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笑。
“总不能直接白白拿你的，回头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在安都，和沈忆吃一顿饭是出了名的难，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向别人发出邀约，羡煞旁人。
白胡子的老子又站出来，有些不悦的看着沈忆身上的打扮，扫视一眼之后，缓缓开口道。
“不过就是一个用来摆这个花瓶而已，在这个艺术馆的东西，你的身份压根不配评论。”
沈忆脸上开心的神色，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她侧眸，森然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那老头，不懂他哪里来的成就感。
就因为他是前辈？
沈忆冷笑，回眸看向赵倾乾，眼底闪烁着冷厉的光，“去给我拿笔墨来！”
赵倾乾吓得不敢动，原地咬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你疯了……沈忆啊沈忆，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千万不能成口舌之快啊！”
沈忆却自信的很，拍了拍赵倾乾的肩膀。
她只能去找笔墨。
老头来了兴趣，语气里面却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准备接下来看热闹。
“不知道这位沈小姐擅长什么画？”
沈忆嗓音淡淡。
“最喜欢国画，最擅长的也是，其他方面多多少少都有涉猎，但萧先生这一幅星空一样梦幻的画，是我平生觉得最惊艳。”
老头冷嗤，“画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也惊艳？”
这些人的想象和脑洞果然不行，所以才会完全不理解萧栖迟的梦幻主义，但他也没有伤心，反而兴趣盎然的想给沈忆介绍他还没有画完那一幅画。
画还没打开，赵倾乾就已经拿着笔墨来了，速度快的很，沈忆勾着唇角看向萧栖迟。
“很久没有现场做过一幅国画了，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时间帮我砍一下？”
萧栖迟乐意至极。
随着宣纸摆好，沈忆立于桌前，身姿修长纤细，手中提起毛笔蘸着墨汁，还真有感觉了。
不少人渐渐地围了过来，准备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沈忆毛笔在砚台里面蘸了几下，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沈忆突然间端起砚台，里面刚刚研磨开的墨水，直接倒在了整张纸上。
雪白的纸张被墨色污染，艺术馆瞬间响起了一阵倒抽气的声音，大家纷纷摇头，以为沈忆这是一不小心直接把墨水弄反了。
萧栖迟却并没有多惊讶，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沈小姐，泼墨？”
沈忆点头。
萧栖迟笑意更盛，“原来沈小姐对这方面真的很有研究，萧某之前在沈小姐面前，真的献丑了！”
然而全场只有萧栖迟这样说，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沈忆真的会画出什么东西来。
沈忆屏除心底的杂念，仿佛外在所有的声音都干扰不了她，那并没有蘸足墨水的毛笔已经劈叉，在沈忆手里面这丝毫没有影响发挥。
而且，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断断续续的墨水勾勒着轮廓，却看不出来画面到底是什么，已经有人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