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想见我?她不顾自己安危千里迢迢去救我,足见她对我真心一片。”
岑宵没表情地回道,“她救你是一回事儿,想不想见你是另一回事儿。毕竟,你说过,要让她从你心里消失的绝情话。”
“我见她,就是想对她说这事的。”明天下非常诚恳地看着年轻的老头。
“那好,三天后,你去追云街198号,如果她想见你,就会留下来等你。如果,你去了没见到她,就是她不想再见你了。”
说完,突然屋子里一片黑暗,明月行很惊讶地“咦”了一声,灯又亮了,岑宵已经不见影。
明天下高兴地拔腿就往门外走,心想:我可没答应你等三天。
明月行伸脚就要绊住神弟,“你怎么一回来就乱跑!先把总帅的大印接了!”
明天下跳到一边,踢开明月行的脚,“你再当几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边说边往外走,正此时身后一股强风扑来,明天下一闪,那强风被晃过去踉跄着收住脚步,“你个丑卫长,幸好本技术官下盘稳,要不然全身肉扑地,你也不给我洗衣服。”
明天下瞧着杨胜将,“死肥羊,我掉进大海里这么些日子,你竟然又长肥了。真是令我心寒。”
“寒个屁,我一伤心就吃东西!你得负责!”说着又向明天下扑来,“一回来就去泡妞!先干正事。”
明天下赶紧夺路逃掉,“我现在没空!”
已经凌晨四点多钟,不打烊的食店,灯火通明的自选店让凡人继续该劳动的劳动,该享受的享受,生存方式不再是朝九晚五,每个时间段都有可能挣钱,所以凡人白天黑夜的概念淡化了!明天下在军车里看窗外,回想在a国的生活,凡人的世界文明最终是为什么呢?追云街是幸存没被拆掉改成高楼大厦的街道之一。198号小院围墙的青砖在街灯下显得很古朴,木门是原色。院墙不高,可以看见里面第二层房间的灯全是亮着的。凝绚你在工作还是在浪费电?
她没睡?在想我?明天下一时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应该洗澡换衣服,以最好状态来见她的。深呼吸一下,伸手轻轻推门,没推开;使劲推,还是没推开。对呀!那怎么办?翻院墙?搞得像幽会似的!要不然在这里吼叫一通?不妥!算了,翻进去再装淡定地走进她房间!刚扒到墙头,手像触电一样,吓得明天下缩回手。猛地想起上次凝绚给自己的救命符,抽出那根白丝样的东西,轻轻唤:“言藻!”
白丝线还是那样,在晚风中轻轻地左摇右晃,像在笑明天下。明天下把白丝线拎到自己眼前仔细瞅着,“怎么?现在不帮我了?非得要在大海里才灵验?”
耳边扑哧一声轻笑,明天下转身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又看回白丝,那个声音说,“主人,不是言藻不帮你。凝绚不在。”
“她去哪了?”
言藻的声音不搭理主人,明天下摇头,收丝线,那丝线被风一吹,轻飘飘往空中飞了。明天下忙疾跑跳起来抓住白丝线,“别跑!”小心收好。突然心里怪怪的一疼,恍惚是凝绚特有的香味,就在附近。明天下觉得鼻子一酸,不由抬脚向香气传来的地方走去。走到202号,脚下像生根一样走不动。抬手推门,门开了。
院子中间蹲着一个人,白衣白裙背对着大门,不知在地下乱刨什么的样子。
明天下不由咧开嘴巴笑了,那位蹲着的回头瞧见明天下立刻僵住不动。明天下几步走上前,在她起身时已经跪下,“凝绚”才一开口,明天下就觉得自己眼角湿了。凝绚的水晶泪珠连续滑落,瞬间成雾的片片轻烟几乎将凝绚的脸罩在朦胧薄纱之中。
“凝绚,凝绚,”明天下握着凝绚的手,“你一定要原谅我,你可以刺一剑在我心上吗?我那天不是要伤你的,我知道怎么说都不好,都不能表达我的真实心意。我的房间那时被人放了迷香,情绪不能自控,所以我说出了让你从我心里消失的愚蠢至极的话。不是我的本意,真的!是我前世就要让你存我心里的,我不会变的,你一刻不在我心里,我都不能活,”
凝绚想着他的心就是自己的小塑像,可不是我不在你心里,你的确不能活,也不知谁干的!真是!摇头叹气,“要不,你找医生换颗心?”凝绚避重就轻地回了句很神的话!
明天下顿时眼泪哗啦啦,抱着凝绚,“你还是不原谅我吗?那怎么办?还是把我扔进海里去吧,看着大鲨鱼吃掉我,你可以解气吗?要不然,你一剑杀了我。”
凝绚“嗯!”
啊?明天下心情黯淡至极!放开凝绚,起身抽出自己软金剑双手递给凝绚。凝绚问:“干嘛?”
“你不是要一剑杀了我吗?”
“什么时候?”
“刚才我问你,你不是“嗯”的同意了吗?”
“神经病!我蹲了那么长时间,你抱着我摇啊摇,难受死我了!我只是想站起来而已!”
明天下啼笑皆非,一把搂住凝绚,“没理呀,你真顽皮!”
“你什么时候发现没理呀是假的?”
“不告诉你。”明天下紧紧搂着凝绚,“我在a国时曾经对你说过,回来时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你扮梅丽雅时问我在嘉德国有没有喜爱的姑娘。我告诉你,我爱凝绚,不能自拔,就算前世的事,我忘了,但永远爱她这事,我一定要继续下去。”
“嗯,要是又有什么香来迷了你呢”凝绚心里笑着问出这么一句来。
“讨厌的小气鬼,你还是在生气。那你说呢,你罚我做点儿什么,让我在你院子时里背着石头跪三天”
“你想做驮石碑的大龟吗?”凝绚笑起来,“这倒不用了,如果你想挣表现,就把谁放火烧了黎棠的事三天查清,还你的好朋友和你姐一个清白。”
“那当然。”明天下讨好地看着凝绚,“你刚才在这干什么呢,是藏宝还是挖金子。”
说着在凝绚乱刨过的地上捏起一小撮土借着月光瞧着闻闻,然后从手指上弹走,“没什么呀。”然后看了看院子,左右两边都是被分成几块载花种菜的土地,中间从客厅门到院子大门用青石铺了一条一米宽,七、八米长的小路。
明天下拉着凝绚往客厅里走,“想必你知道些情况了。”
凝绚把当时自己救黎棠的情况大概说了说,“现在,安保局长官高俊不知从哪里挖出具尸体,说是黎棠,而且,那尸体还是位孕妇。”
“天外来尸?这么说,最先到达现场的人可能有问题,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先把尸体埋在这里,然后,借机挖出来。谁和黎棠这么大仇怨?”明天下瞧着屋子里被烧得黑乎乎的,在月光下一片凄惨,边看边说。走了两圈,突然一拉凝绚,“我们去看看钟离彻。”
“这个时间,你不睡觉,当别人也是夜神。”凝绚没有法力,虽有武功,但力气比不上明天下,一边被他用力拉着,一边提意见。
“他在看管室早就睡得再也不想看见床板了,我去烦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听我的吧,小宝贝。”
凝绚被小宝贝三个字惊得神仙玉体冒出鸡皮疙瘩,明天下把凝绚揽进怀里,“冷了?小宝贝?”
凝绚哆嗦着,“小宝贝这三个字,让我冷。”
“哪个字不让你冷?亲爱的梅丽雅婶婶?”说着,抱上车去,往钟离彻家进发。
当时,桃伽从钟离夫人窗口飞进,把以为家里提前闹鬼的钟离夫人拎上空中,“走,快救你的孩儿!今晚,他们要处决钟离彻。”
桓道受命先去了看管室暗暗守着。值班的兵卫打瞌睡时,有两位带着安卫总属公文的兵卫前来押走钟离彻。
桓道忙招呼了地下几个闲鬼,“来,晚上没事,和车上的那几个兵卫玩玩。”
闲鬼们听了建议,一致认为桓道这个老黑家伙让玩的事,不会受闫鬼头的处罚。
于是,车开出一公里后,就是死活不往前走,但车轮子在转,监控屏显示没有故障。兵卫很惆怅时,车里灯突然坏掉。接着,有东西抓车门。车窗外也一片漆黑!抓挠车门的声音很刺耳,让兵卫的心跟随抓挠的节奏一下一下地难受!md,一个兵卫实在受不了,推开车门,才发现,车辆竟然离地一米,而且四周空无一物,那抓挠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兵卫脑海里的故事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一走神,啪,掉下车去。另一兵卫伸出脑袋一看,怎么车子离地三米,吓得才要往回缩,一股力量把他扯出车外,像甩垃圾样丢到路边了。
车里兵卫端起枪对着车门外乱扫一气时,桃伽带着钟离夫人赶来。桃伽把车子降下来,兵卫以为是桃伽搞鬼,“妖女!”
桃伽突然变成一条蛇,张开大口,吐出长芯,就咬那兵卫脑袋,兵卫啊一声扔掉枪往车座位低下挤。桃伽笑着变回来,“眼瞎!本姑娘货真价实美丽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