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贾赦院子,就看到鸳鸯正在慌慌忙忙自己。
“薛二爷,您在这里,赶快去老太太那里一趟,出事了。”
鸳鸯神色慌张,拉着柳湘莲就想走。
“别忙啊,鸳鸯姑娘,出什么事情了?你说清楚,咱们再走不迟。_o_m”
鸳鸯非常着急:“宁国府一家子女眷都被圣旨宣走了,如今安排到了槐树巷,那宁国府的珍老爷过来禀告老祖宗。
老祖宗也不知道祸福,都拿不定个主意。
想将您请去参详参详。”
柳湘莲奇怪道:“圣旨宣走了,总不至于不送回来吧?”
鸳鸯言语不虚不实的,柳湘莲感觉她一定隐藏了什么隐情没有告诉自己,严肃道:“鸳鸯姑娘,和皇家扯上的事情可大可小,你可不要瞒我,否则我一会就和薛姨妈说说,赶紧离开荣国府。
薛家在这上京也是有宅子的。”
鸳鸯见柳湘莲不走,回头头一跺脚,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薛二爷,您就去看看吧,实在是有些事情不好明言。”
“不能明言,我还去干嘛?面对皇权,本来就是刀口舔血,危险的什么似的,既然你们不能坦诚相待,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鸳鸯没奈何,只好扒到柳湘莲耳畔道:“来宣读圣旨的是贾蓉蓉大爷,如今蓉大爷不知道怎么的,成了太监。据说正是宁国府珍大爷干的好事,所以蓉大爷回来是为了报仇的!”
“贾蓉?”
柳湘莲暗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初自己随口给戴全那阉人提了一嘴,没想到他还真的将贾蓉给救了。
一饮一啄,都是定数,这样一把复仇之刀,就算真的斩了贾家,勋贵武勋们谁又能说什么?
说到底也不过也只是伦理悲剧而已。
“宁国府谁给弄走了,弄哪去了,你知道么?”
“听珍老爷说,但凡是个正经主子都被带走了。珍老爷续弦的尤氏,还有蓉大奶奶秦氏,另外还有两个什么人,珍大爷没说清楚,反正现在宁国府乱套了。
除了珍大爷,没有一个主事的!”
“嚯,皇帝的口味还真重,莫不是觉醒了曹老板之魂?”
“你说什么”
柳湘莲一不小心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鸳鸯不解其意问道。
“呃……没什么,我家乡的一个谚语,和说曹操曹操到差不多。那老太太现在叫我去干吗?”
“老祖宗说,兴许薛二爷您对这事有经验,过来给参谋参谋也好啊!”
柳湘莲自嘲道:“原来是这原因,好吧,我随你去,只是那经验也是很小之前的也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柳湘莲跟着鸳鸯,很快就来到了荣庆堂。
此时贾母面前已经坐满了人,除了贾赦两口子还没来,其余人但凡是个有头有脸有名号的长辈,都聚集在里面。
“王”字边那一辈分的,只好散在外面。
“草”字边那一辈的,则彻底无缘。
不过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林妹妹,一个是宝姐姐宝妹妹,史湘云则不在,想必已经被贾母打发送回保龄侯府了。
“老太太,他是柳湘莲啊!”
贾珍看到柳湘莲嘴巴里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接着想到尤家姐妹就是因为柳湘莲一直没有让他得逞,如今又被皇帝弄走了,今生想要一亲芳泽恐怕都成了奢望。
“老太太,薛太太,他根本就不是薛蝌!他是柳湘莲,废候柳安西之子,你们都被骗了!来人啊,来人啊……”
柳湘莲裂开嘴对着贾珍灿烂的笑道:“晚辈见过珍大爷,珍大爷可好啊?”
贾珍现在距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只是一个流言的距离。
一听柳湘莲挖苦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
往柳湘莲扑去,柳湘莲虽然运用不了真气,但是面对贾珍这个老东西,还是不要太轻松。
轻轻侧身一让,贾珍就扑倒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一摔,好巧不巧差点拽住鸳鸯的脚踝。
石榴裙下,鸳鸯狠狠一踩,一声不下于猪叫的惨嚎声从贾珍嘴里发出:“嗷-------!”
柳湘莲悄悄给鸳鸯竖起了大拇指。
鸳鸯脸蛋一红,装作没看见带着柳湘莲去见贾母问安。
“天杀的小娼妇,你和那小子是不是早都勾搭成奸了?这会一起针对我?老太太,你要给我做主啊!家里的奴婢都反了天了,这些小***……”
“住口!”
老太太拐杖往地上一墩,吼道:“贾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宁国府做的那些好事情!柳公子不是薛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想大伙把你的那些龌龊事情拿出来当众说,你现在最好就闭嘴!”
老太太一吼,贾珍唯唯诺诺不敢动弹。
宁国府如今管事的可以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现在来荣国府是为了求援的,而不是来找刺激拌嘴生矛盾的。
薛姨妈见气氛不太好,对贾珍解释道:“珍大爷,这事你怪不到柳公子头上,说到底是我的问题。是我让他假扮我侄儿的,这其中有许多事情没有办法明言,还望珍大爷能够保守秘密。”
贾珍神色阴毒,冷笑着点头:“哼,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该保密的我自然会保密。”
薛姨妈讨了个没脸,王夫人脸色也垮了下来。
“珍大爷,蓉儿到底是怎么不能人道的,你倒是详细说说,我们好知道知道珍大爷的威风!”
贾珍被王夫人一怼,脸色成了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母同样狠狠的瞪了一眼贾珍,这货现在要不是宁国府的独苗,她绝对会开宗族大会,对这老王八进行审判,弹劾他的族长之位。
只是如今,时机不合适,真把贾珍弄掉,那宁国府就散了。
两国公的荣耀就永远成为了历史。
“够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圣上为什么要针对宁国府的女人。蝌儿快到我跟前坐下。”
“嗳,老祖宗!”
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太太,但柳湘莲知道,荣国府的权利中心就是老太太贾母,谁离她近,就代表谁在荣国府话语权大!
宝玉不够格,自己现在才是最红的。
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将喊柳湘莲的本名,虽然贾珍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大事!
“蝌儿,你觉得天子为什么会专门下诏将宁国府的四个女眷全部带走?”
柳湘莲沉思了一会,看向在做的所有人,都是老辣之辈才道:“老祖宗之前是如何觉得?”
“唉!”
贾母叹息一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蓉儿身体被贾珍所毁伤,这事啊,多半症结出在此处。”
“不知珍大爷和蓉大爷之间的囹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还望珍大爷能够如实相告,还有在宁国府时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再叙述一变,小子也许才能从中推测一二。”
贾母知道柳湘莲说的也有道理,对贾珍怒视道:“说!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都说出来,这儿没有外人,事关贾家的生死!不许隐瞒!”
贾珍骇了一跳。
荣宁两府很多关系只有贾母这个老人知道,其中不乏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无错更新@
“是,老太太………………”
贾珍开始回忆金陵尤老娘祝寿的一行事情,经过他的美化,他和贾蓉是因为一个先人托梦的误会,才失了手,断了贾蓉的子孙根,后来想给他救治,他却心如死灰,一头跑丢了,怎么也找不到人。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如今对他的误。
会如此之深,恨意如此之大!
实在都是误会。
贾母冷哼道:“珍大爷,你莫非以为老婆子真的老傻了不成?那日,你坐着荣国府的楼船回京的时候,不见蓉儿,我就问过你,你说他云游去了,那蓉儿媳妇还给你打掩护。
说,你们是不是早都勾搭成女干了?
所以才合谋对蓉儿下了毒手?”
贾母这会也=顾不上给贾珍面子了。
贾敬,贾政,贾代儒,贾赦……
这一辈的老人都在,她现在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要真是贾珍一人惹出来的,那就让贾珍去赔命好了,省得连累他们贾家!
贾母声色俱厉,面色阴狠,贾珍就知道这个老妖婆怎么想了。
他现在怕急了,已经顾不上和柳湘莲的恩怨,因为今天只要一招不慎,他就可能被打死当场!
以解贾府之危。
“冤枉啊,冤枉啊!老祖宗,我和秦氏清清白白,她的贴身侍女可以作证,宝珠瑞珠都能证明。她们蓉大奶奶道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
“黄花大闺女?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她嫁给蓉儿也有三年了,竟然还是黄花大闺女,贾珍,这其中你扮演了什么肮脏角色?”
“老祖宗,冤枉啊!我真的和秦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珍歇斯底里的哀嚎着,但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可怜他!
杀子夺儿媳,这种事情恐怕就是野人都干不出来。
但是堂堂宁国府的珍大爷,就是干出了这么离谱的事情。
本来,哪个豪门没有龌龊事情,只要捂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也没有关系。
但现在,他杀自己的儿子还没弄死。
对方还上了位,成为了皇帝面前的红人,还是一个变态。
如此一来,这种事情要是暴露出去,那对荣宁两府的影响将会是海啸一般的存在。
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贾母已经不准备留下贾珍了。
现在的问题是,事情会不会因为贾珍被杀而结束,作为一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人,丈夫也是大周的上等贵族,对那些龌龊事情见得多了。
知道有些变态喜欢自己亲自动手报仇或者作弄人才觉得过瘾。
阉人嘛,难保不会心理变态,说不定贾蓉如今就成了这种人呢?
“是么?你真的和秦氏清清白白?”
贾母冷笑一声:“鸳鸯去把瑞珠带上来。”
没一会,宁国府的小丫鬟瑞珠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贾珍,身体打着摆子开始颤抖,连忙将头低下去不敢看。
“瑞珠,你一直伺候蓉大奶奶,你现在告诉我,蓉大奶奶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看着被带上来的瑞珠,贾珍心理惧怕极了。
这老妖婆看来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对自己动手,之所以要请薛家林家还有柳家的外人在这儿,恐怕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见证。
贾敬,对,只有自己的老爹贾敬能够救自己!
“爹!我是你的独生子啊,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