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略有些诧异，“我？什么？”
这人一身长袍，白色的眉角有些长，虚虚的垂着，神情激动的看向沈忆。
“小仙刚刚飞升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一次主神，得到点拨，感悟非常，如今已然过去几千年，主神依旧和当初一般无二啊！”
言筠缓缓松开了沈忆，垂眸瞧着眼前容颜，记忆倒回剑阁四十九层那一次，那白衣女子清冷如雪，仅仅是残留的一缕神识，都能逼的人不敢近身。
而剑阁之所以存在，似乎都是因为顶层那人……
言筠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来到仙界追寻已久的问题——沈忆的身世。
他这么久毫无头绪，因为她本就不属于仙界，而是之上的神界，仙界之人之所以要在她刚出生时加害她，恐怕就是因为她乃是主神转世。
谁不想当神界主神呢。
那是三界之首，光是座下四大诸神便是无敌的存在，司掌一切，天地至尊，一念便是山河动荡。
如此想来，当初轮回之桥畔亭子里，早早等候的四神之一罗刹神墨羽，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远处似乎有人察觉这边的动静走来，言筠抬手把沈忆护在身后，上前扶起老者，微微皱眉。
“您怕是看花眼了吧？我看前辈年岁不小，应当知道如今可没有传出来主神已故转世的消息。”
老者脸上表情微微滞了一瞬，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沈忆，点头道，“不错，主神确实没有传出病故的消息，只是上一次出现已经是千年之前，按道理来说，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转世投胎。”
如今言筠必须瞒着，沈忆还没有强大起来，二人在仙界尚且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不能崭露头角。
沈忆也走上前，轻轻笑着，“你也太抬举我了，若我真是主神转世，那罗刹神会认不出我？如今神界主神应当还在，我只是碰巧和她长的有些相似吧。”
这话说出来，沈忆看了一眼言筠，等到老者遗憾离开之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身侧垂着的手紧紧攥着。
言筠也知道，她意识到不对劲了。
按照老者所言，她的脸和主神如此相似，墨羽当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是不对劲。
若她前世真的是主神，那当初梦境里看到的轮回之桥便说得通了，世人都从那里转世投胎，当初和她对话之人，恐怕就是墨羽。
言筠攥紧沈忆的手，指间温热的温度顺着传过去，他给沈忆重新戴上面纱，自己改换容貌，拉着沈忆往人少的地方走。
一处瑶池水波流转，云雾缭绕，无人在这里，言筠拉着她站在一棵桃树之下，沉了声音开口道。
“你猜到了吧？”
沈忆颔首，“一路送我来到仙界的人是句昀，本来我还在纳闷原因……”
可如果她就是千汨主神，一切都说得通了。
沈忆从来不敢想，自己的身世竟然乃是天地第一，神界高高在上的主神。
连那神秘莫测的罗刹神都只是她的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