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问题,原本就该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奇怪的是,现场没人敢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现场一片死寂,良久以后,身为主考官的丁琳,便是指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贵族公子,问道:
“你可知道,如果我军潜伏在敌军阵营当中,就因为敌军的士兵说话的声音太过奇怪,你们忍不住发出笑声,结果将会如何?”
那矮个子的贵族公子闻言,摸了摸头,又看了看周边的人,犹豫了好半响都没有答话。
丁琳对这个矮个子的贵族公子有些失望,便是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道:
“罢了,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无法回答,你被淘汰了!”
矮个贵族公子闻言,一脸委屈,竟还双膝跪地,恳求道:
“丁老师,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不能成为这所军事学院的学员,回去以后,一定会被乡亲们看不起的。”
“看不起?”丁琳不屑地冷笑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信。”
那贵族公子的个头本就矮小,跪在地上的样子,就更是显得格外的不起眼。
“韩信?”
丁琳见韩信此间的目光变得坚定,尤其是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一个人。这种坚定的神情,足以令人不敢对这个人太过轻视。心中一阵沉思,遂问道:
“韩信,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进军事学院学习?”
韩信闻言,一脸坚定道:“为了名垂青史,为了保家卫国!”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窃笑。
甚至还有人讽刺说道:“就他那样,还想名垂青史,简直笑话。”
韩信闻言,倏然起身,愤怒地指着说话的那人,大喊道:
“你说什么,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牛高马大,一脸凶恶地回击道:
“哟呵,你还不爽了是么。我就说你了怎么样,就凭你也想名垂青史,做梦吧你!”
韩信闻言,气得面色铁青,有种想跳脚的感觉,但似乎又对面前这个牛高马大的贵族公子有些畏惧,便是红着脸大喊道:
“今天本公子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有种的报上名来,他日本公子定要你不得好死!”
此言很重,重得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认真对待。
而那牛高马大的贵族公子岂会因此惧怕韩信,双手叉腰,傲慢地说道:
“你给本公子记住了,我叫项庄。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不得好死!”
韩信闻言,气得全身发抖。紧攥着拳头,欲要发作。
然而正是此间,丁琳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都给我住口,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要吵架就统统给我滚出去!”
此言落定,现场鸦雀无声。
丁琳又朝着广场外招了招手。
很快,有一队银甲卫士走了过来,领头的问:
“丁将军有何吩咐。”
丁琳冷眼看着韩信和项庄,再次问道:
“你们是要继续吵,还是留下来继续下面的考核。”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互不顺眼,却是一脸邪色,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我们要留下来!”
他们都看得出来,丁琳这样说话,就是没有计较他们方才的过失。
丁琳闻言,满意地冲着银甲卫士挥了挥手,道:
“那好,你们先下去!”
“是!”
银甲卫士退下。
丁琳又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习惯性地将目光定格在杨九天的脸上,问:
“杨九天,你曾是我丁家军中的护军,我且问你,刚才的问题,你以为最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杨九天闻言,一脸庄严道:
“其实这个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问题本身就有问题,韩信方才迟迟没有回答,想必他的内心深处,也在计较着这个问题中的纰漏。以在下之间,韩信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却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杨九天话音稍落,丁琳的脸色更加阴沉,“杨九天,你妄为我丁家军护军,我问的是那个问题的答案,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跑题了么。”
杨九天闻言,呵呵笑道:
“只怕跑题的并非在下,而是丁老师吧。”
“噢?”
丁琳的眉头微微一蹙。
杨九天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筛选出三十个不合格的学员踢出局,而这个问题的本身出了问题,那么答案就一定是千奇百怪,答对了也是错了,答错了也是错了,最后会有各种各样的争论,浪费的不仅仅是在座各位的时间,更是我颜国的大好光阴。”
丁琳闻言,禁不住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脸红,道:
“那你说说看,这个问题本身有什么问题。”
杨九天闻言,从容一笑,“其实”
话未说完,丁琳又提醒道:“杨九天,你可要谨言慎行,在座的所有人当中,唯你一人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他们若是中途出现什么问题被踢出局,他们同样会有富裕的生活。而你已经不再是丁家军的护军。颜国军规,一旦退伍,就永不录用。你若是被踢出局,今后的生活恐怕就不会再如此安定了。”
杨九天闻言,心中呵呵一笑,自忖虽然不是出自名门贵族,但以自己的能力,如果不参军,那小日子一定会过得更好。
心中如此想法,但这样的想法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便是淡淡一笑,道:
“多谢丁老师的提醒。其实这个问题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没有一个前提条件,你只说我们藏在敌军阵营,却没有说我们去做什么,也没有说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许多许多的漏洞,实在令人无法找到一个最精准的答案。”
丁琳闻言,也并未辩驳,而是再次将目光转向韩信,问道:
“韩信,真的是这样么,你真的是在考虑这些?”
韩信闻言,先是冲着杨九天感激一笑,遂冲着丁琳郑重地抱拳一礼,道:
“这些在下都有考虑到过,只是最为关键的一点,这问题太简单,而答案也该是一个最简单的答案,我怕说出来以后,会有损丁老师的颜面。”
韩信此言,确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就连杨九天都有些看不懂了。
“韩公子此言何意?”杨九天禁不住发问。
韩信冲着杨九天连连摆手,道:“杨公子不必多问,相信丁老师的心中已有分晓。”
果然,杨九天转脸看向台上的丁琳。丁琳满面通红,没有再固执此事,冲着项庄大喊道:
“项庄,你上来,把这些纸笺发给每一个人!”
“是!”
项庄步伐沉稳,上台接过丁琳手中的纸笺,一一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中。
所有人都拿到了纸笺,却又不知要作何用途。
第一个问的,是项庄身边那个腰间佩戴着龙形腰牌的贵族公子,“丁老师,这些纸有何用处?”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令人听到他的声音,就不敢对他产生丝毫轻视。
丁琳似乎对这位公子也极为喜欢,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答道:
“写出你们的特长,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