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再转眸看佟妃,只见她散了发髻,摘下一切珠钗翠环,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挂着泪痕,一副风姿楚楚的可怜样儿。
凌霜上前给太皇太后、太后和玄烈行礼。
玄烈见她过来,不禁皱了眉头:“皇后身子抱恙,不好好在自己宫里休息,这会子怎么来了?”
凌霜欠身道:“臣妾听说启祥宫出了事,皇嗣折损,所以特来瞧瞧,敢问太皇太后、皇上发生了何事?”
这不问还好,一问太皇太后怒火腾地就上火来,气恼道:“还能为了何事,当然是为了慧贵妃之事,哀家一听到慧贵妃小产的消息,还以为是她不小心,保不住龙胎,谁知道竟遭佟妃所害,之前这毒妇已经陷害过慧贵妃好几回了,哀家看在皇帝的面上不予计较,没想到她愈发上来了,居然连这等事都干得出来,当真是可恨之极。”
凌霜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什么,佟妃害了慧贵妃的孩子,不会吧?”
太皇太后苍老的脸上愠怒难掩:“若不是慧贵妃躺在那里,哀家也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凌霜一个转眸,看向佟妃,阴笑道:“佟妃,谋害皇嗣乃是死罪,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佟妃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悲悲切切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没有谋害慧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臣妾是被人陷害。”
凌霜听她说话有些沙哑,哭声也有些破音,显然在她来之前已经辩解过一回了,不过看太皇太后和皇帝表情,应该是不相信。
太皇太后甩了甩淡青色绣百合花纹的衣袖,冷笑连连:“你冤枉,哀家的乌兰才是真的冤枉,你这个毒妇,乌兰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之前先是陷害她用假怀孕害你,拿她当你的替罪羊,而后让人在她的衣服上动手脚,如今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敢害?”
凌霜缓缓开口,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佟妃原本是贵妃,只因前年竞争后位陷害慧贵妃不成,反而让自己获罪被贬,再加上佟妃在生产过程中,慧贵妃一时嘴快言语刺激了她,害她难产导致小公主夭折,佟妃定然是把这些都怪罪到慧贵妃头上,所以才让她小产。。”
佟妃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凌霜,目光恨不得将她凌迟。
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凌厉凤威向佟妃直直逼来:“果然是这样,你这个毒妇,自己作孽害死自己的女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怪别人,这样害哀家的乌兰,你以为自己的是皇帝的亲表妹,得皇帝的偏袒,哀家就不敢处置你了吗?哀家告诉你,皇帝是哀家的孙子,这个后宫既是他的后宫,也是哀家的后宫。”
佟妃被太皇太后的凤威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至今都想不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手将胎神娘娘玉雕像砸在慧贵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