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柳湘莲见过的女人虽然不少,但是印象最为深刻的目前为止还不到一手之数。
眼前的女子和她姐姐算一个,这种大胆的性格,在后世也不多见,在当世堪称绝伦了。
但是这种印象深刻只是基于敬佩更多些,之后的卿卿我我只是基于色心,日久才会生情罢。
发乎于情的印象深刻只有两个女孩。
小豆丁林妹妹和甄珂艾。
初遇小豆丁林妹妹时不知其身份,那精灵仙子一般的灵秀,雾蒙蒙无辜惶恐的眼神,俏皮小大人般的腔调,和谐而美好。
当时灵魂住着一个十八岁的灵魂,对林妹妹更多是爱怜,爱惜,爱护,总之肯定不会是爱恋,但后来当自己知道她就是读《红楼》时心心念念的林妹妹,自己又只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时。
柳湘莲动心了,心中的遐思一刻也停不下来。
如果说林妹妹会有一个完美幸福的结局,那他就是再疯狂顶多只是公平竞争一下,如何也就如何。
但林妹妹的结局实在太过凄惨,作为红粉,柳湘莲绝对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
再说说甄珂艾,那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黏着自己时像是一个无脑花痴,但离开自己又立马变成了百变女侠,能娇能飒,像是一缕抓不住的清风,又像是一只优雅的猫,搭理你只因为她想搭理。
柳家和甄家的过节这点,他看得很开,要不了多久,甄家也就衰败了,到时候任何阻碍都不存在了……
哪怕陪着甄珂艾上梁山造反,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们家有这血统,再做一次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柳湘莲轻轻一叹:“是有两个心仪的女子,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未来的事情很难说,将来怎么样说不清楚。”
强权世界,弱者最难做的就是计划。
生活的走向总会因为纷纷扰扰的意外拐向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卿幽幽道:“这世上还有柳郎叹为观止的女子,想来一定非常出色吧。”
柳湘莲轻笑道:“她们可能还没有你美,最多只是伯仲之间。
人总是要讲感情的。
纵使世间繁华三千万,一人一生又能遇几处,驻足几处呢?
我心仪她们与我相处的时间长些,生了些感情。
莫多想。”
比起甄珂艾,反倒是林妹妹同柳湘莲相处的时间更长些……
一世再加一日如何?
柳湘莲宽慰着“海棠”,温柔的抚弄着她的青丝秀发。
迎一个戏子当小妾,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君不见林妹妹会吃宝姐姐酿地醋,却打趣袭人是自己嫂子?
只是因为袭人没那个身份当妻,所以林妹妹一点都不在乎。
“柳郎,你不用解释,我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
可卿歪着头在柳湘莲的胸口蹭着:“如果我将来做错了事,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拉钩!”
秦可卿环着柳湘莲如若无骨,手臂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伸到了柳湘莲面前,馨香的体香令柳湘莲神思不属。
另一只小手有节奏的开始作怪。
柳湘莲握住可卿作怪的小手:“海棠,别乱来,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与可卿盟约:“将来,只要你不是想离开我,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你。”
既来之,则安之,成一个家,一处宅院,几个好友,春游名山秋饮酒,夏啖荔枝冬沐雪,那一定是极美的。
再有三两红颜,情情爱爱人生足矣。
此时,佳人在侧,柳湘莲轻伤再低,也懂这个时候该说几句好话,许些儿能做到的承诺。
“柳郎,谢谢你。从小到大,再没有一个男子像你这样抱过我,和我好好说话了。”
“那是他们眼瞎!便宜了我,得到如此一个美娇娘。”
女人总是感性的,母性光辉有时候不分场合,明明是同龄的少年少女,秦可卿却觉得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只是一个孩子,不自觉得靠了过去,双手蠢蠢欲动。
柳湘莲如果不是心底还有一丝清明的警戒,恐怕已经抱了过去。
柳湘莲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个时代的女性虽然学读得少些,但其他方面也许更可爱,这么轻易就共情别人的悲苦,内心一定非常柔软。
“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不,我还会做很多实诚的的事。”
柳湘莲不是柳下惠,面对一个儒慕自己的赏心悦目的佳人,没有理由当一块石头。
水到渠成,搭在了可卿缎子般光滑莹润的肩膀,肉嘟嘟格外舒适。
“你姐姐呢,她美不美,是不是个丑八怪,所以没有来?”
“咯咯……,你才丑八怪呢,她可美了,还很温柔。”
秦可卿想到尤二姐温柔如水的样子回道:“她可是很想来呢,可我们姐妹不能这么轻易一同栽在你的手里吧?你得多轻看我们。”
“傻姑娘,我如何会轻看你们呢?我只会佩服你们的勇气。”
这倒是实话,如果后世哪个女生如此迅捷的和男人滚床单,那男人多半只是为了体味肉体之欢,觉得这女儿腰带太松。
这时代则不一样,勾栏瓦舍之中的歌舞伎也没有如此大的胆气。
潘金莲也只是扔下一个撑衣杆而已,没将自己扔进西门大官人的怀里,“海棠”这样的女子柳湘莲自然佩服得很。
“她比你还温柔漂亮?”
“比我还温柔漂亮!”
“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要不,我把我姐姐叫来,我走?”
柳湘莲笑着道:“你瞧我,像不像个傻子?”
“不像,怎么了?”
“傻子都懂我是在赞美你的美丽,偏偏你就不懂。”
可卿低头思索一下,明白柳湘莲那句话确实也可以这样解,羞赧道:“就会欺负我!”
“你也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这辈子能得到你这样的人儿,也不知道前头我修了几世才得来了如此大的福气。”
“柳郎,别这么说。也许是我修来的,遇见你也是我最大的福气。”
这就是双向奔赴的感情,起之微末,开花于四时,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如果一个人的感情诸多不顺,也许就该考虑稍稍换个对象,换个活法,生活很苦,没必要自己挑战地狱难度。
暧昧的情绪开始在两人之间升腾,不知道什么时候,可卿的鞋袜已经凌乱的踢在了地上。
一双不到四寸的玉足已经到了柳湘莲手上,身上的轻薄纱衣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个淡青银边的鸳鸯肚兜护在身前。
柳湘莲很纠结,他不是不想,否则绝对不会去动女人的脚。
女人的脚丫子在这时代就等同于她的身无片缕的身体。
但如此佳人就这么仓促实在是暴殄天物。
可卿已经闭上了眼睛,颤抖的睫毛证明内心的紧张,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没有什么进展。
子时一刻,除了虫鸣已经听不到一点人声。
柳湘莲和可卿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蠢蠢欲动。
“吱扭!”
秦可卿的眼睛猛然睁开了。
“不装了?”
柳湘莲调笑道。
可卿没好气的嗔道:“柳郎,我要喝水!”
就如同一个妻子指挥子的丈夫,柳湘莲只好放下手中的软玉温香下了床、
“隔壁好像也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呗,有什么奇怪的。这儿就是尤员外建造的专门招待一些像你这样好色男客的地方”
柳湘莲提议道:“咱们听听?”
“不去,野猫偷腥,有什么好听的,我才不要污了自己的耳朵呢。”
“你不去,我去。”
冷风一吹,柳湘莲越发觉得不能和“海棠”这个妖精呆在一起了,既然她已经将心给了自己,难道自己还不能把耐心还给她妈?
所谓投桃报李,才是相处之道。
无论什么关系,都不外如是,一个人一味付出,才是扯淡。
“哐啷”一声轻响,隔壁落了锁。
“哇,他锁门了!”
柳湘莲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努力的听着,想要窥探别人的隐私。
秦可卿无语得盘坐在牙床上,心中银牙紧咬,暗恨情郎不解风趣,都火烧眉毛了,不来自己这里灭火却去听别人墙角。
“靠,竟然是父子俩和一个女人!”
柳湘莲惊了,这么开放的吗?
许是恋奸情热,欲望火焰压不住的缘故。
刚一落锁,就是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啧啧声!
也许是在亲吻,也许不是,这全凭个人想象。
没过一会,隔壁就传来靡靡不堪之言,听声音好像还是熟人,竟然是贾珍贾蓉父子!
“海棠!快过来,还记得我刚跟你讲的那个可怜女子吗?隔壁的就是这女子的公公和丈夫!你真不来听?”
什么?
可卿惊怒,虽然心中早已经知道贾氏父子两个淫贼背着自己不知道干了多少荒淫勾当,也猜到他二人今日肯定不会干好事,但亲自碰到与自己撞个正着还是心中一酸,自己的命怎么如此苦。
委屈难过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绣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丫子就往柳湘莲身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