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的消息一时间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各诸侯闻此信必有所争。
澧州,单阳城,澧州侯府。澧州侯,四皇子,白若霄,坐在厅堂上,喝着茶,厅堂内跪着一个人,白若萧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知道了,此消息来的蹊跷,你且先下去吧!”下人慢慢地退了出去。站在白若霄旁边的人说道:“侯爷,这消息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说话的人手握一柄长剑,姓洪,名卢,是白若萧的近身护卫。白若霄对他说:“洪卢,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过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真假难辨。”
突然一阵拍掌声合着笑声从屋外传来,然后闪身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姓颜,名回绾,是白若萧收留的门客。白若霄说道:“先生,今日可有什么好事值得先生如此开怀?”颜回绾说道:“侯爷,天下没有那件好事比得上这件事情,想必侯爷应该知道了吧!”白若萧说道:“莫非,先生说的是……”颜回绾说道:“正是此事啊,不知侯爷作何打算?”白若萧皱着眉头说道:“此消息真假难辨,先派人到原州一探真假再作打算。”颜回绾说道:“侯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辩出消息的真假我们再行动,可能为时晚矣。”白若萧说道:“先生的意思是?”颜回绾说道:“消息真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将棋盘已经布好,我们只管下棋就好。”白若萧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生所言甚善,那依先生所见该当如何?”颜回绾说道:“让我与洪卢前去处理辨明真伪,随机而动。”白若萧说道:“如此甚好,先生出马我自是放心。”然后对洪卢说道:“洪卢,你且随颜先生挑选一些江湖高手一同前往原州,必要时尽管出手。”洪卢和颜回绾向白若萧告辞,退出厅堂去为上原州做准备去了。
白若萧站在厅堂中央痴痴地看着门外,心里在想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皇帝驾崩之事非同小可,如何当作流言蜚语一样轻传,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只是来得实在莫名其妙!”此消息一出任凭哪个王侯听到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当今皇帝连太子都没有立就驾崩了!白若萧担心这会不会是别人做的一个局正在等着众人往里钻呢?白若萧将此事反复在心里推敲,如果消息是真的,依当前的局势,皇位一事花落谁家真不好说,至少每个人都有一争之力。倘若这真是个圈套,下套人应该就是放出消息的人,谁是放出消息的人呢?当今皇帝白易川虽生性温和,不喜杀伐,也绝不能容得下这等流言蜚语。这皇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若是皇城内发生事变,这边境可不能让异族趁我朝混乱肆图我之土地,东西两境有关家真守;这南境是最凶的虽有徐中年镇守,但南蛮异族觊觎我之国土久矣,恐怕会趁乱侵扰;北境有北州为屏障不惧,唯有此南境是个隐患。白若萧说道:“来人。”进来一个人施礼说道:“侯爷,有何吩咐?”白若萧说道:“去把祥儿找来。”
这人退出去来到白景祥院中,白景祥此时正在院中练枪,这杆枪通体亮银色,枪尖锋芒锐利、寒光四射,果真神兵利器。白景祥手握长枪,如手中握长龙,枪出如蛟龙出海,枪收如猛虎归山,枪扫如排山倒海,一套枪法使毕,站定收身。下人赶忙上报,说道:“少侯爷,侯爷请您过去一趟?”白景祥问道:“包来,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包来说道:“小的不知,侯爷只吩咐小的来请少侯爷。”白景祥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诉父亲我这就来。”下人称是后回去复命了。
白景祥回到房中放下枪,整理衣襟,正出身往外走正好撞到了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手中托盘上放的一碗粥都撒到了白景祥的身上,白景祥赶忙说道:“你别怕,不碍事不碍事。”小丫鬟连忙跪倒在地,白景祥见状赶忙将她扶起来,问道:“这粥可是给影儿妹的?”小丫鬟抬头回道:”正是给小公主的燕窝莲子粥。“白景祥也正好看到了小丫鬟的面容,虽不是什么美人,但是不施胭脂到也是清秀脱俗,小丫鬟赶紧低下了头。白景祥说道:“无妨,你就将这件事讲给影儿,顺便拿着这枚玉佩,她自不会怪你,你先去禀报,然后再盛一碗给影儿就好。”小丫鬟听后连忙称:“是!”接过玉佩朝白若影的院中走去。白景祥又回屋换了件衣服,又让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赶紧去找白若萧。
白景祥走到厅堂拜见白若萧,白若萧说道:“祥儿你来了,为父有一件事要你替我去办。”白景祥说道:“父亲,是什么事?”白若萧说道:“你率一百心腹,去南境就说奉我澧州侯之命特此前来历练,南境有重兵同时你要多多留意他们的动向,如有异样一定速报我知。”白景祥迟疑,说道:“父亲,这南境好端端地为何要儿臣去南境历练?”白若萧将他的担忧告诉了白景祥,白景祥也知道此事,我会派金剑侠、银刀客、铁面生、胖头陀四大高手从旁协助你,你也借此磨练磨练。”白景祥回答道:“是,孩儿记下了!孩儿这就去准备,连夜出发。”白若萧说道:”去吧!“说罢又陷入了沉思。
昌州,单阳城,昌州侯府。昌州侯,七皇子,白玉裴,正坐于亭子中下棋。
白玉裴开口道:“时机到了!”另一个人说道:“侯爷,打算用多大的手笔做这笔买卖?”说话人姓廖,名开先。白玉裴说道:“当然是越大越好。”廖开先说道:”侯爷,我们先去探探路,再做买卖?“白玉裴说道:“速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失去的是时候要拿回来了!”廖开先说道:“侯爷,你不觉得此事来的蹊跷吗?”白玉裴说道:“种什么树结什么果,我们直接将树砍了,重新种一棵不就好了!”廖开先说道:“侯爷好魄力!”白玉裴说道:“准备准备吧,我们很快要出发了!”廖开先说道:“是,开先这就去准备了!”白玉裴说道:“去吧!”白玉裴心中思索,究竟是谁要动手洗盘了,皇兄不立太子,原来是忘不掉白依山啊!果真是情同手足,深明大义啊!手中劲力一运将一枚棋子碾成粉末散落棋盘。
朔州,抚田城,朔州侯府。朔州侯,九皇子,白江秋。
白江秋正和一位黑衣客交谈,白江秋问道:“你回去告诉我八哥,我这朔州有酒有菜有银两足以,我对天下大权不感兴趣,我不会派一兵一卒到原州的。”黑衣客只道了一声“是”便起身离开了。白江秋又叫住了他说道:“你再帮我给皇兄带一句话,就说我也希望皇兄不要理会此事。”黑衣客又道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
黑衣客走后,屏风后走出一人来,手拿折扇,扇子正面画着一座城,背面写着两行字“醉酒闻剑意,儒生不轻狂。”此人正是步起扬,他如今是白江秋的门客,步起扬说道:“侯爷,你若有夺天下的意愿,你且放心,北州四城都将是你踏碎原州城重整天下的利剑。”白江秋说道:“起扬,你我一见如故,结为至交,实在是一件幸事,纵使你有意帮我,我也对争天下不感兴趣。”步起扬点点头拊掌大笑,说道:“侯爷大智,唯有看得开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起扬佩服!何况起扬也没有能力统率北州。”白江秋说道:“你在试探我?”步起扬说道:“起扬不敢,只是起扬希望侯爷平安无事。”白江秋说道:“我白江秋不枉叫你这个朋友。”步起扬说道:“侯爷,此事事发突然,侯爷也要备好应对之策,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白江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若无争,自然可活。”步起扬说道:“起扬必护竭尽全力以侯爷之周全。”
充州,邵安城,充州侯府。充州侯,八皇子,白流里。
白流里在厅堂里看着书。一位黑衣客垂立一旁静静候着,这黑衣客姓龙,名凉思。前去见白江秋的黑衣客也姓龙,名夜怀。这两位黑衣客是兄弟。白流里说道:“凉思,夜怀还有多时就回来了?”龙凉思说道:“回禀侯爷,算来今日午时当可归来。”白流里手里拿着书,可是心思却不再书上。
龙凉思见状问道:“侯爷,你可有心事?”白流里说道:“我与老九交好,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打算?”龙凉思说道:”侯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流里说道:”你说吧!“龙凉思说道:“侯爷,九侯爷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即便是友也是敌,是敌的仍然是敌。”白流里说道:“无妨,是敌是友,战场上再说吧!”
疏州,密丰城,疏州侯府。疏州侯,十皇子,白长风。
一柄长剑,如银蛇一般在白长风身边游走,寒光点点,泼水不入,矢石可摧。站在一旁有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他是白长风的师傅,余彦臣。白长风被封疏州侯的时候才十岁有五,从原州城离开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和贴身的家仆。终归是个孩子,他在路上想起这伤心事就泪流不止。
路行至疏州附近,经家仆一提醒要到疏州时,他想母后想父皇,想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父皇会同意他离开原州城,伤心难安。“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正好被路过的余彦臣听到,余彦臣以为有人拐卖了孩子。他拦住马车,出手相救,白长风的家仆拦他不住,被余彦臣带走了白长风。
余彦臣救人时未仔细看白长风,这时已远离马车了,余彦臣仔细打量白长风,这小小少年郎生的俊俏,白里透红,红里透嫩,身穿锦袍银靴,一副贵公子样。余彦臣说道:“怪不得会被绑了去,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于是就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让你爹赏我几两银子换酒喝。”白长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余彦臣。余彦臣想到:“这娃娃八成是吓傻了。”余彦臣问道:“小娃娃,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白长风抹抹噙在眼里的泪水说道:“我没有被绑,不过,长风多谢大师傅的用心。”余彦臣说道:“那这么大个人儿了,哭的那么伤心是做什么?”白长风将事情讲给余彦臣,余彦臣说道:“我送你回密丰城吧!“白长风说道:“我想回原州城。”余彦臣说道:“想回原州城你还没有那本事。”白长风自然明白余彦臣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请大师傅收长风为徒。”说罢连磕三头。余彦臣见状:“你小子机灵的很啊!也罢,你叫长风跟我风剑的名字甚是有缘,我从未收过徒弟,那不妨就收你这个徒弟。”白长风欢喜地说道:“长风,拜见师傅!”机缘巧合之下余彦臣收了白长风为徒。
白长风在余彦臣膝下练剑十几年,如今已经大成。白长风问余彦臣:“师傅,如今我们能回去了吗?”余彦臣说道:“什么我们,是你,你想回去就回去,别拉上老头子我。”言毕余彦臣呆呆地望着远处出神。白长风与余彦臣相识十几年,余彦臣无论做什么都是轻松潇洒的样子,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模样,毕竟相识十几年了,白长风也理解余彦臣此时的心情。他看着余彦臣说道:“师傅,你要走了吗?”余彦臣说道:“无巧不成书,为师来也江湖去也江湖,能收你这个好徒弟也不枉此生,只是有些事情老头子我不愿为。”白长风说道:“我理解师傅,我来也庙堂去也庙堂,有些事情不得不为。”余彦臣说道:“有可为有可不为,可为可不为,不可为亦可为。”白长风说道:“我明白了师傅!”余彦臣说道:“我怕你不明白!好了,到此为止吧!你困了老头子十几年,老头子我是时候又要潇洒江湖去喽!”白长风喊了一声“师傅”跪倒在地,给余彦臣磕了三个头,余彦臣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长风唤过赵凌希,说道:“凌希,你速去安排疏州各大城邑城主到密丰城议事。”赵凌希道了一声“是”便出去安排接下来的事了。
曲州侯,磬音城,曲州侯府。曲州侯,十一皇子,白文俊。
白文俊想:“皇帝驾崩?什么驾崩不驾崩,皇帝已经不重要了,这摆明就是个局啊,只不过不知道布局人是谁。”他轻声叹了叹气,说道:“这权力对人的诱惑能有多大呢?权力,权力。”一边轻声嘀咕一边苦笑着摇头,身边的一个老家仆说道:“侯爷,原本皇帝驾崩本不是这番传消息的,这事情透着一番古怪,咱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白文俊说道:“冯叔,我觉得做一州之侯就足够了,又何必去争天下大权呢?权力本是人的奴隶,可现在人却是权力的奴隶,人生一世何苦如此?”冯叔说道:“世道规则就是这样啊,权力越大掌控的就越多,权力意味着你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生死。”白文俊笑道:“恐怕这才是最大的诱惑吧,看着众人跪倒在你的脚下求生的样子还真的是满足了人的一切欲望。”冯叔说道:“是啊,将别人玩于股掌之中才能体现一个人的地位吧,毕竟众人都是在权力的支配下存活的。”白文俊说道:“是啊,我们都是在权力的支配下活着的。”冯叔说道:“那侯爷的想法是?”白文俊说道:“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酆州侯,益都城,酆州侯府。酆州侯,十一皇子,白毓弘。
白毓弘狂笑道:“白依山,你做事够狠,我苦苦求你们,希望你们能让我留在母后身边,你们却将我们分开,让我堂堂皇子流落这小小的益都城,你等着,如今白易川已死我就不信你不回来,我誓杀汝。”随即一阵狂笑,喊道:“来人,传令下去,军场整军。”每个州都有它的军场,不过军卒不可过五百,皇帝只允许诸侯用五百士卒维持一个大州的秩序,这是法令,目的是限制诸侯的势力发展,不过诸侯阳奉阴违,暗中都在发展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