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看似玩笑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完全是无用的,至少对于这件事情她知道的并不算少,看来该是她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既如此,顾清漪也不再多操心了,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到时候她和父亲在宫外行事也能方便些。
顾清漪毕竟是未嫁之身,虽然和南宫隐的婚约算是定下来的,但到底还没有完成婚礼,不能在宫里久留,又说了一会子姐妹间的私房话,便告辞了。
顾倾城不是不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要说完全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却愿意相信南宫墨,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倾城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院子里布置严谨的宫苑,眼神逐渐弥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宫墨进来时看见的就这这样的顾倾城。
“你来了,刚才姐姐来过了,说了几句话,有些乏了。”
顾倾城扭头,看见南宫墨时眼睛里氤氲着的笑意令人倍感欢欣,他走过来挨着顾倾城身边坐下,态度随意的捏着她手腕上的软肉。
“对了,就算姐姐和战王之间起源于传言,但是既然做了,就不能委屈了姐姐,问名纳吉下聘,该有的一点都不能少,不过皇室中间还有些繁琐的礼节也不能少。”
顾倾城靠在南宫墨怀里,有些事情她自己没有办法阻止,便只能尽她自己的所能给顾清漪最好的,虽然传到她耳朵里面来的少,但是世家之间对于顾清漪的讨论并不少。
会怎么说她都猜到了,不过就是说她有手段,王爷回京才不过短短几个月,还有大半的时间都不在京城,她却能将人笼络住,等等之类的,反正发生这样的事情,手上的只会是女子。
甚至会累极家族的名声,不过好在南宫隐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肩膀上,说是自己心悦顾清漪,才通过皇上之手接贵妃娘娘传达心意。
霎时间风向又变了,又说战王看似血煞,没想到却是个用情至深的,让那些原本就眼红顾清漪的贵女更加嫉妒了,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战王另眼相待且处处维护的人。
不过不管外界怎么传,怎么说,反正顾清漪和南宫隐之间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知道了,自然不会的,就算我疏忽了,皇弟也会注意着的。”
此时,南宫墨和顾倾城两个都没有想到顾清漪和南宫隐之间的感情,会有这么多的波折,这俩人都算是顶聪明的人了,却陷在情之一字上,令旁观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叹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总是最不经意的东西,一件事才刚刚风波过去,信使的消息便到了,说平国的使臣已经在京郊驿馆安顿下来了,只等请旨就能进宫拜见皇帝陛下了。
“想来最按捺不住的该是宴长安了吧。”
顾倾城笑得狡黠,不过她说的却没错,平国使臣到驿馆两天了,既没有派人到皇宫拜见南宫墨,也没有丝毫的表示,南宫墨对此毫无反应,一个小小的藩国而已,完全不足以他放在心上。
愿意来就来,不愿意便算了,他是大度之人,必不会一般见识,其实平国使臣的心思很好猜,想着让皇帝陛下请他们入宫,可惜了,这样的打算遇上南宫墨,注定只能变成一场笑话了。
就连京城的百姓也发现了不对劲的,不是说使臣到了,怎得还在城外,几句话聊过便也能知道人的心思,对此百姓纷纷表示不屑,对于平国的感官更低了。
平国使臣心里着急啊,早在到京城之前,他就想递奏章给大庆皇帝,却被大皇子拦了下来,说什么要摆足了姿态,等大庆皇帝请他们进宫才能进。
他想劝阻,大皇子却偏要一意孤行,现在被挡在京城之外两天,他已经顾不上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只是着急的想要一个机会能将奏章送到大庆皇帝的手上,他们能顺利进宫才是正事。
在宫中久等不致的宴长安也疑惑,怎么还没到使臣进宫的那天,他所有想做的事情,都是等到使臣抵京才能做,而且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和自己的探子联系过了。
结果左等不来,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联系了宫外的探子,得知到使团的打算气的他差点没直接将人砍了,到底是怎样的蠢货,才能想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顾倾城说的没错,此时他才是最着急的人,使团的人送奏章无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宴长安身上,希望他能在大庆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一定是这个废物惹得皇帝陛下生气了,才让我们在外面被晾了这么久,早就说这是个废物,父王居然还不相信。”
驿馆中,平国大皇子气急败坏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对这个挡着他道路的人恨得牙痒。
“大皇子说的是,肯定是他作乱再让大庆皇帝这样对待我们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惩罚他才是,不过此时大庆皇帝明显不愿意给我们这个台阶下,不如咱们自己递奏章去。”
使团的成员立刻有人附和到,半哄半提议的说到,大皇子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折辱了,说什么都不愿意递奏章,大有要和大庆皇帝分庭抗礼的架势,吓得使团成员只能出此下策。
大皇子闻言,原本愤怒倒是稍微平息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顺着使团给的台阶,就着下了,他虽然蠢笨冲动,但是也不是完全无脑的,在大庆境内,自己不是对手。
话说宴长安虽然是平国名义上的太子,但实则因为他自小所谓质子,平国王君已经暗暗培养新的继承人了,他最看好的就是大皇子,本来在平国大皇子的拥护者众多,经此一事,特别是使团的成员,都已经开始好好掂量了。
这样一个冲动短视的皇子,真的能成为一个好的王君吗,众人心里纷纷升起了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