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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丝丝凉风穿透门沿袭来时,屈心赤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缓缓睁开双眼,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再次闭眼稍作休息,待头痛的感觉渐渐缓解后不由得感慨道:“哎,又醉了一次!”
推开房门,看着庭院四周一片雪白之色,屈心赤不由得紧了紧衣衫喃喃自语道:“下雪了啊!”
庭院内正在练功的黄奕翔见屈心赤起床了忙凑上来一脸奸笑地上下打量着屈心赤道:“义王,这会儿姑娘们都出去了,只剩下我来伺候您了,嘿嘿嘿!”
当初和黄奕翔、刘欣笙的初识时,他对刘欣笙那莫名的笑意感到莫名其妙,直到后来慢慢的相处后,他才明白刘欣笙那笑容的意思所在,这个一身赘肉十分油腻的黄奕翔和冷漠示人的刘欣笙属于两个极端,后者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而前者这张嘴却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屈心赤相信,但凡他还有一口气在,他此生这张嘴是永远不会停歇的!看着黄奕翔一脸猥琐的笑容,屈心赤不由得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不需要人伺候,对了!奕翔,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义王想知道哪方面的消息?是关于昨晚您怎么回来的,还是小姐的心情啊?要说小姐的心情的话,怎么说呢?反正昨晚刘欣笙叫我将您背回来的时候挺复杂的!哎,义王您别说,小姐那酒量还真是骇人,昨晚您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小姐倒是面不改色,哎,真是女中豪杰啊!说真的,义王啊!小姐是真不错,我觉得您”
即便是近来习惯了黄奕翔总能自找话题的喋喋不休,屈心赤还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受不了道:“打住!”趁着黄奕翔闭嘴的空档,屈心赤不由盯着空中飘落的雪花进入了冥思之中,昨夜情绪的失控让他的思维一时间陷入混沌,以致于此刻清醒过来才意识到差点误了事情,随即道:“奕翔,你将铁粉找来,我有事情吩咐。”
黄奕翔倒是很直接地原地大吼道:“铁粉”
铁粉进入院落,看着一脸得意之笑的黄奕翔不禁苦着一张脸道:“我说翔哥,小姐说了让我们小心行事,你这大吼大叫的,怕不是得把狼招来吧!”
黄奕翔倒是满不在乎道:“你不觉得这招挺管用的吗?”
“是是是!”铁粉一脸的无奈,随即道:“翔哥,是义王找我吗?”
“嗯,进去吧!”见铁粉进来,屈心赤将方才写好的书信交给他道:“铁粉,辛苦你去一趟周府,将这封信交给周家人,就说是我给他们家主周伯言的。”
“嗯!”
“另外,你办完这件事后就直接去码头找妙菱,然后转告她立即离开蓉城,届时,你随同她们一同离开!”
铁粉闻言,不解道:“义王,我还得参加营救周小姐和木小姐的行动!”
“这一次,我亲自来!”
“可是”
“怎么?我的命令你不听了?”
感受到屈心赤不容拒绝的眼神,想到上一次营救木子心和周钦儿失败的情形,铁粉原本想要一雪前耻的他不禁有些不甘心道:“是,遵命,义王!”
看着铁粉有些失落的背影,黄奕翔不由得感慨道:“还是跟着义王混有保障啊!”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好好地活着!”
点了点头,黄奕翔难得认真道:“义王,那接下来怎么做?”
“你带人前去营救木姑娘和钦儿,我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去处理!”
“遵命!”
就在黄奕翔即将离开之际,屈心赤问道:“奕翔,让你独自带人前去营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哈哈哈!”黄奕翔大笑一声后道:“义王,您是想说,前去营救木姑娘她们危险重重,上一次铁粉他们不仅无功而返,反而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为何您却只安排我带人前去是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跟着您混有保障啊!”随即毫不迟疑转身而去,待黄奕翔离开后,屈心赤也骑马向西而去。
当夏紫曦在吴知及一众手下的重重护卫之下来到蓉城港的时候,楚义心和夏紫月已是早已等候在此,夏紫月见此,不由满心欢喜地向前迎了上去,待夏紫曦从车轿上下来,夏紫月不由眼含热泪地上前拥抱道:“紫曦,你受苦了,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
“姐姐”分别两年有余,夏紫曦感动的一时语塞。
良久之后,待姐妹二人心绪渐渐平复,楚义心适时上前道:“紫曦,你好!”
看着楚义心这张熟悉的脸,夏紫曦不由陷入一阵呆滞,好在夏紫月的提醒之下,夏紫曦才缓缓施礼道:“紫曦见过大皇子殿下!”
微笑着点了点头,楚义心道:“紫月,外头冷,你先带紫曦进入船舱吧!”
“嗯!”夏紫月随即牵着夏紫曦冰凉的小手向船舱行去,楚义心见此,随即来到吴知面前道:“吴大人,昨夜的事情我已知晓,紫曦的事情,有劳吴大人费心了!”
吴知忙满脸堆笑道:“大皇子殿下言重了,下官所治之地有这帮贼子,乃是下官的失察,再说夏小姐是在蓉城出的事情,营救夏小姐一事我更是当仁不让,只是,还请大皇子殿下念在下官些许微功”
楚义心心领神会道:“吴大人放心吧,我此行便是为紫曦的事情而来,如今紫曦已然安然无恙,那便不存在任何事情了,至于左相大人那边,吴大人就放心吧!”
吴知见此,随即忙拱手道谢道:“是是是,那就多谢大皇子殿下了!”
“无妨!对了,吴大人,我听闻昨夜为了紫曦的事情,周家家主周伯言还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
“我正要向大皇子殿下禀明此事,没想到大皇子却早已挂怀于心!是这样的,周伯言确实是受了些伤势,不过并不致命,现在便在府邸养伤,原本周伯言是打算和我一同护送夏小姐的,但是他有伤在身多有不便,所以一早便派人让我求得大皇子殿下您的谅解,待大皇子殿下再来蓉城之时,他定然摆酒向大皇子殿下谢罪!”
点了点头,楚义心道:“周家主倒是有心了,为了救紫曦令得他负伤在身,按理应当是我亲自前往看望他,只是左相大人甚为关心紫曦,急切地想要见到她,所以只能留待下次相见了!”
“殿下的话,我会如实转告周伯言的!”
“那么,吴大人,我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祝大皇子殿下一路顺风!”
“多谢!”
进入舱室后,夏紫曦一改方才与夏紫月初见之时的深情道:“姐姐,你怎么和大皇子殿下”
夏紫月有些遮掩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回到帝都后我再详细告诉于你!”
夏紫曦却是一脸认真地不依不饶道:“姐姐,你从来不是一个随便之人,我和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除了义王之外,你不曾和任何别的男子独自外出过,今日却和大皇子殿下一同出现在这里,难道,你真的把义王忘了吗?”
夏紫月闻言,顿时有些心慌和愧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想到屈心赤至今为止依然孑然一身,夏紫曦不由得一脸怨愤道:“姐姐,你知道吗?义王从来不曾忘记和你的三年之约!我第一次在古台岛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正在阴阳潭之中拼死压制着体内的隐疾,当他从阴阳潭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满是鲜血,就连那阴阳潭中的潭水,也是被他体内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将隐疾完全压制,只待有朝一日再见你!”
联想到夏紫曦所说的那一幕,夏紫月不禁陷入一阵痛苦的挣扎,夏紫曦依旧自顾自说道:“姐姐,你可知道,像义王这么优秀的男子,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良配?纵使他身边有着像纣妙菱、木子心、卢彦茹、徐曼、甚至司汐奈这些风华绝代的女子常伴身侧,他也依旧不为所动,可是你”
“你别说了!”夏紫月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道:“紫曦,我我有我的苦衷!”
夏紫曦不由一阵冷笑道:“呵呵!苦衷义王当初一个人身在异国他乡的东樱国不苦?他独自忍受着隐疾的折磨不苦?他为营救万源族以身犯险击退东樱国十万大军的时候不苦所谓的苦衷,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我”
一时间船舱内从前至亲至爱的两姐妹陷入一阵可怕的静谧之中,同时,一道深深的隔阂也自此在姐妹二人心中渐渐生成!
当纣妙菱得知楚义心已亲自在蓉城港等候夏紫曦的时候,于是打消了前去迎接夏紫曦的计划,直到楚义心的船缓缓驶离蓉城港后,她才决定回去向屈心赤说明这里的情况,但还未及她动身,铁粉便是赶了过来,闻之屈心赤的授意,纣妙菱不禁有些不解,但想到屈心赤一贯的行事风格,也未及多想,吩咐刘欣笙前往保护他之后,随即便下令沿着荆江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