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开秀脸上火辣辣的,脑子有些懵。
湛老夫人又上前安抚,精明眼眸之中压沉着光,说道:“秀秀,你要沉得住气,就算是有恨,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那时候在动手脚,放松警惕了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祝开秀从老夫人脸上看出了狠厉,颤栗着,收敛着眼泪,“妈,可是这样的孩子有必要让他存活于世吗?他就不该出生,那就是个罪恶!”
湛老夫人重重看她一眼,“我看你真是糊涂,那也是小景的孩子,你这个当妈的能够对着孩子下手吗?”
祝开秀,“我……”
湛老夫人不容再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要是在家里待不住,正好岚岚出国,你送她去一段时间。”
这就几乎是打发她出国,避开此事了。
祝开秀没法拒绝湛老夫人的安排,在这个家里,湛老夫人有绝对的话语权。
……
……
宋轻烟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在伤口恢复的同时进行了祛疤激光手术,恢复得很好。
只剩下浅浅的印记了。
在这期间,几乎是与人隔绝的,除了湛欲景过来。
外界的舆论,她都看了。
叶介岐对外公开,要接她回家,承认这个妹妹的身份,并且还要将集团的事务交一半给她来打理,简直是一个十分宽容且大度的哥哥形象。
宋轻烟觉得叶介岐如果真是想要报复,那么通过这样麻痹的手段让她被亲情和利益所迷惑,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段。
但既然他抛下了这么高的利益,不去咬钩,那就太没意思了。
毕竟还需要从他那里知道黎喜的尸体在哪里。
找到叶原志当年设计的罪行证据。
湛欲景将她接回家,仔细询问了她的意愿。
“你真的要和他相认?”
“当然,毕竟是血缘上的哥哥。”
“可是,他很危险。”
“阿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宋轻烟进屋,转身看向他,“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奶奶她们相信了我的肚子,那一两个月后怎么瞒得住?难道要三个月直接伪造流产?然后把锅推出去?”
湛欲景进来反手关门,伸手揽在她的腰肢,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凝眸看着她,呼吸微沉,“轻烟,三个月的时间很多了,在这期间我会证明给奶奶她们看,但是你,要小心叶介岐那个人,虽然他是你血缘上的哥哥。”
宋轻烟仰头看着他,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从前的局促感,好像越发地适应了。
她收敛思绪,“阿景,你放心,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
这样有份量的话从她嘴里轻飘飘说出来。
湛欲景凝神看着她,那双眼眸之中仿佛藏着深海波澜,他揽着她腰肢的手,微用力将她抱入怀中,极其深沉地在她耳侧低语:“轻烟,我们生个孩子吧。”
宋轻烟:“……”
承认有一瞬的迷惑,但是在听话生孩子这样的话,她真的有被吓到。
湛欲景从她这里没有得到回应,漆黑的长长睫毛垂下,撒下一小片阴影。
他沉默片刻,语气清冽微放松,“开个玩笑,别怕。”
像他这样的人都不确定哪天病发分裂,又怎么会真的连累到她。
一切都只是奢望而已。
宋轻烟闻言稍稍放松,“阿景,我肚子饿了。”
湛欲景松开怀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我这就去做。”
“不用,让阿姨去做就可以了,你去把胡茬刮掉吧。”
宋轻烟伸手过去摸了摸他下巴,那冒出来的青色胡茬略扎手,原本高冷矜贵的禁欲系浓颜帅哥突增几分颓丧疲倦感,仍旧十分吸引人的。
但是亲吻下来的时候,扎脸。
湛欲景伸手将她的纤细手腕捉住,眼眸深深,将那手捉着放在唇边,他亲吻了她的手指。
“好,在等待吃饭的这段时间,你来帮我。”
宋轻烟感觉手指尖都被酥麻到了。
还好湛欲景只是轻吻一下,重点在后面的话里。
让她帮他刮胡茬吗?
有这个必要
“阿景,我不会啊……”
湛欲景牵过她的手往里走,侧眸视线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你会的,刮胡刀比拿匕首简单。”
宋轻烟:“……”
无话可说了。
说起来,那把刀子她当时扔在了客厅,之后去了医院还不知道放哪儿了,会不会扔掉了?
这个她觉得还是不要问男主的好。
大概问多了,怕真的露出破绽,毕竟好像虽然下手狠,但平静下来的男主还是容易察觉到问题的。
于是这种替男主刮胡子的事情,她应承了下来。
一旦进入浴室这种地方,宋轻烟天然地紧张起来,湛欲景似乎是察觉到了,见她脸色绯红,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喊着一丝笑意低声道,“只是刮胡子,别想多了。”
宋轻烟:“……”
不怪她想多,男主明明禁欲系,结果诡计多端,上次就坠入致命攻陷之中。
宋轻烟收了收神思,垫着脚尖帮他按照程序涂上剃须膏,开启剃须刀,顺着操作,其实很简单。
但就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他单手侧靠着洗手台,弯着的身躯,一只手将衬衣领口扯开,露出性感的喉结,流畅的下颌线到颈部线条,视线落在这里就很容易往下看。
那散开的领口下是结实的胸膛肌理,冷白发光的肌肤。
以及洗脸后滴落下来的水珠,隐入往下。
宋轻烟稍一分神,细嫩手腕被捉住,耳畔响起湛欲景低冷清冽的声音,“算了,我来。”
宋轻烟一回神,看过去,“刮伤了吗?”
湛欲景清洗掉了剃须膏,轻嗯一声,侧眸,“该怎么补偿我?”
明明冷漠凛冽的眸子,却沾染了浓郁的情绪,让这双丹凤眼清冽深情。
那下巴处的确有刮破的伤口。
宋轻烟觉得这么点伤不算什么,但是在他郑重其事的神色下,就觉得不能敷衍,于是想了想,“不然,你也来把这个刮破一个伤口?”
“轻烟。”
湛欲景嘴角浮出几分浅淡的笑,似乎被她逗到了,“不用这样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