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中闪闪发光金钱，又看看老者，笑容更甚。
“你真看不见？”
面对三番两次的发问，老者十分不悦。
“看不见！”
陈展的金钱没有拿给外人看过，但是八枚金钱来自三个渠道，分别是洛宅的女淹死鬼、胜天道长和药王镇外坟茔的飞机失事鬼。
此外，师妹也看到过这几枚金钱。
怎么到了这个老者这，就演起来了呢？
“你看不见，那我给你听听声音。”
说着陈展将硬币在柜台面上转了起来。
旋转的金币如同一个小陀螺，与木质台面摩擦产生了嗡嗡声。
“听见了吧。”
“听不见。”
老人眼睛明明看着台面上转动的金钱，却连连摇头。
陈展愈发觉得好笑。
“听不见？那我让你感受一下。”
陈展将金钱朝着老者全白的头发上一抛。
“得罪了。”
眼见着老者蓬松的头发仿佛一个白色蹦床，将落到头上的金币一弹，又弹回到了陈展手中。
陈展一枚一枚扔着，金钱在头发与手之间弹来弹去。
老人任凭陈展用硬币玩着蹦床，不愠不怒，动都不动，仿佛没有感受到头发的异状。
这下到陈展怀疑人生了。
难道世界出bug了？对方真看不见？
老者见陈展兀自纳闷，反而称赞道：
“客人你是哑剧演员么？表演得惟妙惟肖，或抛或接，让我相信你手里真有一个东西。”
陈展开始急了。
“什么叫演的啊？什么叫惟妙惟肖啊？我这一把金钱你看不到吗？而且每个都质地优良，兴许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价值还可能更高。”
说完将袋子里剩余的几枚金钱一股脑都倒出来，握在手心，一起塞到了老者的手中。
八枚金钱体积不小，让老者握住金钱的话，拳头也握不实，一眼便知。
他已经看到老者的手指触碰到金钱。
这下看他还怎么演下去。
“一共八枚，我都放在你手心里了，你还摸不到吗？”
老人闻言微笑，手心向上，小心地托着几枚金钱，慢慢收回柜台内。
忽然，手心向下一翻。
陈展眼见着几枚金钱滑落在柜台里面，
发出了一阵金钱落地的哗啦声。
这下他不干了，敲打着柜台玻璃。
当铺的柜台上方有防爆玻璃，安全等级不次于银行柜台。
“嘿，你怎么把我东西给扔地上了。”
老人笑道：
“我这就给你捡起来。”
说着，学着陈展的动作，蹲下，抓起来一点空气，假装手指抓了东西，放在陈展的手心上。
陈展急了。
怎么老者跟自己演上哑剧了。
“喂，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快给我拿出来。”
老者拍起来巴掌，哈哈大笑。
“小伙子，演得不错，我没记错的话，你这个叫无实物表演，我以前在马戏团看到过，我很喜欢。”
“什么马戏团！什么无实物表演！”
陈展终于发现，和老者说话完全是鸡同鸭讲。
他看见柜台旁边有防盗门，门锁着，把手拉不开，进不去柜台之内。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不行，门不能开，我这里贵重物品很多，这是规矩。”
“我不当了！我捡起来就走还不行吗？。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更不能给你开了，你这预谋犯罪创意不错，可是，比我老人家还是嫩得多啊啊。”
“你讲不讲道理？我亲眼见到你将我的东西给扔到柜台里面的地上了”
“道理？如果你执意无理取闹，我只能叫人来了……”
陈展血压有点上来了。
好家伙，演了半天，原来骗术在这呢。
这家“鱼在湖”活脱是一家黑店呐。
不如叫“鱼进锅”呢。
老者说别人在演，结果是他自己在演，将要鉴定的东西往柜台内一扔，还不让人进去捡，这不就是据为己有吗！
“你叫人，我就报警，我看见了墙角有监控，咱俩谁对谁错，一看监控，一清二楚。”
不过这话出口，陈展也没什么底气。
黑店会开监控？滑天下之大稽。
一般的用到监控做证据的时候，监控都坏了。
“客人请你不要无理取闹，这里是于家的买卖，开了几十年，还未曾有人敢造次。”
陈展盯着老者一本正经的面容。
“您一把年纪，本应该德高望重，没想到是倚老卖老之辈，良心大大坏了。”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休要血口喷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隔着柜台，互相职责，越吵声音越大。
这时，柜台那边的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楼梯中出现一个娇俏的身影。
一个女孩十八九岁，一头蓬松的蓝色的头发，扎了个双马尾。
眼影红唇，身着黑色露脐装。
一副暴走萝莉的打扮。
她的手遮在嘴前，打着哈欠。
不像是cos妆，而是天生就拥有神似的皮囊。
具备寻常姑娘驾驭不了的叛逆萝莉的风格。
萝莉气呼呼道：
“别吵了，别吵了，隔着门就听见你们吵啊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展一见柜台里面又来一个帮忙的，调侃道。
“这位姑娘，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觉，不过也对，你住黑店楼上，白天睡觉，黑白不分，你们真是一丘之貉！”
老者怒道：
“这位是我们家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萝莉也不高兴了，身为于家大小姐，外人从来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声音提高了几度：
“我爱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要你寡！”
“呦？”陈展气笑了，“那么请你回去，不要打扰我们大人说话，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大人的事情，雨女无瓜。”
被陈展一说，萝莉来了精神，不服不忿道：
“与我无瓜？怎么无瓜？我看到的事我就该管！我偏要看看怎么回事。”
紧接着，萝莉叉着腰对着老者说：
“蔡伯，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说出来，我小鱼来给你们评理。”
“唉，小姐，你就别参与了，快回楼上去吧，这个小子无理取闹，我来处理就好。”
蔡伯满脸无奈，对着萝莉弯腰低头，双手做出送神的动作，恨不得立即将她给请回楼上去。
陈展眼珠一转，这个老者原来害怕这位小姑娘。
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