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心雅看来,她和傅家长媳相谈甚欢,已经能算是半个朋友了。
因此,她自来熟地往她身边一凑,张口就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听着她熟稔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傅家长媳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呢。
如果傅家长媳和余心雅处于同一阶级,或许就闷不吭声的默认了,多个朋友总比交恶好。
可现在的情形明显不适用于这个假设。
姜家在海城顶多算是二流豪门,海城顶级豪门在帝都勉强也就够个二三流。
就这,傅家长媳要是认下余心雅这个“朋友”,拉低的是整个傅家的层次。
她不好直白的和余心雅撕破脸,故而在余心雅开口之后,她只是回了个“你谁?”的眼神,以此来礼貌的和对方拉开距离。
余心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尴尬地向姜芷萱投去求救的目光。
姜芷萱在心里暗骂了句成事不足,而后挤出笑脸向傅家长媳致歉,“傅夫人,我母亲刚来帝都没有相熟的朋友,与您多说了两句就将您视作知己,绝对无意冒犯您。”
余心雅接收到她的暗示,立马附和:“萱萱说的对,我真的没有乱攀交情的意思,你们千万别误会。”
说起这个,她还觉得自己被误会了有些委屈,“我家萱萱和夏小姐可是好朋友,我用不着做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被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的傅家长媳:“……”合着还成了她的不是?
余心雅显然是这么觉得的,在她看来姜芷萱和夏琳琅交好,她身为姜芷萱的妈,地位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低。
她之前会怯场,不过是因为担心没人能给她撑腰。
想到夏琳琅,她便觉得底气十足,自然也就不会再觉得自惭形秽了。
她不仅不心虚,还十分高调的说:“我和萱萱可是夏小姐请来的座上宾!”
夏琳琅和谢昀知过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
她脸上完美的表情,裂开了。
被她挽着手臂的谢昀知凭借对方手臂收紧的力道,察觉出她对此不满,当即便挺身而出,当众否认余心雅的说辞。
“夏家并未邀请什么座上宾,这位夫人还请甚言。”
订婚宴上的座上宾,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只有双方族中上了年纪生活和顺的长辈,才有资格被奉为座上宾。
像是余心雅这样的,压根就没那个资格。
余心雅没见过谢昀知,听见他这么说,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萱萱是夏小姐最好的朋友,她愿意将我们奉为上宾是我们的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来质疑!”
余心雅说这话的时候,还挺有气场。
奈何撞上的是正主。
但凡她怼的不是谢昀知,在场众人都得高看他一眼。
可惜没有如果。
众位贵妇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鄙夷。
这人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姜芷萱被众人质疑的眼神看着,涨得脸色通红。
偏偏余心雅还想杀鸡儆猴,靠贬低眼前这个长着狐狸眼一看就勾人的青年来立威,她想证明自己不是好欺负的,说起话来更加无所顾忌。
“你是哪家的?这么没规矩,真该让你家里的长辈好好管管你。”
余心雅这话说的,姜芷萱丢脸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直挽着未婚夫胳膊的夏琳琅松开他的手,走到她面前露出嘲讽的表情,“姜芷萱,你没事儿吧?”