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抹了一把眼泪，依旧恨恨道：“什么事都可以原谅，唯独害死我儿子和伤害我家人这两件事，我绝不原谅，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将七煞修罗功转移麝香阴毒到皇帝体内，也不后悔用推经转脉大法对付你的儿子，他们父子前世是怎么伤害我、伤害我家人的，我也要让他们尝尝那种绝望、哀恸、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乌鸦尖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然那么恨皇上害死你的儿子，害你不孕不育，你大可利用白头梦给他下药，叫他生不了孩子，那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将那么可怕的麝香阴毒转移到他体内，害死那么多皇子？”
凌霜眼中恨火烧灼：“他害死我儿子，害我不孕不育，我只让他生不了孩子，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光是生不了孩子，补不了我的丧子之痛，他让我痛苦，我也要他加倍痛苦，他让我饱尝丧子之痛，我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出生，然后一个个夭折，只有这样，才能将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还回去。”
说到此，凌霜又哈哈笑了起来：“这些年，我冷眼旁观，看着皇子一个个出生，而后一个个惨死，皇上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哎呦，真真痛快，痛快极了，哈哈哈……”
乌鸦幽幽叹道：“稚子无辜，你太可怕、太狠毒了！”
凌霜面孔又一次狰狞起来：“稚子无辜？他的儿子无辜，难道我的儿子不无辜吗？他才六个月大啊，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就要他惨死腹中，我不这样报复他，如何对得起我那孩儿的在天之灵？”
乌鸦辩驳道：“他是皇帝，他也有他的不得已，谁让你娘家势力太大，他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
凌霜嗤笑：“皇帝？迫不得已？哈哈哈……”
她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这个男人惯会甜言蜜语，他前世曾经就跟我说，叫我不要把他当皇帝，而是当成寻常人家的夫君来爱，可哪有夫君这样迫害自己妻子的？哪有父亲这样残害自己儿子的？”
“他害得我不孕不育，他就不配当夫君，他残忍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就不配当父亲，既然他不配当父亲，我就杀光他的儿子，叫他断子绝孙，无后而终。”
乌鸦叹息道：“难道你就不怕报应？难道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之时，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向你追魂索命吗？”
凌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报应？我前世的报应已经够多了，现在该轮到我去报应别人了，皇帝、太皇太后、惠嫔、贺梦贤、佟素婉，还有你和你生的小贱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旋即，她将脸上的冷笑敛去，取而代之是怨毒的森冷：“好了，今天这话我已经说得够多了，懒得再跟你废话了，现在是你自己上路，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乌鸦冷冷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了断！”
说着，拿起木盘三样赐死物件中的鸩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