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从警局离开后,心情一直都是沉甸甸的。她给白老太打了电话,告诉她会找人救白明浩,让她老人家放心。
晚上放学,白锦儿没有按照之前的安排去陪白老太,而是回了盛家。
既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干脆就早点解决。
陈嫂看到她回来,惊讶的问:“太太,您怎么回来了?”
“老人家今天好多了,说不用我陪着。”
“那就好。”
白锦儿把包放沙发上,朝楼上看了眼:“盛先生回来了么?”
“先生还没回来。”
白锦儿点点头,拿着包上楼。
……
晚上,白锦儿一直等到十一点都没有等到盛君临回来,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夜里,她做梦了。梦见了爸爸妈妈来看她,给她带来了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她一边吃着甜甜的栗子,一边跟爸爸妈妈聊天,开心的像个孩子。
突然,白明浩满脸是血的朝她跑过来,哭着喊着要她救他。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长的砍刀,追着他砍。
当她再回头去找爸爸妈妈时,爸爸妈妈已经冷漠的离她而去,并且狠狠斥责她。
“小锦,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哥被人砍死?”
“小锦,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小锦,爸爸妈妈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不要……不要……不要!”
白锦儿从噩梦中惊坐而起,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浸湿了额前发丝。
门外,陈嫂刚给深夜回来的盛君临热了一杯牛奶送过去,经过白锦儿的卧室时,刚好听到她的叫声。
陈嫂连忙推开门,看到她坐在床上:“太太,您没事吧?”
她将床头的灯打开,见她出了不少汗,样子有些呆滞,八成是做噩梦了。
“太太,是不是做噩梦了?”陈嫂轻声问道。
白锦儿这才回了回神,点点头。
“看这吓得,头发都是湿了,赶紧擦擦。”陈嫂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她,白锦儿接过来擦了擦汗。
“来,喝点水缓缓。”陈嫂又给她倒了杯水。
白锦儿接过来喝了两口,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松。
“我看您这几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陈嫂问。
白锦儿摇摇头:“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吧。”
“您呀,不必这么拼命,您就是现在不去了,先生也能帮你把毕业证拿到。”
她当然知道,但是凡事还是要尽自己努力。
“不早了,陈嫂赶紧去休息吧。”
“刚给先生送了杯牛奶,这就去睡了。”陈嫂说。
“他刚回来了?”
“可不是嘛,最近天天都是这么晚,有时候还喝的醉醺醺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陈嫂摇摇头,感叹一声。
白锦儿想着这个点总不能去找他说,看来只能明天早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太太也早点睡吧,如果害怕的话就把灯开着。”
“嗯。”
陈嫂出了卧室,顺便把门关上。
刚巧这个时候看到盛君临端着空的牛奶杯从次卧出来,陈嫂走上去:“给我吧。”
盛君临将牛奶杯给她,又朝主卧扫了一眼:“怎么这么晚还在她房间?”
“太太刚刚做噩梦了,被吓得不轻,我陪她说了会话。”陈嫂回道。
盛君临没再说什么。
“太太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整天闷闷不乐的,吃的也不多,问她她又说没事。”陈嫂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牛奶杯,就下楼了。
盛君临阴沉着脸,只觉得白锦儿还在为了肖楠转学的事不开心。
但是,他已经被老太太那样惩罚了一顿,可谓是二十几年的脸面在她面前丢尽了,她还想怎样?
她口口声声说是普通同学关系,为什么又那么在意?
在意到跟他翻脸,在意到挑衅他,在意到说出他们协议结婚。
想到这里,盛君临就越发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