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焦急道:“娘娘,瞧皇后一副喊打喊杀的架势,秋菊肯定是保不住了,您说她会不会供出咱们来?”
佟妃强自镇定道:“不会的,秋菊父母弟妹的性命都攥在本宫父亲手中,她决计不敢出卖本宫的,就算她敢,本宫是皇上的亲表妹,没凭没据的,皇后又能拿本宫怎么样?”
白兰听了这话,方才稍稍安定一些,旋即又道:“娘娘,奴婢瞧这事儿不寻常啊,秋菊都已经在皇后身边埋伏了这么多年,为何皇后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这时候发现,当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佟妃听她这么说,也有些狐疑起来,忙道:“速去查清此事!”
白兰忙不迭应着下去。
坤宁宫——
原本遍植牡丹,花香阵阵的前院,此刻充满了浓烈的血腥气和撕心裂肺、凄厉似鬼的惨叫。
秋菊被架在红色的长条椅子,朱红的板子如同雨点落在身上,打得她皮开肉绽,浑身出血,痛得连连大叫起来:“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对娘娘是忠心不二的,娘娘也不能被奸人挑唆中计,冤枉了对您忠心耿耿的奴婢啊……”
凄厉的喊叫混着哭声回荡在坤宁宫上空,听得旁边一众注目的宫女太监头皮发麻,好几个胆小的宫女甚至被秋菊的惨状吓晕过去。
皇后怒气冲冲道:“贱婢,你竟敢受人唆使,拿本宫当当枪使,枉费本宫如此厚待你,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只要你说出来,本宫可以考虑饶了你这条贱命!”
秋菊痛得都快晕死过去了,几次想要供出佟妃来,但是转念想到自己年老的父母,年幼的弟妹,又死命强忍着,两排牙齿咬得森森沁血:“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对娘娘是忠心的,真的没有人指使奴婢做事。”
皇后见她如此嘴硬,更是气得浑身发颤,厉声道:“打啊,给本宫狠狠打这个吃里扒外、背主忘恩的贱蹄子,打死了事!”
秋菊依旧牙关紧咬,不肯吐露半句,任由长长的红板子一板一板落下来,打得她筋骨皆断,血肉模糊。
渐渐地,秋菊痛得神志神志涣散,脸色越来越白,气息越来越弱,最后断绝生机。
从行刑到死的那一刻,坤宁宫旁边的宫人都不敢上前求情半句。
毕竟皇后的狠毒,他们再清楚不过,她连妃嫔和皇嗣都敢戕害,更别说是奴婢。
宫里谁不知道奴婢的命最贱,这个打死了,过几天内务府就又送年轻伶俐的进来伺候了,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只是看着秋菊惨死眼前,这些人心中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要知道,秋菊可是皇后入宫之前就开始在身边伺候的宫女,算得上皇后的陪嫁,地位不同寻常。
在这些人眼中,别的宫女有可能被人收买出卖主子,跟着陪嫁进宫的宫女都是心腹,怎么可能会被收买呢?
殊不知,佟氏一族就是看中了陪嫁宫女的特殊性,所以才在皇后入宫之前苦心安排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