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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系统让我征服疯批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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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偷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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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下来,张德蕴对闻凉五体投地,连应是。

    梁婧仪和谢泽渊站在门口看闻凉行军布阵,啧啧称奇,拍拍谢泽渊肩膀,他顺势低下头,梁婧仪轻声道:“闻凉作风正派,亦可独当一面。此人只应天上有,好好珍惜啊,我的殿下。”

    谢泽渊笑了笑,不置可否。

    闻凉和张德蕴带着半数士兵走了,另外半数用来保护谢泽渊。

    再回到房间,姜知行已经醒了,他比想象中来得平静,把僵硬冰凉的慕容琴抱在怀里,不哭不闹不说话,灵魂仿佛被抽干,只留一具行尸走肉。

    梁婧仪随谢泽渊进了房间,锁上门。

    她见不得如此场面,背过身去叹息。

    谢泽渊道:“埋了吧。”

    奇怪的是,姜知行没有反驳,唯有语气空洞无力:“好,待我回家看望老父,再随你走。”

    谢泽渊道:“闻凉已带人过去,你回不了家。”

    姜知行不应声,脸上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笑容,他缓缓低头,在慕容琴眉间印下一吻。滚烫泪珠没入慕容琴凉透的脖颈。

    他害死许多无辜少女,神明降下惩罚,剥夺他爱人的权利。

    比生命还重的爱人,养育他的父亲,生活多年的千山阁,不能回的家……

    短短时间,他失去了一切。

    姜知行眼神空洞,挺拔的背脊弯曲,喃喃道:“家没了,我还剩下什么……”

    梁婧仪攥了攥拳头,姜知行确实可恨,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慕容琴死后,采花大盗的名头也会随之消失。

    姜知行活了半辈子,追根究底什么都没留下。梁婧仪不免怜悯:“去一趟吧,你的家。我把伯父引出来,你远远瞧上一眼,不可走进。闻凉会发现。”

    姜知行笑不出来,他应该道谢的,扯扯嘴角,却只是点点头,当做同意。

    姜知行把慕容琴埋葬在离家很近的一个小山头,许是怕仇家追杀,墓碑不敢刻两人的名字,姜知行用毕生最大精力,小心翼翼刻了六个字。

    爱妻慕容氏墓。

    然后待在墓地上,头磕着墓碑,许久未动。

    梁婧仪和谢泽渊一同去了姜知行父亲家里。

    彼时闻凉正替老叟穿针引线,他看不见,难免不方便。

    老叟家中凄凉,只有一个茅土屋,几个四方凳,自己种田养活自己。闻凉骗人技术差,张德蕴便替他说,自己一行人是姜知行朋友,姜知行最近忙,特派他们来看望老叟。

    老叟没有怀疑,兴奋地把他们请进家中,用最后一点米做了粥,极力邀闻凉他们留下吃饭。

    闻凉过意不去,搜刮身上所有的银钱,怕老叟不要,找个地方藏了起来,打算走的时候告知他。

    梁婧仪进门时,闻凉正把银钱藏于老叟枕下,动作滑稽,活像个小偷。

    梁婧仪噗嗤笑出来,闻凉讪讪道:“你们怎么来了?”

    谢泽渊淡淡道:“待在客栈无聊,来看看你们进度。”

    老叟正把一口锅架在屋中央,摸摸索索寻到米袋子,把里面不舍得吃的陈年旧米倒出锅里,熬粥给他们喝。听到陌生声音,老叟眼盲,却精准辨认他们位置,惋惜道:“又来贵客了么,我这点米可能不够吃的了。再去买点吧。”

    梁婧仪连忙帮着老叟把米划拉到锅里,温声细语回道:“不用麻烦了老伯,我们待会就走。”

    老叟笑呵呵地,十分平易近人:“你们都是阿行朋友?”

    梁婧仪噎住,不知如何回答。

    谢泽渊逗弄着老叟家门口一条瘦不拉几的黑狗,小黑狗摇摇尾巴,吐出舌头舔着谢泽渊手指,谢泽渊噙着笑意,舌尖触碰上牙腔打了个响,像勾小狗一样冲梁婧仪勾勾手指头。

    梁婧仪如释重负,也不管谢泽渊此举侮不侮辱人,赶忙向老叟说道:“那边有人找我,我先过去一下。”边说边走,生怕再回答老叟这般问题。

    老叟一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和蔼道:“去吧,去吧。”

    梁婧仪快步跑到谢泽渊身边,蹲下来摸摸毛长得盖住眼睛的小黑狗,舒了一口气。

    谢泽渊:“有烙饼没?”

    他指名道姓要烙饼,如何得知梁婧仪拿了?

    “你怎知我带了?”

    “走的时候见你去客栈后厨偷。”

    梁婧仪无奈:“那叫拿,不叫偷。”

    谢泽渊不以为然:“我以前吃不上饭也是去客栈拿饭。”

    “你那才叫偷。”

    梁婧仪从怀里掏出用布包着的烙饼,她来老叟家途中吃了一块,还剩一块烙饼,连饼带步一块递给谢泽渊:“你碰狗了手怪脏的,用布垫着吃。”

    “谁说我要吃?”谢泽渊抬起狗,让梁婧仪对上小黑狗直勾勾盯着烙饼的眼睛,和滴水的舌头,“它吃。”

    梁婧仪撕了一块饼给小黑狗填进嘴里,看它哼哧哼哧咬烙饼,咬不开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生拉猛拽,不禁笑起来:“它和你长得真像。”

    谢泽渊:“?”

    “我是说它吃饭时的态度。”

    谢泽渊“啧”了声,不耐道:“本事大了,梁婧仪。”

    他烦躁的态度与小黑狗吃饭时如出一辙,说来也神奇,小黑狗住狗窝,谢泽渊也住过。梁婧仪嘴角抿出一道微弯的笑意,不敢笑得太放肆,低下头假装撕烙饼,内心已经狂笑出声。

    谢泽渊生气时,当真有趣。

    梁婧仪抬眼,远处山坡上,姜知行半颗头从隐蔽的树后露出来,眼神无力。

    他身后就是慕容琴的简陋墓碑。

    梁婧仪又喂小狗吃了一口,一个士兵路过他们,向谢泽渊问安后才去为老叟劈柴做饭。梁婧仪表面没什么表情,如同在讨论一件家常便饭的事:“他来了。”

    谢泽渊突兀拧了小黑狗一下,狗嗖地挣脱谢泽渊束缚,躲在不远处龇牙咧嘴冲他大叫起来,梁婧仪比它叫得更大声:“啊——”

    惊叫引起老叟注意,他拄着拐杖出门,暴露在姜知行可视范围,呵斥道:“福贵,家里有客人,别叫。”

    说完疑惑嘟囔:“福贵平时不会乱叫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福贵向谢泽渊呲牙,嗓子眼里发出几声低吼,瞪圆眼睛怒视他,身体前扑,却碍于老叟指令没有上前。

    山顶,姜知行看见老叟出来后,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泛出泪花,手扶着树桩才不至于倒下,一直盯着老叟再也没移开视。

    他无意识喊了出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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