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后什么都不做还好,这会子被人抓到她派人混进承乾宫,那就跟抓奸在床没什么两样,要是太后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慈宁宫日后将不得安宁。”
“娘娘,这事儿涉及太大,又事关两宫,咱们不宜掺和进去,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凌霜点了点头,信手折了一支红梅,笑道:“本宫能掺和什么,好好看戏便是了。”
此时,慈宁宫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玄烈带着人兴冲冲走进慈宁宫,正想找太后问责,但人还没见到,就被太皇太后给挡了下来。
太皇太后依旧肃穆地端坐在紫檀宝座上,目光冷冷看着立于阶下的玄烈。
玄烈一身玄青色宝团纹蛟龙出海袍,他的脸色亦如玄青色那边深沉。
他一脸沉痛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皇祖母,此贱婢已经承认是母后派人去承乾宫的,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被盐水鞭打得满身血痕的宫女,漠然道:“山茶只承认她受乌日乐的派遣,混入承乾宫观察靓妃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做谋害皇嗣之事,这个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玄烈眸色沉冷道:“靓妃这边刚没了孩子,承乾宫那边就揪出了母后身边的人,哪有这么巧的事,若不是她指使人谋害皇嗣,又会是谁?”
太皇太后厉声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皇帝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就这么断定乌日乐是谋害皇嗣的凶手?没准儿,她派人混入承乾宫,只是担心皇上过于宠爱靓妃,会重演先帝昔年宠爱董贵妃之祸。”
玄烈却丝毫不信:“昔年董贵妃专宠六宫,一度动摇母后的皇后之位,当时的母后自然要严加防范,可如今她已贵为太后,皇后可废太后不可废,她的后位早已稳如磐石,靓妃再怎么得宠也妨碍不了她什么,她又何须如此多此一举?”
太皇太后道:“哀家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不要信口胡说,乌日乐乃是先帝嫡妻,皇帝的嫡母,你如此大兴问罪之师,岂不有违孝道?”
玄烈面露怅然之色:“皇祖母,您当年力排众议,扶持朕登基为帝,又在朕生母崩逝之后多加抚育,您对朕的养育扶持之恩,朕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有些事朕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纠结着调查,甚至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朕也只当做不知道。”
“只是皇祖母……朕敬您重您,可您也不能一直挑战朕的底线,朕这辈子有三大恨,一恨从小不得先帝喜爱,受了不少委屈,二恨年幼丧母,早早失去了一个孩子应该享受到的母爱,三恨子嗣稀薄,皇子接二连三的夭折。”
“前面这两恨,已成终身之憾,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可这第三恨……皇祖母,您明知这些年来朕一直纠结于子嗣夭折之事,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朕的孩子?惨遭毒手的皇子,不仅是朕的皇子,更是您的曾孙,您为何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