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离开以后,你就住这了吗?”
林枭打量着程菲居住的偏房,心中有些失望。
“这里已经很好了。之前一直居住在老房子,后来得二夫人庇护,才转住这里。”
林枭点了点头:“二哥果然没让我失望。”
“来,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敷药。”程菲轻声道。
林枭闻言,脱掉上衣,漏出一身紧实的肌肉。
程菲轻轻捏了捏,笑道:“你比离开之前强壮多了。”
“我每日修炼几乎从未中断,身体自然是强壮许多。”
程菲一边轻柔地敷药,一边说道:“你在信中说,自己寻得一名师父教你武技。”
“没错。”林枭下意识的扭了扭脸。
程菲狡黠一笑,柔声道:“真的?”
林枭沉默良久,不知该如何作答,系统一事是绝不能透露的。
“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久居家中从未出门,哪有这般巧合遇见高人。
自你苏醒以后,性情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有了奇遇。”
林枭闻言,额头直冒冷汗:“你······想······多了。”
心中却对她敏锐的洞察力啧啧称奇。
程菲展颜一笑,柔声道:“无论怎么样,我都永远是少爷的婢女。”
林枭直视程菲双眼,压抑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以后就不要喊我少爷了,听着不仅别扭还略显生分。”
“那······喊你林哥哥?”程菲笑着捏了捏林枭脸颊。
林人熊敲了敲房门,大声道:“不要再秀恩爱了!我刚来就看到你们这般郎情妾意!
你喊他枭哥不就完了!肉麻死了。”
林枭哈哈一笑,起身打开房门。程菲害羞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你的伤怎么样了?”林人熊看了看林枭前胸。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
林人雄这才放下心来,走到林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路,辛苦了。”
林枭微微一笑:“现在苦尽甘来了,不是吗?”
“这才一年功夫,你就已经成为飞虎帮的帮主,走出了自己的路。
我很高兴,相信三叔三婶也会为你感到欣慰。”
林枭长叹一声,眼中有些湿了:“我好久没有拜祭他们了。”
“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来到城外的林家墓园,刚想步入。一人飞身赶来拦住林枭。
“二公子可以进去,但林枭不行!他已经被逐出林家,这林家墓园自然和他没有关系。”林道荣厉声道。
林枭眼底暗藏冰冷,左手慢慢握紧。
林人熊立马按住林枭,正色道:“林长老,即便林枭被逐出林家,可他来此祭拜父母乃是天经地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还请您给我一分薄面,不要阻拦。”
林道荣思虑良久,一言不发,转身背对二人。
林人熊对林枭使了个眼色:“进去看看吧,我在这等你。”
林枭收起杀意,朝他拱了拱手,朝墓园内部走去。
来到墓碑前,林枭点燃高香、冥纸,旋即跪倒在地。
此情此景,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他冷酷的心防如冰川般开始融化,一滴滴清泪不停掉落。
既有对今生父母离世的痛苦,也有再也无法照顾前世双亲的遗憾。
他缓缓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好像回到孩童时期那般。
时而炫耀自己的成功,时而哭诉遇到的伤害。
良久,林枭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站起。
此时的他,心中抑郁之情一扫而光,一脸坚毅之色看向双亲墓碑。
“您和母亲一直以铲除魔教为己任,可惜不幸命丧他手!
孩儿日后必定查个水落石出,为您报仇雪恨!”
说罢,林枭深施一礼,转身离开墓园。
“拜祭完了?”
“嗯。”
“下午去看看我娘吧,她对你颇为挂念。”
“好。”
林家,严柔处
“二伯父,二伯母。”林枭步入房门深施一礼。
“父亲大人也在啊。”林人雄拱手道。
“怎么着,我也想和林枭叙叙旧不行啊。”
林人雄尴尬的笑了笑。
严柔轻声道:“上来,让二伯母看看。”
林枭应声上前。
严柔一边打量着林枭,一边道:“壮实了,也长大了。过得还好吗?”
“还好。我在兖州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林振鸿笑着道:“你这位侄儿现在可是三昧境高手了,还是兖州飞虎帮的帮主,比我这个伯父混得都好。”
林枭连连摆手:“如若不是承蒙伯父教诲,哪有现在的我。”
严柔微笑道:“看来你这些日子经历了不少,跟我说说吧。”
“敢不从命。”
林枭将这段经历娓娓道来,众人皆为之一叹,心生敬佩。
“好了好了,别问了,林枭自打来了还没歇息呢。”林振鸿不耐烦的说道。
严柔抿嘴笑了笑:“行了,不问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那侄儿就先行告退了。”
礼罢,二人齐齐出门。
“你原来住的地方,我已经让人修缮了,去看看?”林人雄问道。
“嗯。”
二人来到东院,林枭看着居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心中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这里承载着他过去的欢乐与痛苦,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展翅翱翔的起点。
“我今晚就在这住下了。”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做,里面已经收拾好了。”
林枭笑着拱了拱手:“多谢二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人达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哥,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三弟但说无妨。”
“林振兴父子刻薄寡恩、自私自利,怎当得这一家之主,二伯就不想取而代之?”
林人熊被这一番话吓得一激灵,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三弟慎言啊,再怎么着他也是我大伯,这种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林枭冷冷一笑:“是因为师出无名对吧。”
林人熊叹息一声,没有开口,但林枭却已知其意。
“此事以后再说,你早点歇息。”
林人雄拱手离去,林枭望着二哥离去的背影,转身步入房间。
傍晚
“枭哥?”程菲轻轻敲了敲门。
林枭打开房门:“你还没休息啊。”
“睡不着。我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后日。明天一起上街买些东西,准备一下。”
“哦。”
“怎么了?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程菲捏着小手,轻声道:“只是突然离开这里,心中有些怅然。不知到了那个地方,他们能否接受我。”
林枭笑了笑:“我那帮兄弟都是很好说话的,世界那么大,你不想去看看吗?”
程菲点了点头:“自然是想。”
“不要顾虑太多,放宽心便是。等兖州事宜尘埃落定,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岂不自在?”
程菲香脸含羞,莞尔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食言哦。”
林枭郑重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嗯,那我回去了。”
“晚安。”
程菲心中郁闷一扫而光,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去。
次日,晌午。
“今天人好多啊。”
程菲左顾右盼简直看花了眼。
“那是自然,今天可是赶集的日子哦。”
林枭温柔的看着程菲身影。
今日的她身着粉红色短袄,腰系百花曳地裙,一看就是为了现在而精心打扮。
“哇,这里发簪好多啊。”
程菲径直来到小贩处,拿起一枚发簪端详起来。
林枭见她心喜,轻声道:“这里的发簪品质太差,我带你去好地方。”
“嗯。”
说罢,林枭牵着程菲小手向左前方走去。
程菲第一次被林枭拉住玉手,心中如小鹿乱撞般,脸颊微微泛红。
“到了,你看。”
“白玉堂。”
程菲抬头看了看门前牌匾,再向里面看了看,小声道:“这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太贵了啊,我没有那么多银两。”
林枭笑了笑:“傻丫头,从咱们相识到现在,我从未送过你任何东西,今天你就放开了买!”
程菲闻言,再无顾忌,兴奋的往里面跑去。
林枭宠爱的看着她:“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发簪啊。”
店内丫头主动迎上,笑眯眯的问道。
“额······我是第一次来。”
程菲有些忸怩不安,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丫头笑了笑,牵起程菲小手:“您跟我来,我可以帮您挑选。”
二人来到一处玉匣前,丫头轻柔的将一枚发簪取出。
只见这枚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
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菲一眼就被这枚发簪吸引,双手将其捧过,轻柔的摸了摸。
丫头赶忙说道:“这枚发簪是我们今天刚到的货,由汉白玉雕刻而成,销量很好,品相也是一等一的,这可是是最后一件喽。”
程菲爱不释手,不停端详着这枚发簪。
林枭来到她的身后,转身问道:“这枚玉簪多少钱?”
“三千两银票。”
程菲一脸惊讶,没想到这枚簪子这么贵,就要将其还给丫头。
林枭轻轻按住她的左手:“给我包好它,我要了。”
说罢,立时就从怀中拿出三千两银票。
“好的,您稍等。”
程菲有些好不意思,低声道:“这太贵了,是不是有些······”
林枭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柔道:“从今以后,只要你喜欢的,我一定会为你寻到。”
程菲害羞的地下了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慢着!”
一名身着黑衣,手摇折扇,面貌俊朗之人迎面走来,身边紧紧跟随着两名女伴,姿态妩媚妖娆。
“这枚玉簪我也喜欢,阁下不妨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