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卫长体会到无名的悲哀和人为什么都拼不要脸、拼死也要出名。脸上挂着尴尬，“啊，网络也不好。据说网络盛行的时候，祸害了不少没有定力意志不坚强的孩子，到后来这些孩子什么都不会，被社会淘汰了，可谁会追究网络的责任呢。不如我站在街头发宣传单。”
“这样知道的人不是更少？现在你把宣传单往别人手里塞都没人拿。”
“那也得试。总不能请鬼帮我吧。”
“不要悲观，总卫长大人。”
总卫长一笑，“不悲观。这世道，没有权利真不好办事。现在，我得运用一点儿权利做好事。”
“难道你拿枪逼着民众？”
“我要暂借网络一晚上。”明天下邪邪地一笑，“只是，我的小姨妈可能不答应。”
说完，搂着凝绚，“对不起，今晚我去见的人可能会和她起冲突，所以不带你一同前往参观。明天见。”
凝绚和总卫长道了再见，只好往鬼门关前去找闫小旺。
远远看见关口热闹非凡，鬼头涌动，热闹得像过大节。凝绚问看守，“闫小旺要演地狱空城计？”
看守瞪着鬼眼，“大神你一天飞来飞去的忙，不知道今天过节啊。”
“过什么节？”
“四月四日思念节啊。凡人如今门道多，为了搞销售，特别的日子都变成节日。1月11日是脱单节，因为少1个1，差点儿光棍，就是脱单了。男女朋友要相互买礼物，请吃饭，庆祝自己不是单身狗。餐厅和礼品在这一天特别赚。2月22日主妇节，扒皮网卖打折的东西，就是原价提高八倍再打2折。3月3日分手节，这一天分手的人互赠纪念品，请吃饭，酒在分手节卖得特别好。四月四日说是鬼思念在凡间的亲人，要夜里回家探亲。过几天还有5月21日，我爱你节。总之，节日太多。好多人送不起礼都去跳接天崖了。”凝绚听得神体冒冷气，默想千万别你爱我。顺口问：“干嘛去接天崖跳？”
“听说接天崖跳下去，运气好的话会活过来。”
“有这事儿？干嘛还不放这些鬼众去探亲？堵在这里像暴动似的。”
“还没到时辰呢。要等到凡间的24点24分。爱死爱死。”
妈呀！凝绚觉得被雷打到头。全身抖着，真是服了凡人！转身离开。没飞几步，就看见黑云滚滚，伴着凛冽寒风，好大的魔气！八成是八颗牙。远远的声音已经追来，“北冥君主也来看望鬼众？我看这如今，对众生最一视同仁的要数北冥君主。”
凝绚被一顶高帽强按上头，觉得压力大脖子疼，脸上的笑容颇有硬度似乎肌肉里注多了什么尿，“啊！魔君今晚也要思念亲人？”
魔君竟然神色微变，像逃学被亲娘打了一顿样眼泛水光，“我亲人已经不认得我。”
“啊，同感同感，我就没有亲戚。只有一个师傅。你要想开。亲戚多了，你没有钱没有权，别人也不当你是亲戚对吧。你又若是有钱有权了，他们把你借穷就翻脸不认你，说起来和没有亲戚什么区别！还闹心！无亲一身轻嘛！”
八颗牙露出十颗牙笑，“君主宽慰，牢记在心。不知君主来鬼门关做什么？”
凝绚放眼远望，“啊，鬼门雄关一筑，万鬼莫开。气势恢宏，功用很大，造福各界，我来游览。”
八颗牙抿着嘴巴盖住觉得凉嗖嗖的牙，“今晚外面空气不好环境不好，改天让鬼众把这里重新粉刷下你再来。”
“客气了哈。今晚放出去的鬼记得清点鬼数，不能少回来哟。”
“这么多年，上亿鬼众，漏网外逃没几个，除非是特别冤的。”
“上亿？他们探亲怎么探？”凝绚一脸惊讶！这晚上外面全是鬼，多壮观！
八颗牙说，“一般都是回家在梦里聚一聚再交待点儿事。”
凝绚突然想起男朋友所说：总不能请鬼帮我吧。为什么不能请鬼帮你呢！哈哈！凝绚回看已经有鬼热闹奔出关外。立刻一道符录挡在关前。吕约一皱眉，“不知君主何意？”
“帮我一个忙。”
凝绚对八颗牙说了桓道的事，魔鬼头子问有什么条件。凝绚说给这些鬼都算功劳一件，少受刑一天。闫小旺听说凝神在门外溜达，也跑出来看。知道让鬼众帮忙，立刻同意这些条件。
众鬼听说此事，知道有好处，各奔家去。
明天下问过，得知萧文化姨妈在家，想了想还是登门拜访。萧文化姨妈属于那种表情不丰富的女人，高兴不高兴看不出来。明天下当然不管萧文化姨妈高不高兴，不高兴可以斗小妾，可以骂老公。不过，萧文化姨妈好像不怎么搭理她的老公。两个人像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明天下为节约时间，简单地夸奖一下文化姨妈保养得好，年轻美丽云云。文化姨妈赶紧制止这种拍马歪风，让外甥快走回主题。明天下立刻痛陈无法无天的坏份子的恶行。小姨妈听了事件始末，“看来你有怀疑的人。”
“我不乱怀疑任何人。只看证据。”
“找证据断案是安卫属的职责啊，我能帮什么忙？”
“扩大民众知情范围，推动案件调查进展，为桓老申冤。”
萧文化看着外甥，“你的意思是在网络上发这事儿？然后主观引导民众，让民众施加压力加速进程？”
明天下满意地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那你去发呀？”
“我发了，可惜不是名人、不是明星什么的，即没宣布自己生娃又没告诉大家自己离婚！文章没一个人看。我想让你下令今晚禁止娱乐新闻上线，所以头条都改成为桓老申冤。”
明天下盯着小姨妈，想着她如果拒绝的话，我用什么招数？跪地痛哭式？搂抱撒娇式？恩断义绝恐吓式？大义凛然说教式？……脸上带着假笑，准备看小姨妈态度以更换自己的表情。小姨妈瞟一眼外甥，“瞧你什么表情？”明天下嘿嘿，“小姨妈，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子，是思想上的硬汉子……”
小姨妈打个喷嚏，“快别吓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同意同意。”
光同意不行啊，明天下像对付不写作业孩子一样，指着电话。小姨妈看着电话仿佛不认识，辩认三秒，拎起来。
听小姨妈很简短地命令网络管理属，并让他们立刻马上安排人写出读了能让人义愤填膺泪流满面恨不得个个立刻化身神探揪出元凶的文章……
明天下对小姨妈伸出大拇指赞了一下，不再多废话。看到铺天盖地头条的人立刻自觉形成不同流派，展开口水大战。精神分裂派认为是个疯子干的，他看见无人驾驶车就去摆弄，摆弄到精神不能自控，砸坏车辆，车辆失控撞向附近的人，这个人正好就是不幸的桓大员。言情派认为是桓老多年前的情敌，暗地里与桓老斗了八百回合，但始终不能奈何桓大员，索性痛下最后一招。阴谋派当然是说桓老做了什么阻碍别人进步的事，受到警告，不小心操作失误，警告变灭口。侦探系列派认为是有人挑战安卫属，看看没有监控安卫属会不会破案，是一个长期和安卫属斗智斗勇的杀人魔向安卫属下的挑战书。玄幻神鬼派认为是神魔妖鬼之流的控制了无人驾驶车，看看到底是人类历害还是认知范围之外某种不可言说的物质更历害。结果玄幻神鬼派最惨，被骂成神经病淹没在口水战中……
各派陆续睡了，睡着后各位的死亲戚都来布置工作，交待了桓老很冤，大家要正义支持，做一件好事可以多活几年。众人不信，死亲戚们就说：早上睁眼，若你们的鞋子在门外，就是我们来过了，我们说的是真的。
早上各位起床，都找不到鞋，突然个个从睡懵圈中吓得一激灵加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奔去支持桓老。喊冤声振天响。
赵思清的鞋子也在门外，不过被女仆拎进去了，所以她不信。女仆不上网没有参预流派，也没有死亲戚，所以不知情。当然来找赵总长的死亲戚不是她那个搞政变的爷爷，是她的二奶奶。赵总长的车子出不了门，被民众堵住。不一会儿嘉德国各州府都上报情况，说民众要求严惩凶手。只好在家开网络会议，现场直播赵总长含着热泪拍着桌子表示会在三天内破案给民众看。
三天？还没破案呢就该烧了！凝绚立刻写请归呈上报，又找闫小旺也一同报了众情书。
明天下又去那辆发疯车辆前上下里外看。这辆车用人的记录在该车辆管理公司的使用记录系统中。他们当中有五十岁阿姨、四十岁大姐、二十多岁上学上学研究各种学问，没有工作可做只能上学的学生，还有赶着去做生意的小商贬。
安卫属兵卫已经夜不能寐找到这些人亲切交谈，以心换心大谈对人生和三观的看法。了解到这几人除了每天忙活路之外，并没有异常之心。而且他们的社会关系都很简单，不认识高官名流，也不认识歪门邪教。
在安卫属准备三个月不拿薪水的时候，有个人传了张照片，说是看到那辆车发疯时上方伴有一道强烈的白光，提供相片的人怀疑当时有自然现象导致车辆损坏失控。
明天下总卫长看着相片，眉头微皱。桓道不同意钟离彻辞呈，挡的人是想要上去的白夏。白夏是近来赵千秋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那个面纱叫瑛夏！明月行说我被打伤后又被弄走的那天晚上，赵千秋在宴请白夏、瑛夏！白夏想当凤华市长，瑛夏瑛夏，瑛夏打架用的就是电光，好像不是特效……
明天下立刻起身下楼往外走。杨胜将见明天下少有的不快乐，默默跟着，明天下回头看他，“跟着我干嘛。”
杨胜将一本正经表情凄苦，“你要是去跳崖什么的，我就不下去捞你了。你坚强些，别怕。”
明天下啪用指头弹了一粒石子到杨胜将头上，“死肥羊，变聪明了，你怎么算到我要去跳崖的。”
“那我现在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