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微微张大了嘴,随即又慢慢闭上,露出讽刺笑,她担心个什么,原来人家早就有自己避孕方式。
见娇娘是此种表情,姜妈妈想起什么,慌忙掩住了自己嘴。
“妈妈对我难道还有隐瞒,你我之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好,妈妈以为如何?”娇娘笑盈盈看着姜妈妈。
姜妈妈赶紧猛点头,不大眼睛往门外瞅了瞅,这才小声道:“原来玉娇娘,大爷是不让生子,每次之后都会让老奴煮一碗‘参汤’给她喝,她性子不好安抚,大爷也不让告诉她实情,只说是‘参汤’,那姑娘啊,只要跟她说是参汤,她便喝,好哄紧。当然,大仙是不同,这不,大爷并未吩咐老奴继续煮那‘参汤’,可见是对您上了心。”
说完之后,姜妈妈又试探着问,“大仙那里没有这东西吧,也是,仙家都是长生不死,要子嗣做什么,儿女都是父母债啊,倒不如不要才好。”
娇娘讪笑掩面,心想,仙家有没有她不知,可她原来那个时代,她倒是知道两个很有名牌子,杜蕾斯,毓婷。
“依着姜妈妈,若如夫人无子会有何下场?”
姜妈妈一顿,嘿笑,“别人倒是难说,可大仙您就不同了。”
娇娘笑好不勉强,话到此处便没了继续问下去,遂端起碗来慢慢吃饭。
偌大桌子,十几盘菜,包含了鸡鸭鱼肉,好不丰盛,娇娘却突觉无处下筷,不禁悻然,筷子转了个弯,挑起自己跟前盘子里一根青菜叶子塞进嘴里,随口问道:“妈妈可知,大爷一早去了何处?”
“该是回侯府了。如夫人,吃这个鸭肉,这鸭子是老奴专门派人去东市里买,那家烤鸭店举城闻名,咱们陛下微服出巡时都是吃过,还给赐了一块匾额呢。”姜妈妈用公筷利落扯下一片嫩肉放娇娘小盘子里。
“谢谢。闻着咸香,定然好吃。”
“可不敢当您谢,都是老奴该做。”姜妈妈喜摇腚筛糠,微胖身子好似都乐抖动。
被人伺候着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虽有些别扭,可当那鸭肉不用自己沾手便到了自己盘子里,吃便宜时,娇娘便想,她总算明白了凤移花吃饭习惯,当有人给拆完骨头,剔完鱼刺,自己吃嫩肉,果真干净又方便。
“吃鱼,这鱼也是老奴亲手做,夫人不知,老奴娘家兄弟就是厨子,老奴跟着学过几手,手艺还行吧。”
“妈妈费心了,我记着妈妈好。”
“可不敢劳烦您记着。”姜妈妈谦虚跟进。
娇娘但笑不语,银筷挑着白皙鱼肉,顿觉自己精致贵气了。
果真,水涨船高,她合该感谢凤移花赐予。
她是喜欢吃鱼,可她不耐烦剔鱼刺。
小时候被鱼刺咔过嗓子,从此十年怕井绳,吃个鱼非得小心谨慎剔掉所有刺才肯吃,可剔鱼刺太费工夫,她嫌麻烦,渐渐也就淡了,今日再吃,似乎和记忆里鱼肉鲜美味道重叠了,她又爱上了这种肉类。
凤移花啊,那个男人,从他身上,她体会了一遭什么是又爱又恨。
笑意衔嘴角,娇娘埋头苦吃。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跟自己胃过不去,吃吧,吃饱了再去想别。
门外来了个人,是她没见过小厮,姜妈妈看她眼色之后,招手让这小童进来,肃着脸便问:“旺儿,作甚鬼鬼祟祟,有何事来禀报如夫人知道?”
娇娘抬头看了眼这眉目清秀小厮,原来是叫旺儿,是姜妈妈认识,这便好。
只是,好生年幼男童,有十一二岁吗?
娇娘复又摇头,她院子里像这么年幼女童都有,又怎会没有男童,谁还会乎童工不童工,都是人精,可不能小看了这些男孩女孩们,嗯,习惯就好了。她会习惯,这只是时间问题。
“奴是奉了大奶奶命,大奶奶说:近水楼台,我忙着走不开,让你们玉姨奶奶帮着布置喜房,柳月姑娘不同旁人,要你们玉姨奶奶让着些称一声姐姐,回头我自有好答谢她。”旺儿这小童说话利落,复述一字不差,语气却轻飘飘,似乎怕谁听见似得。
娇娘觉得肚子饱了,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便道:“谁喜房?”
还用问吗,既然是这院子,自然是大爷喜房了。旺儿不敢抬头,任命等候这位如夫人借故发落,这事他有经验,上次秦姨奶奶便赏了他一巴掌,肿了好几天才好呢。跟金宝大爷帐下,他是机灵,消息也灵通,目下大爷放心尖上宠是哪个,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吗。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这都是常例了。
大爷是不能打,打大爷身边小厮,随便一个理由便能搪塞过去,谁也不会为他一个不起眼小厮喊冤叫屈不是。
也是他倒霉,怎那般巧就被大奶奶逮着了呢。
银宝大爷身边青儿可也闲着呢,和银宝大爷一样,不知躲哪个石洞里嗑瓜子呢,早知如此,他也偷个懒去了。
娇娘顿时便笑出了声,惊旺儿双股抖了三抖。
她心里正庆幸着呢,亏得她看了那些闲书,亏得她早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要不然,只这一条消息就能炸她六神不属。
嗓子有点干,端了茶杯要喝,不想手滑了一下,“咣当”一声,那青瓷莲花纹精致茶杯便摔个粉碎,碧绿茶沫儿染脏了崭地毯。
地上跪着旺儿顿时心尖一颤,心想,这回完了。他不怕姨奶奶们当场打骂他,他就怕姨奶奶们给他玩这些虚晃招儿,一时半会儿他皮肉疼虽免了,可往后日子却不好过,怕被姨奶奶们阴啊。
但凡有了把柄她们手里,他旺儿大爷活路也就到头了。
“吃过饭没洗手,手上有油花,这么精致茶杯轻易便碎了,可惜了。”娇娘是知道,茶杯茶壶要用便用一整套这才好看,今儿个她摔碎了一个,这一整套便不能用了。
姜妈妈嘴唇喏喏不敢吱声,那菜都是她亲手布,何曾沾过她手。
那一双素白纤细手,干干净净,哪里又见一星半点油来着。
姜妈妈可怜瞅了娇娘一眼,心想,这做仙人也不容易呀,渡个劫就要受这等委屈。
转念一想,她又悟了,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此番下凡这是来体验俗世油烟来了。
“你起来吧,虽说这屋里铺了软软毯子,可跪久了,膝盖也疼。至于布置喜房啊,走,我亲自去给那位姐姐布置,大奶奶命令,我是一定要落到实处。”
这样就完了?旺儿不敢置信抬眼去看,正对上娇娘泠泠水眸,小子情窦不开,心里却透着股儿别样味儿,玉姨奶奶好生别致。
然,那双眼睛里光怎就那么不同寻常。
不妒不怒,连个水漂也不打,看起来还真是古井无波模样,这位难道说真个是大肚能容?还是说内里藏奸,有别个主意?
旺儿打千作揖,应声跟上。
姜妈妈连忙吩咐人去就近买红绸子。
柳月这表姑娘,她是知道,侯府服侍老太太好些年了,是老太太那边远亲,拐了十七八个弯儿才托人送到老太太跟前得了造化那种亲戚,侯府里地位,比老太太身边喜儿也就高出一点,可所有人都看得出,老太太心里,轻易亲戚比不得她身边喜儿。
半主半仆表姑娘,既然仓促间就给开脸送到了这边,看来那位表姑娘没笼络好老太太啊。
这样一寻思,姜妈妈心里便有了谱,低头就和娇娘交了底。
这般币心好机会,来正是时候。
“我知道了。你看着安排便是。”娇娘点点头。
“主院左边院子如何?”和雪梅院离远。
“可以。”娇娘退开几步远离他们,目光放远,看向蒙了厚厚一层银霜屋脊,从屋脊上扫过,转一个圈,又落远处荷塘上,残荷落雪,枯枝败叶,萧条冷落,后将目光放近处石桌石凳上。
姜妈妈不知她看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味儿,惶惶不安。
旺儿心里也急,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呢,不仅多添了姨奶奶,还有位旧姨奶奶要来。
眼瞅着,都说到安排院落上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旺儿一咬牙,便道:“还有一位秦姨奶奶会来小住几日。”
娇娘一顿,扶着身前翠竹便笑起来:“这地方倒是大很,我一眼都望不。感情是我站不够高缘故。你,找人去搬一架梯子来,我站到屋顶上看看去。”
素手一指旺儿,这小厮秀脸一苦,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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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上是某山今晚上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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