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她明面上装得一副骄纵跋扈,胸无城府的样子,她的内心比谁都要阴险歹毒、诡计多端,哀家此前就怀疑那个躲在背后谋害皇嗣的凶手就是皇后。”
“如今哀家的三个女儿惨死,死后还被扒光精光,分明是想羞辱哀家、报复哀家,若是皇后与这件毫无干系,哀家打死都不信!”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看向凌霜的目光犀利如刀,恨不得将她凌迟。
凌霜娇娇怯怯道:“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刚才已经说了,臣妾与三位大长公主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杀她们?”
太皇太后恨声道:“因为你恨哀家,却拿哀家无可奈何,所以才转而报复哀家的女儿,你这个毒妇,你好歹毒的心肠啊,不仅残忍杀死哀家的女儿,还要践踏她们死后的尊严,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凌霜直挺挺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才皇上已经说了,杀害公主的那个贼人,是因为与太皇太后有仇,所以才出手报复,可臣妾入宫多年,一直尊敬太皇太后,勤谨奉上,朝夕问候,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竟要被您乱扣一个‘杀害公主’的弥天大罪?”
“你——”太皇太后气得脑门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你说哀家冤枉你,分明就是害死了哀家的女儿,敢做不敢认,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贼喊抓贼,你……你真是太可恨了!”
她大怒连连,苍老的面庞浮着不同寻常的潮红,扬声喝道:“来人,来人,给哀家剥了她的皇后服制,拉下去乱棍打死。”
凌霜故作花容失色,顿时身子一缩,躲到玄烈身后,尖声叫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太皇太后是伤心糊涂,她冤枉臣妾,她要处死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玄烈听得心头一阵悸动,摸着她依旧乌黑靓丽的青丝云鬓,柔声道:“别怕,朕在这儿呢。”
他转眸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喝道:“够了,皇祖母,皇后并没有错,您怎么可以下令将她乱棍打死呢?朕看您是伤心犯糊涂了,朕还是让太医进来好好看看吧。”
太皇太后一连丧去三女,早已被怒火冲昏了理智,这次她再度拿出当年与先帝针锋相对的气势,杀气腾腾道:“就是皇后害死了哀家的女儿,哀家绝不能放过她,皇帝绝不能宽纵她,否则哀家决不答应。”
玄烈见太皇太后步步紧逼,不免恼羞成怒,冷声道:“皇祖母,您这是要逼朕处死皇后吗?”
太皇太后斩钉截铁道:“是,皇后是个毒妇,若是容她再活在这个世上,只会死更多的人,请皇帝拿出汉武帝处死钩弋夫人的魄力,去母留子,以免留下祸患。”
玄烈气得面青如铁,他登基二十三年,除了关鳌这个老匹夫之外,前朝便无人敢再跟他顶牛,前朝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后宫,后宫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对他温柔小意,婉顺有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