
“若是你们成功进城,可否帮老朽去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老人慢慢站起来,微微陀罗的背显得那般沧桑垂暮。
萧炎陵的眼里闪过一丝敬重。
这样的人老无疑是坚强的。坚强倔强的让人佩服。
“这里是我死去女儿的遗物”老人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一样物件。
摊开掌心中他们见到的是一个有些褪色的蓝色流苏。流苏上悬挂了珠子,也是水蓝色的。
只是珠子已经被磨损了,还有细细的裂痕。
“这蓝色流苏名唤:苏长蓝。”
“苏长蓝,听着像个人名。”沈穆清儒雅的笑笑。
“公子说的不错,就是人名。”
“那倒也是个娟秀儒雅富有诗意的名字。”
原本沈穆清以为是老人女儿的名字,可不料他下面前的话让他和萧炎陵大大的吃了一惊。
“哼,是啊,名字好听,可惜,人不如其名,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本,也辜负了这流苏的情谊。”
“老伯,可是想起往事了?”
只有心中有恨,才会如此说话。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老朽怕污了二位爷的耳朵”
“老伯,但说无妨。”
时光悠悠,岁月无情。往事如风,却也是一生难忘。
萧炎陵和沈穆清走出老人的屋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那么久的时间,顾无双从马车窗户看去,直到他们出来,眼前一亮的让丫丫赶紧去请人过来。
“王妃,这才一个时辰而已,您就忍不住了?”在下马车前,丫丫故意臭自家王妃一句。
顾无双哼哼唧唧的了一通。
大致意思是你家玄机好像睡很久了,会不会已经醒了之类的云云。
丫丫嘟嘟嘴巴,只好任命的下马车去请人咯。
“王妃,我去溪边给你窑点清水来吧。”
“嗯,好,正好可以煮茶喝。”香儿下了马车,只剩顾无双一个人在马车里。
她不安分的整理马车里的一切,刚才她小憩了一会,正好想喝口茶。
请王爷是好奇他跟老伯说了什么?
忽然,马车晃动了一下,她眨眨眼没在意。
然后又晃动了一下,这次比刚才明显更大了。
这马车可是四头马,很稳当的。怎么会连续晃动两次?
奇怪的想起身去开门忽然马车摇晃的厉害起来,还伴随着马儿的嘶叫声。
“呀。”不小心头撞到了里面的杆子,连忙蹲下身子。
“马车动了,王妃在里面。”忽然她好像听到一声来自丫丫的尖叫。
顾无双感觉马车被什么东西嗝了一下,发出了剧烈的“嘎吱”一声!
不知怎么的,马儿居然疯狂的奔跑起来。
“王妃!”萧炎陵听到呼声,急忙飞奔向前,就见到马车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狂的乱跑起来。
马车虽然固若金汤一般的牢固,但还是需要马儿的顺服才有马车的安逸。
这回马车不听使唤乱跑,已经撞到了几件捡漏的屋子。
萧炎陵只是迟疑了一秒,就飞身过去很快占领了马车的首位。
“怎么回事?”神穆清和林玉彬纷纷吃惊不已。
一前一后的飞身过去帮忙,可是马儿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疯狂的扬着马蹄横冲直撞。
原本平稳的马车,因为马儿的互相碰撞和胡乱奔跑失去了平衡的规律。
顾无双在里面感到了颠簸,胃里一阵翻涌,手却死死抓住窗杆。
“双儿,你有没有事?”萧炎陵在试图极力控制马儿的奔跑方向。
“我没事,我抓着呢。王爷,马儿受惊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它们身上。”
顾无双的提醒让萧炎陵明白,不能在让它们放肆的摇晃,眼看有两匹马已经快要挣脱束缚想要当机立断的挥出一掌,直接将其中一匹最疯狂的马用内力击毙。
可以想到要是马儿死了,就没有马匹拉马车了。
“王爷,我们来帮忙。”这时,当沈穆清和林玉彬来到,萧炎陵才收回掌力,推开马车门,将顾无双抱出了马车。
“沈公子,马儿身上有东西。”顾无双不忘提醒他们。
沈穆清眉眼一凌,在马儿的脖子上发现了什么。于是他飞身骑上马背,弯腰抱着不安的马儿,在非常吃力的将插在马儿脖子上的东西拔出来。与此同时,林玉彬也同样的拔出来另一匹马儿屁股上的东西。
仔细看来,是一根被处理过的竹签,不粗却很长。能将这竹签插进马身,却没人发现,看来不是普通人所为。在他们中间莫不是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