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窘态清晰明白的落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雀仙更是好不讽刺的笑出声。
“哎哟我说吴大人呀,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我们矿区每一个矿坑,每一个矿工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哪里有闲工夫做些其他的事情,可别是为难我们矿工了。”
“大家每日上工五六个时辰,便是做牛也得叫松快些,绷得紧了那可都是人命啊,到时候我们矿区可不背这个责任的。”
吴光被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哪里听不出这是讽刺,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挂着谄媚的笑,对于城主,他再也不是个高高在上的府令大人了。
“城主误会了,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本官知道城主对矿区的规划严谨,河道不在您的规划之内,也知道这或许是强人所难的,只不过现在江州艰难还请城主能费心。”
吴光也是真的拉下脸面来了,不过明明不是他提出来的要求,现在却不得不自己顶上去,也亏秦太师是自己人,而战王虽然身份高,但却是个傻的不足为惧,他只希望能快些离开这里。
“大人也知道是强人所难,为何还要找到门上来跟本座提出这个要求呢?本座知道这是惠及利民的好事,也答应将后山矿区用作开凿河道的途经,大人还想要本座做什么呢?”
城主的声音很清楚的冷淡下来,秦太师心里压抑着不悦,没想到一个庶民居然好大的口气,想到刚才自己在他手上吃瘪,只能强压下情绪,铁青着脸色默默的站在一边,此时他似乎忘记了,最开始对南宫隐提出从矿区修建河道的建议时的心情。
“这,这……”
吴光不知道如何应答,若是只有秦太师他或许还觉得没啥,但是还有个战王,他那些阴暗龌龊的心思却不想展现在战王面前。
“城主尽管提要求就是,我们不知城主喜欢什么,只要您开口,恁是怎样的稀世珍宝都会送到您眼前如何?”
南宫隐的声音听起来是十分友好的在与之商议,但其态度却带着上位者骨子里的骄傲和无法言喻的贵气,秦太师在心里嗤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半点诚意都没有,看来这诉求是达不成了。
于是先前被城主敷衍的态度气到血气上涌的秦太师,居然这会儿又奇迹的平复下来,甚至还有闲心期待起他们的战王殿下会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城主气到什么地步。
“唔,我知道你,前些天黑龙说矿区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就是你吧,提出要冲矿区修建河道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却听不出忌惮,隔着屏风和眼罩,外面的人甚至还能听见里面人像是翻了个身一样的衣玦摩擦的声音。
“城主,这是京城来的战王,先前无意冒犯,不过确实是王爷发现的,还请城主三思。”
吴光真的是着急了,连掩藏都不会,这么直晃晃的告诉人家这事跟他没关系,千万别把他卷进来了。
“原来是王爷啊,失礼失礼,本座这儿还没来过这样的大人物呢,如此倒是不给个面子却显得本座小气了,如此本座便答应帮你们这个忙吧,不过河道不可以影响到我矿区的正常经营。”
“还有上工的人须得由我来指定,至于其他的,还是那句老话,看你们的诚意了,要是不能让本座满意,即便是河道挖好了,本座也有办法不让它投入使用的,行了,黑龙,送客吧。”
说完面前的门便被关上了,三人被挡在门外,吴光有些悻悻不过他却早就知道城主的性子,这会儿显得也不多么的难受,只不过南宫隐和秦太师二人的脸色却不太好。
“哼,当真是世道变了,一介庶人还敢这样跟我甩脸色,当真以为这矿山是他的了不成。”
“太师大人少说两句吧。”
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啊……后半句吴光没敢说,他甚至都能感受到旁边凉束打量着他们的视线,犹如芒刺在背令人忽略不得。
“这位大人也真是搞笑的很,明明是有求于我们城主,都还没离开矿区呢还敢这样大放厥词,别说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若是我现在一放手,你就只能顺着矿道,啪嗒,稀碎。”
“嘶,也不知道底下的白骨堆了多少了,该派人去收拾一下了,要是堆多了,便是矿洞阴冷也受不住那腐烂的味道。”
“你!”
雀仙却看不惯这样的人,明明寄人篱下却一身倨傲不屈,明明屁本事没有来求人帮忙的,却还满脸的恩赐一般,看着就令人作呕。
秦太师听见他这番话气的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还想说什么却被吴光紧急打住,秦太师也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哪怕他到处横行霸道,现在却也只能缩着脖子做人。
眼睛被捂着,连瞪人都做不到,雀仙呛声两句之后也觉得无趣,一路无话的将人送出了矿坑,再见到外面昏暗的天色,三人才恍然惊觉原来已经过去大半天的时间了。
秦太师和南宫隐据都是一副阴沉的面孔,只有吴光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他居然亲自见到的城主还全须全尾的离开了,这是从前他一直都想做却一直没做到的事情。
“会吧,山路泥泞,在耽误一会儿下山的路该不好走了。”
南宫隐率先翻身上马,居高零下的看着吴光和秦太师,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秦太师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还是很记恨城主的无礼,但是还是他自己更重要,点了点头也上了马。
吴光稍慢一步,走在秦太师和南宫隐后面,一行人又如同上山一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距离城主房间不远的地方,顾倾城和顾清漪正面对着在昏黄的房间里喝茶。
顾倾城看着态度随意,顾清漪却不如她闲适悠然了,这个地方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踏足第二次,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