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储带着想要的消息离开之后，琉光望着那个方向，久久才叹了口气。
墨羽给他又倒了杯酒，琉光开口道。
“真的不打算说？”
“说什么？”
“我牵红线的时候发现，你分了魂魄投胎转世去人间，名叫骁麟，你本来有姻缘的，是你亲手斩断，所以你在剑阁待了二十余年，只为等到她。”
“有什么好说的？”
琉光轻笑，“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墨羽已经没机会了。
他从来不是个主动出手的人，被动的站在大殿之中，永远只瞻仰那神座之上高高在上的女人，把她奉为自己至高无上的神明。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谁都不知道墨羽这几十年缺少魂魄，身体差是如何应对外界的，连琉光都没觉察出来。
眼前男人沉默的看着弯弯河流，墨发轻垂，很久都没有说话。
衣摆无风自动，轮回之桥无边的黑夜里，他彻底醉倒在一杯又一杯的清酒里。
琉光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云储把消息带回去的时候，那少年正斜倚在树边，眸子落在一边安静睡着的少女身上，安静而又祥和。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云储忍不住看向那少年，眉宇干净利落，线条流利的下颌角紧绷着，一身玄衣，和当年一般无二。
恰逢言筠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皱眉看过去，随之起身，沈忆走来，云储立马把消息说了出来。
这下沈忆算是震惊了。
天帝。
按照云储的说法，这人还是当年她身为主神的时候钦封的，如今久负盛誉，须得四大诸神联名讨伐才可以。
可现在的沈忆太弱了，如果世人都知道主神如今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一旦联系合起来以下犯上，整个神界很难维持着。
归根结底，讨伐这件事情必须在沈忆强大起来之后，才能完成，她要在那个时候继续成为三界之主。
沈忆想到了个挺重要的人，看向云储，有些好奇的开口道，“我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挺好奇，神界不是还有第二主神吗？就是那个那位少年至尊，稷绡，我不在，他难道不能出面解决了天帝？”
云储闻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他抿着薄唇，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润，余光里看到言筠也在看着他，不由得恨恨开口道。
“神界从来只有一位主神，你口中的那个稷绡，在千年前入魔就自杀了，早就不被神界之人承认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沈忆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但居然是千年前就死了。
“为什么外界没有传闻？”
“入魔自杀很不光彩，按照主神的意思，谁都不许提起。”
她的意思？
言筠听到此处，也有些诧异。
人人都在吹捧凡间飞升的第二主神，可除了神界之人，压根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人已经身死的消息。
可未免有些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