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抽回目光,又落在盛君临面上:“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
盛君临依然不语,只是将手里的雨伞交给她。
白锦儿接过来,跟他道了声‘谢谢’,复又缀上一句:“不会太久的。”
她前脚离开,盛君临就打了个电话出去。
“上来。”
很快的,管家抱着两束菊花嘿赤嘿赤的跑了上来。
“先生。”
“给她送过去。”盛君临朝白锦儿的方向看了眼。
“是。”管家一口气没喘过来,又赶紧去了白锦儿那边。
白锦儿走的比较慢,所以管家很快就追上她。
“太太,您慢着点,当心路滑。”管家好心提醒。
白锦儿一回头,惊讶:“管家,你怎么来了?”
“先生让我来的。”管家举了举手里的花。
白锦儿看着管家手里的花,怔愣在那。
刚刚还把她脸吹得生疼的瑟瑟的寒风,此刻再吹在脸上,忽然就不觉得那么冷了,因为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动。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父母也葬在这里,而且还有心的帮她准备了花。
“谢谢!”这声谢,是发自内心的。
“您可别谢我,这声谢您还得跟先生说。”管家说。
白锦儿点头,这声谢是一定要说的。
……
来到墓碑前,白锦儿静静地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样的笑脸明明几个月前还在身边啊,可是短短几个月,为什么只能在这里看见呢。
一阵风吹来,鼻子一酸,眼眶理所当然的跟着红了。
沉沉的吸了口气,上前把花束摆在墓碑前。她也从包里拿了纸巾,将墓碑和照片擦了擦。
冻得有些泛红的手指在照片轻轻摸了摸,手指颤抖。
“妈妈,锦儿好想你……”
好想回到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妈妈诉说,妈妈给她出主意解决。
可是现在,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只能自己默默的扛着,不管能不能解决。
盛君临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手里点燃的烟一口没抽,因为胸口闷沉的厉害,抽不进去。
……
考虑到有人在等着,白锦儿没敢逗留太久,收拾了一下情绪,离开了墓地。
雪这会已经不下了,就是风吹的手发麻。她搓了搓手,把手放在嘴边呵了呵。
这一幕,刚好被盛君临看见。
白锦儿一愣:“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以为他让管家上来,他肯定下去了,没想到他还等在这。
“不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一下的?”她就那么不想看见他?
“我以为管家上来,你就下去了。”
盛君临没接话,将身上的风衣解下来罩在她肩上,不太自在的说了一句:“别冻坏了孩子。”
虽然说是为了孩子,但是白锦儿还是为他的行为点个赞。
男人的外套很大,罩在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很暖和。
她干脆把两只手臂也塞进袖子里,刚才身体里那股寒意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对了,刚刚谢谢你。”白锦儿忽然想起那两束花。
“什么?”盛君临不确定她指的是什么。
“我父母的花。”
“剩下来的而已。”他不会承认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不管是哪来的,总之谢谢你。”白锦儿不傻,哪有人来祭拜,还把花带回去的。
不过他不肯承认,她也不揭穿他。
两个人并肩下山,他倒是很有耐心的扶着她一步一个台阶,一直到平路上。
“你父母出事的原因,你没了解过?”路上,盛君临忽然开口问她。
白锦儿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及自己的父母。
她道:“警方那边就说是自杀,而且有遗属,基本上就是这样。”
“公司那边,你们没去了解一下为什么会破产?”
“生意场的事我们没参与过,也不太懂,只听说是他们研发的新产品失败了,导致投进去的钱血本无归,还欠了很多债务。”
盛君临便没再说话。
很显然,外界只知道是新产品失败导致破产,并不知道新产品是因人为才失败的。
或许,连她父母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