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今天这事真不赖我，你平时写信跟我说你和轧钢厂的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很熟悉，平时都能称兄道弟。
所以我当然觉得是你让姓李的帮我安排一份工作，而不是我们求他给办事。
这怎么跟你平时写信跟我说的不一样呢？难道他的关系比我们更硬？”
刘光齐有点儿惊讶。
这接连不断的打脸让刘海中有些绷不住了。
幸好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大爷，当着上百人的面发表大讲话都不会犯憷，所以才没有在刘光齐的面前露怯，勉强能装出澹定的姿态。
“咳咳咳……”
刘海中干咳了数声，有些心虚的说：“哪不一样了？我在厂里真的认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我和他们的关系都挺好的，平时真的能称兄道弟。
可是称兄道弟毕竟不是亲兄弟你说是不是？
隔壁小李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李副厂长管他叫侄子，人家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有正儿八经的血缘关系，人家是一家人。
你说家里的人和外面称兄道弟的人能一样吗？
再加上轧钢厂这种好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强大的人脉都没用，得非常强大的人脉才有用。
所以我们肯定得求小李帮我们办事。”
刘海中硬着头皮，都快把大脑的运转速度提到最高了，短短的几十秒钟时间里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才琢磨出了一个较为体面又相对合理的解释。
刘光齐听完就后悔了。
他就说为啥何雨柱那个四合院公认的第一刺头今天都不敢对他动手，李烨却偏偏敢对他动手，原来人家是有关系的，而且关系比他的老爸更硬。
想在回想起来，刘光齐觉得自己今天血亏。
既然李烨的关系那么硬的话，那他今天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人家可是副厂长的侄子，比他爸这个副厂长的‘假兄弟’强多了。
她以后非但不能找回厂子，在李烨的面前还得客气一些，就算心里不爽，表面也得客气。
不然的话，就算他进了轧钢厂，李烨给他穿小鞋他该怎么办？
了解完真相，刘光齐懊悔不已，忍不住再一次责怪刘海中：“爸，我说院里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你得提前跟我说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脚就踢铁板上把我自己的脚都踢骨折了。”
责怪完刘海中没有事先告诉自己李烨是一个有背景的人物，想到刘光福和刘光天那两个狐假虎威的弟弟，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都怪光福和光天，他们两个在外面洗被子都不老实，悄悄说要去找姓李的，让姓李的不要帮我弄轧钢厂的工作。
我是听见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在姓李的面前说了那些话。”
怪刘海中怪刘光福刘光天，怪了一大圈，刘光齐就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责任。
这也是刘海中和二大妈惯出来的，刘海中刚刚自己都把责任往身上揽，有这样对儿子无底线好的父母，当儿子的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怪。
现在也是一样的情况，刘海中在得知刘光福哥俩使坏后，又和刘光齐一块臭骂刘光福哥俩。
这对爷俩骂完了刘光福刘光天出了口气，最后谈到要去隔壁给李烨赔个不是了。
“光齐，跟我去一趟隔壁给小李赔不是吧。
虽说是你那两个狗东西弟弟不懂事，给你这个当大哥的刨坑，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得罪小李了。
写举报信弄死人家，这话说的实在太重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听这种话。
刚刚在外面人多，小李没有让你当面道歉，已经很给我们父子面子了。”
刘海中劝说道。
给李烨道歉是必须要的，早一些比晚一些更有诚意。
刘光齐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不想动了，他觉得刚刚才被李烨打了一顿，马上又要去给李烨道歉实在太丢人，他长这么大都没干过这么丢脸的事。
刘光齐有些不情愿的道：“爸，你一个人去应该就可以了吧？就说我被光福和光天伤得很重，人已经躺下起不来了。”
“受了伤去道歉才能说明你诚意足，不是有个成语叫……叫什么……”
刘海中想扯一句典故，奈何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有限，到了关键时刻只能卡壳。
姜云接过了刘海中的话往下说：“负荆请罪。”
刘海中重重点几下头道：“对对对，阿云说的对，就是负荆请罪。
你现在这样样子去给小李赔不是才好，嘴再会说一些，诚恳道歉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再帮你劝一下，保证他不计前嫌。”
“什么狗屁负荆请罪，人家廉颇负荆请罪的对象是蔺相如，蔺相如是宰相。
隔壁姓李的不就是一个靠关系混日子的黄毛小子吗？没了副厂长的庇护他啥都不是。
我刚刚被他打了一顿，忍下来不找他算账就是我的最大忍耐限度了，低下头去道歉不可能。”
刘海中很是不耐烦，直接回房间睡大觉去了，刘海中的劝说他一句都别想听。
让他以后碰到李烨了客气一些可以，这个不伤自尊。
让他卑微的去求李烨原谅，他绝对不愿意，他拉不下这个脸。
刘海中和二大妈很无奈，刘光齐不愿意去，他们没什么办法，又不能把刘光齐从床上强行拉起来。
犹豫了片刻，最终刘海中决定自己代刘光齐过去给李烨赔个不是。
谁让这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呢，擦屁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他不干就没人干了。
刘海中让二大妈把之前准备好的钱取出来揣在身上，这才到隔壁敲响李烨家的门。
“小李，咱们聊聊吧。”
刘海中站在李烨家门口。
李烨往外瞄了一眼，只有刘海中一个人。
“进屋吧，有事进屋说。”
李烨邀请刘海中进了屋子。
进屋坐下后，刘海中纠结了一番，开口说道：“小李，今天的事实在抱歉，我代光齐给你赔个不是。
你尽管放心好了，就算借那小子一百二十个胆子，他都不敢真的写举报信举报你。
本来我是想拉着他过来让他亲自给你赔个不是的，都怪光福光天那两个不懂事的小子，对自己的大哥也能下那么重的手，把自己的大哥打成重伤，现在已经躺床上起不来了。”
李烨面色平静，给刘海中倒了一杯茶水，是看破不说破。
刚才在外面，刘海中把刘光齐从地上拽起来，刘光齐都能不需要搀扶一个人行走，那状态好极了，只是受了皮外伤罢了，根本不可能重伤。
无非就是拉不下脸过来低头道歉罢了，这种人的心理李烨十分清楚。
“是吗？那就让他好好躺着吧，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李烨笑着回了刘海中一句。
刘海中眼睛都亮了，感到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李烨要冲他发一发脾气的，没想到李烨居然如此宽宏大量，都不提刚刚刘光齐的事。
其实呢，刘海中把李烨想的太简单了，李烨的那句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可不是什么关心的好话。
李烨只是单纯让刘光齐把身体养好了来轧钢厂干苦力罢了。
李烨从来都不是善人，也不想当什么大善人。
李烨一直都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
反过来，如果有人要犯李烨的话，李烨是肯对要跟这人计较计较的。
刘光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李烨得给他一个教训。
李烨都想好了，把刘光齐弄进轧钢厂后，先丢到最苦最累的岗位干三五个月，当做教训。
如果刘光齐能坚持三五个月不放弃，那李烨敬他是一条汉子，三五个月后就不刁难他了，让他去锻工车间跟刘海中学锻工技术。
如果刘光齐坚持不下去的话那更好了。
刘光齐提桶跑路，工作就让刘光福刘光天其中一个接班吧。
这种惩罚应该不算过分吧？
反正李烨觉得自己的手段已经很温和了，很给刘海中面子了。
要是把李烨换成一个脾气暴的人，就冲刘光齐说要写举报信弄死李烨，没直接把人打死都算轻了。
刘海中觉得李烨很大度，赶紧把揣怀里的几沓钱取出来，尽管表情显得有一些肉疼，但依旧把钱摆到了李烨的面前，说道：“小李，这里是两千八百块。
两千三是打点关系把光齐送进轧钢厂的钱，剩下的五百块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和赔偿金吧。”
赔偿金，指的肯定是刚刚刘光齐在李烨面前大放厥词的事，刘海中要补偿李烨。
现在最大的面额是十块钱，两千八百块摆在那就跟后世的三万块一样，场面真有些壮观，因为这年头的两千八百块可比后世的三万块含金量高多了。
整个四合院，能一次性拿出两千八百块的家庭估计就李烨、易中海、刘海中等寥寥数家了，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壕如刘海中，一个月七八十块工资，一样得不吃不喝三年才能攒下这么多钱。
由此可见，刘海中对这大儿子是有多好，真的是掏心掏肺，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大儿子了。
“行了，钱我收下了，工作的事一个星期之内应该就能搞定了，让光齐好好调养身体，到时候通知他了就得来上班。
对了，进了轧轧钢厂后工作具体怎么安排，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二大爷你应该也知道，轧钢厂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分配到哪里就在哪里吧。
你想让刘光齐到锻工车间跟你一块，那你就让他努力干三五个月，年底评个优秀工人，再送点礼物打点一下关系，应该就能调到钳工车间了。”
李烨先把话撂这了，要把刘光齐丢去折磨几个月。
不过李烨否认是自己操作的，一口咬定是随即分配，自己管不了。
刘海中愣了愣，犹豫了片刻，并没有说什么。
虽说李烨的话让他有些难受，但总体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不就吃三五个月苦吗？按李烨说的，只要好好表现几个月，送点礼打点一下关系，是能够到钳工车间上班的。
他相信他的大儿子刘光齐不会让自己失望。
刘海中见李烨已经把钱收下了就起身离开了。
刘海中出门后，娄晓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疑惑不解的问：“刘光齐的态度那么嚣张，你为啥还帮他在轧钢厂里找工作呢？
他这种人是不知道感恩的，做错了事都不来道歉，我估计他现在都恨着你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刘光齐对我感恩，我这样做只是在给我们买一份保险罢了。
你记得刘海中曾经跟踪过我们吗？跟踪到你家里去了。
我再问你，你觉得刘海中是什么样的人呢？”
李烨问道。
娄晓娥都不需要犹豫，她都来四合院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和邻里邻居的关系处的都不错，谁是什么样的人，心里都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数了。
“官迷吧，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折手段，算是一个小人了。”
“这不就完了，小人难防，这种不起眼的小人你不把他当回事，往往就是这种人对你造成的伤害最大。
现在是社会比较平静，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动，所以他这种人还算老实，定，顶多在四合院里耍心眼自我满足。
一旦那天局势变了，风起云涌了，突然让他看到了一条网上爬的路，他这种人会把身边的人都宰了当垫脚石用。”
李烨有些隐晦的点了一下情满四合院后面发生的剧情。
娄晓娥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将来局势有可能会发生变化？”
“哪有事物是一成不变的呢？你爸没有走，不也是跟我一样的看法。
所以我才说是买一份保险嘛！帮刘海中把他最疼爱的儿子运作进轧钢厂里，这件事情就是我们捉住他们的把柄。”
李烨胸有成竹道。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有了这件事，刘海中在局势发生变动后就别想跟电视剧里一样对娄晓娥动手或者对李烨动手了。
他对李烨动手，李烨反手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双方同归于尽。
像刘海中那种渴望往上爬的人，会有同归于尽的勇气？不是李烨瞧不起他，是他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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